他揮舞著雷擊木劍沖向黑貓,黑貓看見劍刺來,舔了舔爪尖的血跡,迅速躲避。
黑貓落地後,面目猙獰地展開滿嘴獠牙,用尖銳的叫聲撲向雷石。
雷石反應迅速,幾乎在黑貓落地的瞬間,就出腳將黑貓踢到一旁。
黑貓被踢飛後,後背猛地撞在牆上,悶哼一聲,兩眼充滿殺意地盯著雷石:「臭道士,咱們走著瞧!」
說完,黑貓扭頭順著牆根爬去,轉眼間消失在牆外的密林中。
關飛捂著血肉模糊的肩膀,痛苦地嘶嘶叫著,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衣服。
雷石檢查了關飛的傷口,對他說:「除了一些皮外傷,沒什麼大礙。」
說完,雷石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三角形的符咒,放到關飛手中:「這是辟邪的,你帶在身上,下次遇到黑貓時,它能保護你一次,好好保管!」
關飛將符咒放進口袋。
「咳咳咳……」這時,屋內傳來陰婆劇烈的咳嗽聲。我跑進屋子,看見陰婆嘴裡不斷咳出黑水,空氣中瀰漫著腥臭味,令人作嘔。
「陰婆,您感覺怎麼樣?」我跑到陰婆跟前,拍了拍她。
陰婆似乎沒有反應,渾身顫抖得厲害,脖子上的屍斑不斷蔓延。
「雷石,快,你有糯米嗎?」我急切地問。
「怎麼,你還想救這個怪婆婆?你瘋了,她可是要你的命!」
雖然她是敵人,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一條生命在眼前消逝,而且她可能知道一些與我母親相關的事情。
見雷石不願意幫忙,我轉頭問關飛:「你有糯米嗎?」
關飛點頭表示他有糯米,然後迅速轉身離開去取。
雷石無奈地看著我,對我說:「你這是何必呢?對敵人心慈手軟,你真是我見過最不尋常的人!」
話音剛落,關飛從外面進來,手裡拿著一袋糯米。我接過糯米,抓起一把撒向陰婆。糯米一接觸到陰婆的皮膚,立刻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就像往熱油鍋里倒冷水一樣。那些接觸到陰婆皮膚的糯米都變成了黑色,仿佛被燒焦了。
接著,我使用七星聚陽燈,讓關飛拿來七根蠟燭,點燃後圍在陰婆身邊。然後拿出硃砂墨和毛筆。
我蘸了蘸硃砂墨,用毛筆在陰婆的額頭上畫下一個符咒。硃砂墨一接觸到陰婆的額頭,就發出一陣紅光,接著就像烙鐵一樣,發出呲呲聲。
陰婆被硃砂墨弄得痛苦地嚎叫,身體不停地抖動,試圖從椅子上掙脫。
我趁機抓起一把糯米塞進陰婆的嘴裡。隨著陰婆嘴裡冒出縷縷白煙,我看到她額頭上不斷滲出豆大的汗珠。
這是一個好跡象,說明她體內的淤血得到了暫時的緩解。接著,我脫下陰婆的鞋子。
由於屍氣下沉,當我看到她的腳時,簡直無法用人類的標準來描述。
她的皮膚乾枯得像枯木一樣粗糙,腳指甲尖尖的,有點像雞爪子,指甲是黑墨色的,皮膚上還起了一層像鱗片一樣的繭子。
我抓起一把糯米,在陰婆的腳底板上摩擦。糯米一接觸到她的皮膚,立刻發出刺啦聲,冒出縷縷黑煙,原本潔白的糯米瞬間變成了黑色。
經過半小時的糯米驅屍氣,我看到陰婆的天靈蓋上開始冒出絲絲白煙,這是一個好轉的跡象。
「咳咳咳……」陰婆劇烈地咳嗽著,一口帶有濃郁酸臭味的黑水從她嘴裡噴到地上。
陰婆喘著粗氣,當她回過神來,虛弱地看著我:「你,你為什麼要救我,讓我死吧!」
「我還需要從你口中得知我母親的事情,所以你不能死!」
「咯咯咯……」陰婆發出尖銳的笑聲,接著說:「你憑什麼認為我知道,我說的就一定是真話?」
我分析道:「原因很簡單,你之前用的畫棺陰靈完全是畫彩仙靈的逆轉。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畫彩仙靈會將屍氣注入你的體內,因為你在畫彩仙靈上動過手腳。」
而且,畫彩仙靈是林家的秘術,只有和我父親或母親關係密切的人,才能知道其內容,也才能試圖將其逆轉!
「你倒是不笨,但我憑什麼告訴你這些事情?你要是想知道,就親自下地府問你母親去!」陰婆怪笑著說。
陰婆本就虛弱,笑聲中不斷咳嗽。
雷石實在看不下去,上前給了陰婆兩巴掌,打得她開始咳血。
「一聽見你這聲音就心煩,不打你兩巴掌你是不知道什麼叫做規矩!」
陰婆咳嗽著,轉頭對我說:「你,你真想知道?」
陰婆對我說:「那你靠近點,我只告訴你!」
雷石提醒我:「小心有詐!」
我向陰婆靠近一些,陰婆瞪著渾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答案就是,你們是豬狗不如的畜生,畜生,桀桀桀……」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知道就算現在打死她也不會得到答案。
雷石對我說:「早就跟你說了,就不該救她!」
「斑鳩大人果然說得沒錯,你不會放任我不管,不會,他早就知道這一切!」
這時,屋外傳來一陣嘎嘎聲,聽起來像是烏鴉。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隻烏鴉從屋外飛進來,掠過我的頭頂,朝陰婆飛去,一口一口地啄著稻草繩!
雷石想上前驅趕烏鴉,但突然從屋外飛進來一大群烏鴉,它們瘋狂地衝進屋子。
周莉驚愕地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捂著臉,保護臉部不被鳥喙撞到。這群烏鴉大約持續了三分鐘,當它們離開時,我發現稻草繩已經散落在椅子邊,陰婆不見了。
周莉跑到椅子前,疑惑地問:「陰婆呢?」
「估計是被陰婆口中那個斑鳩給救走了!」我回答。
雷石皺眉說:「我現在開始討厭鳥類了!」
我回頭看著雷石,忍不住笑出聲來,他身上沾滿了白色的鳥屎。
雷石眼中閃過怒火,咬牙切齒地說:「該死的斑鳩,要是被我抓到,我就燉了你!」
雷石隨後問關飛浴室在哪裡,關飛帶他去了。大約半小時後,雷石回來了,換了一身關飛的衣服。
我看到雷石的皮膚被搓得發紅,他憤怒地說:「總覺得那臭味還在跟著我,我上輩子是不是造了什麼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