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就是從砍沉香木開始的。那天一大早,我自己去了樹林,揮動斧頭準備砍一棵沉香木,但奇怪的是,就這麼一斧頭下去……」
當老者揮動斧頭劈開沉香木時,一團暗紅色的血跡從切口處湧出,這一幕讓他驚駭不已。他從未見過砍樹會砍出血來,心中不禁暗想:難道這些沉香木已經成精了嗎?
儘管期限迫在眉睫,老者還是決定嘗試砍伐其他的沉香木,卻發現這片樹林的大部分樹木竟然都會「流血」!
我曾聽聞龍血樹會流血,但沉香木流血的現象卻顯得異常詭異。血跡往往是怨念聚集的象徵,由此推斷,老者家的樹林風水必定存在問題。
在前往樹林的路上,我向雷石詢問了有關老者的背景。據他介紹,老者姓關名飛,其家族世代以種植優質沉香木為生。這種傳統可以追溯到林朝時期,儘管家族後來有所衰落,但沉香木的種植依然代代相傳。
我好奇的是,雷石為何會不遠千里來到鄉下幫助關飛。雷石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他家有一件稀世珍寶,我絕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到了,兩位大師,就是這片樹林!」我們跟隨他來到樹林,環顧四周,雖然這裡稱不上風水寶地,但從風水學的角度來看,這裡的條件還算不錯。按照我們的三合法來看:
氣脈是富貴貧賤的關鍵;
明堂是砂水美惡的關鍵;
水口是生旺死絕的關鍵。
五常包括:
龍要真;
穴要的;
砂要秀;
水要抱;
向要吉。
四美則是:
羅城周密;
左右環抱。
我在這片樹林周邊觀察了一番,按理說這裡不應該出現什麼怪異之事。
「真是奇怪!」我感嘆道。
「大師,您為何這麼說?」關飛問。
「從風水學來看,這裡雖然不算頂級,但按三合法來說,應該是風調雨順的。」我回答。
雷石皺著眉頭說:「不對,我感覺這裡的風水被人為破壞了!」
人為破壞?難道又是李強的人在搗鬼?
我詢問雷石能否看出問題所在,他搖了搖頭,表示:「我也看不出來,這個風水局布置得非常巧妙。」
我們三人在樹林中巡視了一圈後,周莉對我說:「你有沒有感覺到空氣中有一種很濃的屍氣?」
聽她這麼一說,我確實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屍氣。這種屍氣一般只有內行人才能聞到,它的味道有點像腐爛的老鼠和福馬林的混合氣味。
屍氣的存在通常意味著地下可能有亂葬崗或養屍地,但這裡的風水看起來並不像是養屍地或亂葬崗。
「或者,你們家有沒有養玄黃童子?」我問關飛。
關飛顯得有些困惑:「玄黃童子是什麼?」
玄黃童子,也就是民間所說的養小鬼。養小鬼的方法是請一位高人,在嬰兒夭折的當天晚上,到墓地進行儀式。
高人會焚香祭告,施展勾魂術,然後將一段藤莖插在墳頭上,讓其自然生長。
這種辦法雖然廣為人知,但絕非唯一途徑。據我所見,這算是最正統的做法之一。
聽完我的解釋,關飛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他說:「我不確定家裡是否有玄黃童子,但我記得我家樹林後面確實有一個神龕,裡面供奉著一個嬰兒。」
「帶我去看看。」我說。
關飛點了點頭,熟練地帶領我們繞過樹林邊緣的一條狹窄小道。走到小道盡頭時,我感覺到周圍突然颳起了陣陣陰風。
奇怪的是,我仔細觀察過,周圍的樹葉並沒有顫動,那麼這陣陰風究竟從何而來?
「就在前面,而且那裡有些詭異,我小時候父親就禁止我靠近!」關飛說。
我順著關飛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在密林間有一塊塊黑乎乎的身影,似乎是用石頭雕刻成的小人,大小不足巴掌。
它們雜亂無章地擺放在亂石灘上,上方似乎還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這些霧氣纏繞在小人周圍。
雷石托著下巴,皺著眉頭說:「這裡確實有些不尋常,擺放這麼多小石人,可能是用於祭祀,或者是養鬼崽的,但誰會這麼瘋狂地養這麼多!」
我們趟過一條小溪,溪水不深,只到腳背。溪水冰涼,透過鞋子傳到腳上,感覺還挺舒服。
「怎麼不走,跟上啊?」雷石回頭問。
我回頭一看,發現關飛在小溪邊猶豫不決,眉頭緊鎖。聽到雷石的話,他連連擺手說:「不行,這裡是我父親說的禁地,他臨終前都告誡我不要進去,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違背他的意願。」
雷石見關飛不願意前行,也就沒再說什麼,轉身獨自走向亂石灘。關飛見我們都要走,最後一咬牙跟了上去。
來到亂石灘後,這裡異常寂靜,與小溪對岸的草叢中不時傳來的蟲鳴聲形成鮮明對比,這裡仿佛一切都被按下了靜音鍵。
周莉皺著眉頭驚訝地說:「奇怪,這裡居然沒有一點風的跡象?」
確實如此,周圍的樹葉全都靜止不動,現場唯一的聲音只有我們穿過雜草時發出的沙沙聲。
這裡的風水確實很奇怪,俗話說得好,風水,風水,要有風有水才能稱之為風水。但這裡,水有,風卻遲遲不現,真是怪異!
嘎嘎嘎……在一片寂靜中,我們走了大約三分鐘,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怪叫聲,那聲音像極了鴨子悽厲的叫聲。
「我們還是走吧,我父親說這裡有吃人的小鬼,之前有一批科研人員進去,結果人間蒸發,只剩下攝影裝備和遺物從小溪中飄出來!」關飛的聲音顫抖著,他拽著我的手臂,用顫抖的聲音說。
雷石聽到這個說法反而更加興奮,他仰頭大笑道:「也不問問我雷石是做什麼的,要真有什麼怪事或邪祟,我一併幫你解決了!」
沙沙沙,雷石話音剛落,周圍的灌木叢就開始有些晃動,似乎有什麼東西潛伏在雜草中。
周莉捂著鼻子說:「這是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