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受不了

  他話音未落,我眼前閃過一道黑影,緊接著一陣風吹過我的臉,讓我心中一緊。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周莉猛地拉住我的胳膊,幫我勉強躲開了貓祟的攻擊,但由於缺乏防備,我差點摔倒。

  貓祟沒等我回過神來,又轉身向我撲來,雷石及時擋在我面前,對著那黑影狠狠踢去!

  隨著一聲悽厲的貓叫,我看到貓祟有些狼狽地躺在地上,惡狠狠地盯著雷石。

  「臭小子,還在看戲呢?快繼續,別停!」

  我回過神來,拿起毛筆完成最後一筆,看到躺在床上的龔林山身上開始冒出縷縷青煙,那些煙氣似乎沿著我的身體瀰漫開來。

  地上的貓祟則轉過頭,目光銳利地盯著我,仿佛要將我鎖定。

  我雙手結印,隨即感到全身一陣熱流,地上的黑貓化為一團黑氣,向我撲來,進入我體內後,我感覺皮膚下仿佛有無數螞蟻在爬動。

  我有些忍受不住,不禁叫出聲來。

  緊接著,我看見自己手臂上的血管一塊塊凸起,看起來像豌豆。皮膚下不斷有黑線出現,它們像蜘蛛網一樣覆蓋在我的皮膚上,胸口也感到一陣灼熱的疼痛!

  雷石看著我問:「小伙子,你還撐得住嗎?」

  雖然我很想回答他,但此刻我感到全身刺痛,想說話卻虛弱得發不出聲音。

  我感到汗如雨下,伸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等我適應後,皮膚上的黑線迅速退去,剛才的痛苦感也消失了。

  周莉跑到我跟前,關切地問:「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咳咳咳!」龔林山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股黑色的液體從他口中湧出。

  黑水湧出後,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極其難聞的腥臭味,仿佛死老鼠和爛番茄混在一起的味道。

  雷石捂著鼻子說:「太臭了,快開窗通風,我快受不了了!」

  我們打開所有窗戶通風後,來到龔林山面前,此時他的眼睛微微睜開,但不清楚他是否恢復了意識。

  小月捂著肚子,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問:「龔林山醒了嗎?」

  她走到床邊,伸手握住龔林山的手,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樣,不停地落在地上。

  龔林山虛弱地看著小月,氣喘吁吁地說:「茹箐,是你嗎?」

  小月不停地親吻著龔林山的手背:「是我,是我,老龔你感覺怎麼樣?」

  我站在一旁看著,說實話,心裡確實有些不是滋味。

  我感到胸口悶悶的,不知道是不是貓祟的影響,我說:「我出去透透氣!」

  走出門外,我來到樓下的花壇旁,坐在凳子上,望著仿佛被清水洗淨的湛藍天空,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

  周莉走到我身邊,輕輕坐下,柔聲問:「心裡不舒服嗎?」

  我苦笑一聲:「你說我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嘴上說放下了,心裡卻還是有些不舍。」

  周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然後輕輕地將我擁入懷中。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腦海中一片空白。當我漸漸平靜下來,感受到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氣。

  我能感覺到周莉胸口的起伏,似乎越來越快,難道她對我有特別的感覺?不可能,她是少司命,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周莉的聲音輕柔,她在我耳邊輕聲問:「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雷石突然清了清嗓子:「咳咳咳,你們倆親熱夠了沒有?」

  聽到他的聲音,我和周莉同時鬆開對方,我有些尷尬地看著雷石問:「怎麼了?」

  說實話,心裡還是有點不高興,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出現!

  雷石對我說:「工地那邊好像出了點問題。」

  這時,小月從樓梯上對我喊:「包工頭打電話說工地上發生了怪事,快去看看!」

  我點了點頭,立刻打車前往工地。

  周莉疑惑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很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小月把龔林山一個人留在家裡。

  「我也不清楚,聽包工頭的語氣,好像發生了很詭異的事情,說是有血泉什麼的。」

  血泉?這麼邪門,難道是李強又在搞什麼鬼?

  車子一到工地門口,我們就看到那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小月問那些工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其中一個工人回答:「今天打地樁的時候,地下突然冒出血水,太奇怪了!」

  「能不能詳細說說?」雷石問。

  工人緩緩地說:「我也是聽同事說的。今天天剛亮,我們工頭和幾個同事就準備找個地方打地樁。一開始怎麼也打不進去,鑽頭都壞了好幾根,地下好像有什麼東西擋著。工頭不信邪,親自動手,這次倒是順利打進去,但怪事也隨之而來。鑽頭一進去,地下突然噴出一股紅色的血柱。」

  說話間,包工頭從人群中擠過來,對我們說:「最奇怪的不是這個,而是有一面牆也開始淌血,而且血跡在牆上形成了一張人臉,看起來非常恐怖!」

  這還不算最怪的,他說:「最奇怪的是,一群老鼠像疊羅漢一樣,互相拉著尾巴站得很高。」

  這不是什麼好兆頭,荒村之前風水陣被破時也出現過這種鼠頂香的詭異現象。

  我急忙問:「有沒有人被老鼠咬傷?」

  包工頭搖了搖頭說:「這倒沒有,我帶你們去看看?」

  我點了點頭,讓他帶路。

  包工頭帶我們來到第一個出血泉的地方,那是一處低洼地,土坑裡正咕嘟咕嘟地冒著猩紅色的泉水,土坑幾乎被血水填滿。

  我仔細觀察了這口血泉和周圍的環境,這裡的風水確實有些問題,但也不算太壞。我告訴他們用水泵把土坑裡的血水抽乾就好了。

  包工頭半信半疑地看著我:「真的沒什麼大問題嗎?」

  「沒什麼大不了的,血泉現象很常見,帶我們去看看鼠頂香的地方。」我說。

  包工頭帶著我們順著血泉的方向走了十多分鐘,我們看到一面被血跡染紅的牆壁,牆上果然有一張扭曲的人臉,五官清晰可見。

  我皺著眉頭說:「怎麼總覺得這兩個地方有些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