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死者為尊。
準備完畢後,我們計劃離開墓地,第二天再來查看情況。小月最初堅決不同意,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沒有人願意將丈夫獨自留在墓地。經過一番勸說,我終於說服小月下山。回程的路上,我總覺得今晚的事情有些不尋常。
我實在放心不下,讓他們在山腳下等待,我和周莉決定回去查看情況。
返回時,山路更加難行,濕氣加重,視線被濃霧完全遮蔽,身體冷得直打哆嗦。
我冷成這樣,周莉作為一個女子更是難以忍受,我便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她真的害羞,她用微弱的聲音對我說:「你……你把衣服給我,你冷了怎麼辦?」
我揮手表示自己沒事,身體強壯。
我們在霧中漸漸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半山腰的一個斷崖口。站在斷崖口,我用手電筒照向下方,發現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最讓我感到困惑的是,剛剛的濃霧竟然消失了,這很不尋常,因為之前過來時,霧氣非常濃重,不可能瞬間消散。
周莉也感覺到了異常,我們緊張地對視,她對我說:「這片山地有些詭異!」
我點了點頭,由於是深夜,我無法看清整個山體的走向,因此無法完全理解這座山的風水布局。
如果這座山的風水出現了問題,那麼原本的蜻蜓點水穴可能會變成一個死穴。雖然這些風水布局不及我們荒村的風水局那麼精妙,但它們依然足以對龔林山構成威脅。
我開始意識到,我們剛才遇到的可能並非普通的霧氣,而是瘴氣。瘴氣通常在地勢較低的地方形成,容易聚集成濃厚的一層。
「我們必須儘快找到龔林山,這裡的風水可能有問題!」我急切地說道。
我拿出玄空盤,仔細觀察四周。發現三枚指針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偏移。為了穩定指針,我咬破手指,用鮮血塗抹在指針上。
我的鮮血讓指針暫時穩定了一些,但不久後它們又開始四處擺動。我心中一驚,這裡的磁場干擾居然如此強烈,連我的血都無法讓玄空盤穩定。於是,我急忙將一塊玉符插入玄空盤中。
有了玉符的加持,玄空盤的指針穩定了許多。我順著羅盤的指引,試圖找到一條出路。
「快看天空!」周莉拍了拍我的肩膀,指著天空。
我抬頭望去,發現破軍星正懸掛在頭頂,這通常預示著絕命位。更糟糕的是,破軍星的位置恰好處於坎水五鬼位。這兩個不祥的徵兆都表明,這座山的風水並不理想。儘管蜻蜓點水穴本身是一個吉穴,但遇到這兩個凶位,龔林山的處境變得非常危險。
想到這裡,我加快了腳步。幸運的是,在玄空盤的指引下,我們重新找到了原來的墓地。然而,墓地被一層濃重的瘴氣籠罩。
我和周莉打著手電筒,在瘴氣中艱難前行,朝著龔林山的方向前進。
當我們到達時,發現龔林山的臉色蒼白如土。如果不是我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感覺到他微弱的呼吸,我幾乎以為他已經死了。
我試圖將龔林山抱起來,卻發現他的身體異常沉重,仿佛身上壓著千斤重物。
「你看那忘憂珠,上面有明顯的血跡,這附近一定有很強的怨氣!」我指著忘憂珠說。
看著龔林山現在的狀態,我感到心驚肉跳。即便有我的符咒和忘憂珠的保護,他還是受到了如此嚴重的影響。這表明這座山的風水被人為破壞得非常嚴重。
我之所以如此確定,是因為雙凶位這種情況很難自然形成。這裡顯然有人故意破壞,不出意外的話,一定是李強幹的!
他為了干擾我的賭局,居然做出了這種事情!
喵!
龔林山突然從昏迷中醒來,他的瞳孔詭異地變成了貓瞳。
他睜開眼睛後,身體像鯉魚一樣彈起,向我撲來。周莉及時擋在我面前,將他推開。
龔林山倒在地上後,我拿出胸口的圓形玉佩,對著他的額頭拍去。玉佩一接觸到他的皮膚,就像烙鐵一樣發出刺啦聲。
隨著聲音的消失,龔林山的身上開始冒出黑煙,他的身體像得了軟骨病一樣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急忙掀開龔林山的衣襟,發現他胸口的那塊貓臉怪肉越來越大,幾乎占據了他的整個胸膛,而且貓臉的輪廓已經完全顯現出來。
那塊怪肉仿佛有生命一般,對著我發出嘶嘶的怪叫聲。
「看來它吸收了不少屍氣!」周莉皺著眉頭說。
龔林山胸口的怪肉不斷膨脹,我聽到他口中不斷呼出白氣,他的眼神充滿了兇狠。
「我們該怎麼辦?把他帶下山,他也不會乖乖配合。」我有些無奈地說。
這確實是個問題,而且周圍的瘴氣越來越濃,我感覺可能是因為吸收了過多的屍氣,我的頭腦開始變得昏沉,仿佛頭上壓著一塊巨石。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我感到自己的雙腿越來越沉重,步履艱難。
周莉的步伐也開始變得踉蹌,我們似乎都快要支撐不住了。而更糟糕的是,龔林山突然站起身來,雙眼血紅地向我衝過來。
如果是在以前,我或許還能輕鬆應對,但現在吸入了瘴氣,反應變得異常遲鈍,只能眼睜睜看著龔林山掐住我的脖子。
我感覺龔林山的力量仿佛無窮無盡,他的手勁如同牛一般,掐得我頭暈目眩,仿佛被激怒的蜂群圍攻。
周莉顯然也在盡力幫我,但她還沒來得及出手,就突然像失去了力量一樣,癱軟在地。
「林凡,別怕,我來救你!」雷石的聲音突然從我背後響起,宛如一道曙光。
雷石迅速從我背後衝出,手中舉著一張鎮邪符咒,迅速貼在龔林山的額頭上。符咒一貼上,龔林山的身體立刻僵硬,仿佛被定格了一樣,動彈不得!
接著,雷石從口袋裡掏出兩塊濕漉漉的布,遞給我和周莉。我接過來一聞,立刻被一股刺鼻的尿味熏得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鬼東西,不會是你的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