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不尋常的氣息

  我疑惑地問:「我們都是人,怎麼會不是一路人呢?」周莉愣了一會兒,然後說:「你沒喝多吧?」我翻了個白眼,說:「我的意思是,你直接說重點,你說的『不是一路人』是什麼意思?」周莉說:「我們在一起,從來不會沒有話題可聊,因為我們都是一類人。我說的事情你懂,賤道士說的事情你也懂,你說的事兒,我們也都懂,但你和小月之間,沒有這種默契。」

  有關賤道士這個稱呼,一開始雷石也是很不滿的,但因為他一直叫周莉小娘皮,所以兩人倒也有默契的都沒改,有的時候槓上了,還會變著法兒的損。丑娘皮,母老虎。狗道士,驢道士。嗯……感覺周莉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琢磨了一會兒後,我對周莉道:「你接著說。」

  周莉詫異了一下,匪夷所思道:「還沒懂?」雷石在旁邊兒插話道:「他都是被女人強過的人了,能聽懂就怪了。」我狠狠瞪了雷石一眼,沒搭理他,接著沖周莉楊了下下巴,道:「你接著說。」

  周莉看看我,又看看雷石,最後目光重新落到了我身上。「說白了,你們,註定不會走長遠。」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我倆註定不會走長遠?我不滿道:「你啥意思?」周莉湊了湊肩膀,道:「事實就擺在面前。」不等我接話,她接著道:「你們在一開始的時候,並不會有什麼隔閡,因為你的事情,你的為人,她也好奇,她的事情,她的為人,你也好奇,你們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是因為各自的為人和事情,而產生的吸引力,所以,你們在一起了。」

  「但實則,這種在一起,人的魅力,多過於人之後事情的魅力,你是守護者,潛意識中,她是因為這個身份,而對你產生了第一個興趣,興趣加興趣,讓她選擇了你。」「潛意識中,她知性成熟,又是女強人,是這些吸引了你。」「興趣的相互吸引,註定不會長久,兩三個月,頂天了。」「等你不對女強人感興趣,等她不對守護者感興趣,你們終歸會成為各自的路人。」

  這說的,弄的我都迷糊了。什麼叫興趣加興趣?什麼又叫興趣吸引了興趣?看出了我的不懂,周莉道:「我解釋的太細了可能,換一句簡單的話來概括就是,你對她的興趣,只是表面,是成熟的韻味,知性的氣質,女強人的身份,她對你的興趣,也只是表面,作為守護者的表面身份,而內在呢,決定兩個人相處的長久的,終究是內在,你了解她的內在嗎,或者說,你去了解過嗎?」

  這話,把我問愣住了。說實話,我真沒去刻意的了解過。周莉又道:「你可能在了解了內在後,會依舊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但你的內在,我估計她一點兒想要了解的興趣都沒有。」這話我就不願聽了,道:「什麼叫我的內在她了解都不願了解?」周莉道:「因為她現在的心並不在你身上,那她為什麼還要去了解你的內在呢?」

  這讓我無言以對,因為事實上,我看得出,她現在的心思,確實沒放在我的身上……我心煩意亂的擺了擺手。捫心自問,其實周莉說的這些,乍一聽不懂,但細細品味,我便能品得出其中的韻味兒。周莉說的沒錯。首先,我倆不是一類人,她是商人,而我呢,我是個守護者,她每天接觸的是生意,我每天接觸的呢,竟是些稀奇古怪的事兒。相互之間聊天兒的時候呢,她聊聊生意,我聊聊鬼怪?想想就不搭到了極點。

  再有,我感覺我確實是喜歡小月的,而且也很有興趣去了解她的內在。但小月呢……她現在的心思完全沒在我身上,又怎麼去了解我的內在?越想,我心裡越是煩悶,喝酒也越凶。不一會兒後,雷石說:「對了,你說起那個廟鬼,倒是提醒我了。」我一愣,問:「提醒你什麼了?」雷石看了看周莉,沖她揚了揚頭,接著周莉放下了筷子,靜靜地看著他。

  這時,雷石說:「你剛才說到廟鬼,這事兒提醒我了,我們還有個廟鬼沒處理呢。」我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周莉接話道:「你說的是……給何蕾媽媽託夢的廟鬼?」她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哦,你說的是那個啊。」雷石點頭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人家花了大價錢雇了我們,我們也得把事情做乾淨,做漂亮。」

  稍頓,雷石又道:「明天還有個最後一家兒,弄完了,咱就去會會那個廟鬼去。」我點了點頭,表示沒意見。周莉也點了點頭。吃完飯,先是送周莉回了賓館,接著我和雷石不約而同地在賓館門口抽起煙來。抽菸的同時,我斜眼看了看雷石,問:「你幹嘛不走?」雷石嗤笑一聲,說:「怕你解決不了唄。」

  我輕哼一聲,並未回應。空氣中瀰漫著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確實,這家賓館有些詭異。隱隱約約的血腥味道在空氣中飄蕩。出于謹慎,雷石和我都沒有離開。兩個月的相處讓我們與周莉之間的關係不再那麼緊張。雖然我們不清楚她為何要與我們結伴,但不可否認的是,我們已將她視為朋友。我們都在等待,等待她主動揭露她的真實意圖。直覺告訴我,周莉背後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會不會是李強或者那個陰陽師搞的鬼?」我懷疑地問。畢竟,我們已經被陷害過一次,必須加倍小心。

  我在家中布置了一個明顯的風水陣,用以辟邪擋災,同時還有一個隱秘的陣法以備不測。在小月那裡,我也留下了三張護身符,以防萬一。

  「不太可能。」雷石斬釘截鐵地回答。

  我疑惑地看著他,「為什麼?」

  「因為李強不是那種會留下這麼明顯破綻的人。」他簡潔地回答。

  我挑了挑眉,表示贊同。李強的謹慎性格確實不太可能留下這樣的破綻。空氣中的血腥味似乎越來越濃,我皺了皺眉,「你有沒有覺得,這血腥味越來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