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像爺爺德川家康一樣,經過不停的征戰創建了幕府。Google搜索
德川家光從出生開始,就含著金湯匙長大。雖然幼年之時受過一番冷落,可是後來在德川家康的關照之下,很早就確立了繼承人的地位。
哪怕後來和父親德川秀忠一同執政,可大權基本上都在他的手裡。
可以說,德川家光絕對是一位傑出的政治家。
面對著加藤忠広極力言戰的叫囂,他顯得很冷靜。
「如今國策初立,尚不安穩,舉止定向,還需合議。傳令於各大名,諮詢意見。」
德川家光所說的國策初立,指的是去年由他完善的《武家諸法度》。
這個由德川家康創建,旨在約束各地大名權力、維護德川氏統治地位的法令,在德川家光的手裡得到了進一步的完善。
他真正地給各藩大名套上了枷鎖。
如今還不到一年,效果如何德川家光也不敢確認。
他就像躲在暗處的獵豹,耐心的觀察著各藩大名的反應。
身為一名出色的政治家,德川家光知道那些表面恭敬、實則桀驁的大名,絕對不會心甘情願地匍匐在他的腳下。
一旦有機會,這些大名就會像他的祖父一樣,謀權篡位,取而代之。
因此在這樣的關鍵時刻,不管做什麼,都要穩重為上。
可是他的命令還是引起了波瀾。
都是聰明人,都從他的命令中解讀除了許多東西。
加藤忠広叫囂開戰之後,就沒有任何言語,領受命令的時候更是恭敬有加。然而貼在地上的臉,卻泛起了笑意。
他察覺到了,德川家光在蠢蠢欲動。
是呢。
這可是踏足大陸的機會啊!
千百年來,無數的東瀛人都做過類似的夢想,都想要努力實現這個目標。
唐朝的時候,他們試過一次,結果被打得滿地找牙。
元朝的時候,他們仍舊想要嘗試。結果面對著蒙古大軍的赫赫生威,嚇得瑟瑟發抖。
要不是那一場神風,東瀛恐怕已經不存在了。
幾十年前,武功達到頂點的豐臣秀吉終於進行了實踐。
一開始的狀況很好,東瀛軍隊摧枯拉朽、戰無不勝,仿佛真的在朝鮮半島站住了腳。
然而當大明那個龐然大物出手之後,一切都成為了泡影。
豐臣秀吉更是因為這樣巨大的失敗含恨而終。
這才有了老烏龜德川家康摘桃子的機會。
雖然德川家康吸取了豐臣秀吉的教訓,開啟了閉關鎖國的政策,努力想要維持內部穩定。
可是當臨近的大陸上出現變動的時候,身為一名東瀛人,真的能夠忍住嗎?
加藤忠広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也許通過這個機會,他將能夠取得比他的父親加藤清正更加偉大的成就。
同樣感受到德川家光心神不穩的,自然還有他的親信。
松平信綱、崛田正盛、三浦正次、阿部忠秋、太田資宗和阿部重次聯袂求見。
這六個人,俗稱六人眾,乃是德川家光最信任的人。
「明人的叛逆似乎實力強大,如今已經站穩了腳跟,取代大明指日可待。東瀛不應該和這樣的勢力為敵,沒有任何好處。」
曾經和山東打過交道的松平信綱,不贊成摻合朝鮮的事。
他的話令德川家光有所觸動。
德川家光的手探入了懷中,再拿出來的時候,展示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塊精緻的懷表。
松平信綱背著德川家光從山東大搞走私,這樣的事真的能夠瞞過去嗎?
顯然,以德川家光對東瀛的掌控力,是絕對不可能的。
看到德川家光手中的懷表,松平信綱頓時冷汗密布,連忙匍匐在地,大氣都不敢喘。
他深知眼前這位主子的恐怖。
然而此時的德川家光卻並沒有懲處他的意思,目光深邃,臉色晦暗,令旁人猜不透心思。
「這樣的東西,比荷蘭人送來的禮物還要精妙。那些明人叛逆,已經掌握了這樣的技藝嗎?」
松平信綱稍微緩了一口氣,再也不敢隱瞞,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
「大奧有所不知,這些明人叛逆不信儒學,反而倚重工匠,著實製造了許多奇蹟淫巧之物。」
德川家光將懷表舉起來,對著陽光。
「這真的是奇蹟淫巧之物嗎?」
其他幾人嘖嘖稱奇,顯然也覺得這種東西很是了不起。
至於這些驚嘆聲中,有幾個是真心的、有幾個是偽裝的,德川家光也難以分辨。
巨大的利益之下,忠心也就不能稱之為忠心了。
「無論如何,幕府的統治大於一切,還望大奧慎重抉擇。」
阿部重次沒有給出任何意見,而是以德川家光的決定為準。
其他幾人本來還有話語要說,見他如此定調,只能憋了回去。
見這些人一副乖巧聽命的樣子,德川家光更加感到心累。
如果祖父還在,他又該怎麼做呢?
連六人眾都不能敞開心扉,又該去和誰商討這樣的大事呢?
在六人眾離去之後,德川家光思量許久,終於做出了決定。
「備車,去昌平黌。」
朝鮮發生戰爭的事情,已經在東瀛傳播開來。
為此,有無數的人開始躁動。
其中心思最熱烈的,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
他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一個實現父輩野望的機會。
因為這個年輕人叫島津光久,薩摩藩的嫡系繼承人。
雖然近些年來島津光久一直生活在江戶,可是他的心卻永遠地留在了薩摩藩。
他不是不想回去,可是作為質子,只能滯留在江戶。接受德川幕府的監視,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夠回到自己的領地一展抱負,島津光久不知夢見了多少次。
「我覺得……我看到了回去的希望。」
島津光久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了親信。
陪同他滯留在江戶的,是山田有榮和喜入久洪。
這兩人也是島津光久親信中的親信,最值得信賴的人。
明確了島津光久的想法,兩人迅速提出了意見。
「藩主一直臥病在床,不能理事,則薩摩藩不穩。如今隔海相望的朝鮮發生了這樣大的變故,薩摩藩必須要有應對之人。也許,這就是我們回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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