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鞏異地為官,身邊只有一個兒子在侍奉。記住本站域名
趙三陽將劉大鞏的屍體交還其子。
「令尊雖與我方為敵,然忠於職守,為官清廉,不曾有殘害百姓之舉,我們也是佩服的。護送令尊遺體歸鄉,好好安葬吧。」
趙三陽贈送給了劉大鞏兒子五十兩路費, 並沒有為難,任其自去。
當劉大鞏極力抵抗新軍的時候,他的兒子就已經預感到了結局。雖然悲傷難抑,但是對新軍也並不如何仇恨。
而且看到新軍入城之後秋毫無犯,還鎮壓趁機鬧事的地痞無賴,顯然是為老百姓著想的軍隊。
劉大鞏之子再三拜謝,收斂好了父親的遺體,逕自歸鄉去了。
拿下了滁州, 第五師的任務並沒有就此完成。
他們繼續南下,分別占領了六合、江浦。
這兩地歸屬於南京府,卻在長江北岸。
也就是說,第五師正式和海軍分艦隊會合,對南京遙遙相望了。
只要想打,隨時都能渡江。
不過對於這個形勢,南京城內的官員們這並不清楚。
因為長江被截斷了,江北不管發生什麼,消息都傳遞不過來。
相比起占領滁州,廬州府的作戰更有戲劇性。
淮河岸邊張獻忠撤退之後,選擇和高迎祥、李自成分手,獨自南下。
他去的方向正是廬州。
第四師越過第三軍南下的途中,獲取了張獻忠的消息。
沒辦法,沿途的百姓全都被張獻忠禍害的不輕,可謂是人間煉獄。新軍上下見了,怒火滔天,怎麼能忍?
郭衛也覺得不能讓張獻忠把廬州府禍害的太慘,畢竟這裡將來是山東的地盤。
第四師開始加速。
三十三團一馬當先, 沖在了全軍的最前面。
不過當走到長豐時, 前出的偵察兵報告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團長,我們抓到一個當官的。」
三十三團的團長正是鄧星輝,全軍上下赫赫有名的被女人倒追的大明星。
不過鄧星輝打起仗來可是勇猛無比,而且謀略不凡。
聽到抓住一個當官的,他十分好奇。
「帶過來。」
不多時,偵察兵就押送著一支隊伍來到了近前。
鄧星輝打眼一看就知道,這是朝廷官員獨有的儀仗。
那個官員五十來歲,一身的文氣。被士兵們押送著,嚇得兩股戰戰,就差跪地求饒了。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如今兩淮地區因為西北義軍和山東新軍先後到來,早已遍地大亂。各地的官員將領守衛本土尚且不及,居然有官員跑到野外,還打著儀仗,著實令人費解。
這個官員可沒有什麼氣節,面對著新軍的刺刀,立刻一五一十的坦白了。
「老朽……老朽乃南直隸提督學政王之文。」
聽到是學政,鄧星輝不免有些失望。
這樣的清官,抓到了也不是什麼功勞。
他本打算撇過此事,讓下面的人將王之文扣押起來了事。
臨了的時候, 多嘴問了一句。
「你要去往何方?」
王之文依舊老實回答。
「老朽……老朽打算去廬州檢驗學政,不曾想遭遇大將軍。」
聽到王之文要去廬州,鄧星輝改變主意了。
他擺出惡行惡相的樣子。
「老傢伙,你想死想活?」
「啊?」
王之文嚇尿了,噗通跪倒在地上。
「大將軍饒命!老朽定然讓家人送來錢財。」
鄧星輝趕忙憋住笑,道出目的。
「老傢伙你要想活命,就隨我們走一遭。倘若能夠打開廬州府的城門,算你一功,否則的話……」
嗆啷……
鄧星輝拔出配刀,閃爍著寒芒的刀刃搭在王之文的脖子上,配合他陰測測的聲音,真的很嚇人。
「你的項上人頭可就要拿去餵狗了。」
聽到要自己配合詐開廬州城門,王之文雖然嚇的面色如土,可是依舊點頭如搗蒜。
廬州城丟不丟並不重要,他的小命可不能沒了。
他才五十多歲,好不容易混到學政的官位,家裡還有十二房如花似玉的小妾。就這麼死了,豈不是便宜了別人?
「老朽遵命,老朽願為將軍立功。」
降服了王之文,三十三團繼續星夜趕路。
而在此時張獻忠已經到了廬州城下。
這裡的戰事正酣,連張獻忠都是後來者。
原來各路義軍南下之後,除了張獻忠、高迎祥、李自成等人去了鳳陽,其餘的義軍首領分掠各地。
混天王等人就相中了廬州,將這裡團團圍困,卻始終沒有攻下來。
廬州知府吳大朴頗有能力,將城防安排的井井有條。
西北義軍的手中沒有什麼攻城利器,只靠著人堆,熱熱鬧鬧打了好幾天,依舊無能為力。
張獻忠加入進來,同樣無計可施。
此時後方傳來消息,山東新軍追了上來。其他義軍首領尚未如何,張獻忠卻亡魂大冒、轉身便逃。
能做義軍首領的,個個都奸猾似鬼。
見張獻忠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這新來的什麼山東新軍定然十分恐怖。
其他的西北義軍紛紛有樣學樣,一走了之。
趴在城頭上看著西北義軍莫名其妙的退了,吳大朴心有餘悸,生怕其中有詐,更是讓所有人小心戒備。
結果一連幾天,城外風平浪靜,西北義軍始終都不見蹤影。
吳大朴派了一些勇士出城,四面搜索,根本就找不到西北義軍的蹤影。
這一下城內的人都以為廬州府守住了,紛紛彈冠相慶,不自覺的放鬆了警惕。
就在這時,王之文的儀仗來到了廬州城下。
吳大朴親自驗看印信、公文,並沒有察覺到什麼可疑之處。
當然察覺不到。
王之文就是正正經經的朝廷命官。
而且吳大朴還曾和王之文有一面之緣,如今城上、城下隱隱約約頗為相似,更是讓他確信無疑。
廬州府的城門打開,吳大朴率領城內官員士紳親自迎到了門口。
眼見著王之文在護衛的簇擁下走到近前,吳大朴還責怪起來。
「如今戰局紛亂,流寇橫行,王大人緣何擅自跑來?倘若遭遇流寇,如何是好?」
王之文的笑不是笑,哭也不是哭。
「本官……本官也不想來啊!可是不得不來。」
吳大朴一愣,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剛要發問,忽然感覺王之文身邊的護衛似乎彪悍的過了頭。
陡然之間,一抹陰影襲上他的心頭。
再看時,王之文身邊的護衛突然露出凶獸一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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