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花羽離開不久後,柯南帶著小蘭匆匆地趕到孩子消失的地方。對於他的小短腿來說,這樣的速度已經算是很快了。
柯南撿起被丟在路上的衣服,握緊了拳。他的出發點是幫助灰原哀吸引火力,但現在看來好像做錯了。開膛手傑克確實被吸引過來了,可落單的孩子卻遭了殃,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五個落單的孩子被開膛手傑克淘汰了。
為了灰原哀犧牲孩子們自私嗎?柯南沒想那麼多,他只是個偵探,不是聖母。在他看來「諾亞方舟」創造出這個遊戲的目的肯定不是想殺掉這些孩子,而是有更深層次的考慮。他有感受到,身邊有一雙眼睛一直在觀察著他們。
「發生什麼了?」市長兒子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這傢伙也是幸運,每次都是他先手開團,居然還能活到現在。
「又一個孩子被淘汰了。」柯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可惡!」市長兒子捶了一下手心,「那找到灰原哀同學了嗎?」
柯南搖了搖頭。
「我剛才好像聽到那裡有動靜,麻煩你去看一眼,我先把大家集中起來。」市長兒子帶有深意地指了指立花羽消失的方向,隨後向身後跑去。
柯南冷冷地看著市長兒子跑遠的背影,邁開腿向前走去。
「不會有危險吧?」小蘭伸出手,緊張地抓住了柯南的胳膊。
呵,自從認識立花羽開始,柯南覺得他碰到的危險就不少。
「看來一切又回到了正軌,」走到轉角的市長兒子低聲自語,「希望還能成功,不然,世界真的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
貝克街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大。只要不刻意隱藏,行走在街道上的人還是很容易被發現的。
立花羽遠遠地跟在灰原哀的後面,看破一切的狀態早就關掉了。如果不是心裡在警覺著開膛手傑克,立花羽真想躺下來睡一覺。
灰原哀漫無目的地在貝克街上走著,這英式風格的建築讓她莫名想起了宮野明美。姐姐一直很喜歡英式的優雅風格,從前也和她說過想去外國一趟。可是宮野明美身為組織的外圍成員,組織一定不可能讓她前往外國。
如果死在這裡,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姐姐。
隨即灰原哀拍了拍臉頰,這裡只是遊戲,死亡也只是個結局罷了。她感受到了背後的目光,暗暗戒備,要來了嗎?
立花羽發現灰原哀突然加快腳步,轉進了街側的房屋,也跟了上去。開膛手傑克很擅長偽裝和隱藏,在房屋裡反而比大街上更加危險。
剛跟進房屋,立花羽的小腹立即被一個堅硬的物體頂住,隨後子彈上膛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立花羽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身體下意識地就地一滾,挪到了牆角。拿槍的人反應也不慢,槍口調轉,沒有絲毫猶豫地開槍。
立花羽扭過頭,子彈幾乎是擦著他的臉射在了牆上。
幸好是鎖頭,如果打身子,那就沒有辦法了。立花羽死裡逃生,很慶幸地想道。
「是你!」
「是你!」
灰原哀見跟蹤者躲過了子彈,一怔。兩人幾乎是同時認出了對方的身份,異口同聲。
「這是從莫蘭那裡拿過來的?」立花羽瞥了一眼灰原哀手上拿的槍,心裡就有數了。當時把莫蘭上校身邊的槍手放倒後,誰也沒管槍手丟掉的手槍。
「你跟著我做什麼?」灰原哀的語氣很冷,她沒有放下手槍,而是謹慎地對著立花羽。
「我不喜歡別人拿槍對著我,」立花羽拍掉身上的灰塵,順便拍開灰原哀手裡的手槍。他估計槍里也只剩一發子彈了,不然剛才他面對的就不是一枚而是一梭子火舌,「你......」
外面突然傳來物體撞擊地面的聲音,打斷了立花羽的話。
「小蘭姐姐!」
立花羽和灰原哀奔出門,開膛手傑克正立在倒在地上的柯南和小蘭之間。
剛才柯南順著市長兒子的指引找到灰原哀,看到了立花羽和灰原哀一前一後進屋的一幕。他剛邁開腿,就感受到身後一股巨力傳來,他被小蘭推了出去。
在幾人眼中,開膛手傑克手上的尖刀逸散出點點星光,看上去就像在聚光燈下展出一般。小蘭茫然地看著幾人,完全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知道她看到周身環繞著星光,她才反應過來。
沒有哭鬧也沒有害怕,小蘭對柯南伸出手,叫想要握住他的手一樣:
「新一......」
柯南抿起嘴,沒敢去看小蘭的眼睛。他儘量克制住心疼的情緒,但最終還是輕輕出聲:
「蘭......」
也不知道小蘭聽沒聽到,幾秒鐘內,她就化作星光消失在遊戲世界中。
看到孩子們死去會感到憐惜,但看到青梅竹馬死去卻又是另一種複雜的情感。柯南心裡難受得要命,但為了救活孩子們和小蘭,他要求自己冷靜地分析眼前的情形。
「本來是想先解決掉你這個礙事得的小鬼頭,但沒想到這個丫頭這麼著急想死。」開膛手傑克用匕首在空中旋了個花,慢條斯理地修著指甲。
「我看你也只會玩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立花羽站了出來。他感覺開膛手傑克手上拿的匕首很熟悉,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是莫里亞蒂教授派過來的?」開膛手傑克沒有被立花羽的話激怒,而是自言自語道,「我見過莫蘭上校動手,你的路數和他很像。」
「既然知道,還不乖乖認錯。」
「我們都只是教授手上的工具而已,」開膛手傑克沒有因為立花羽的話而動搖,「就算是什麼都聽教授的,在教授眼裡也和現在沒有任何區別。你真的以為,教授會在意我這樣螻蟻的存在嗎?」
乖乖,這尼瑪太有逼數了吧。
開膛手傑克的語氣平淡地讓人聽不出他到底有多卑微,變態殺人狂背後,竟然對事情認識得這麼全面。
「你這把刀是哪裡來的?」立花羽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一個好用的工具而已,或許能作為傳家寶留傳個一百多年。」開膛手傑克擺出搏鬥的姿勢,「你只需要知道它即將終結你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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