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甲聽著周言的話,他先是反映了幾秒鐘,而等到他尋思明白那話的意思的時候,不由的心裡一哆嗦。
「你你是說,當時我摸到的,就是臻美小姐被砍下來的頭?」
周言點頭示意,就是這麼回事。
「可是可是我當時還聽到了臻美小姐的聲音啊,她還跟我說話了呢,讓我別緊張而且,我還摸到了臻美小姐的手!」
「等等。」周言突然打斷了陸仁甲的話:「你得說的清楚點,是你摸到了臻美小姐的手,還是臻美小姐摸到了你的手?」
周言問的很細節,因為書中的一位兄弟剛才就提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松心子:如果臻美早就死了,與陸仁甲對話的就是兇手,兇手還握過陸仁甲的手。可以向陸仁甲確認一下,黑暗中那雙握過他的雙手是屬於男人的還是女人的,起碼可以先鎖定兇手性別。】
陸仁甲一聽:「啊呀啊呀,是我說的不準確,當時在黑暗中,是臻美小姐主動伸手過來,是她握住了我的手。」
「哦?那你能確定,那雙手就是臻美小姐的麼?」
陸仁甲皺眉搖了搖頭:「這這我還真的沒辦法確認,因為對方抓住的,是我的手腕,而且你也知道,我一直披了個很寬大的長袍,那人握著我的時候,是隔著長袍的,所以我的觸感也不是很靈敏。」
「嗯,這就更加符合我的推論了。
首先,你沒辦法確認那雙手就是臻美小姐的。
而聲音更是沒辦法作為證據,現在汽車導航都能隨便模擬人類的聲音了,這麼大個魔術團,用電腦模擬出臻美小姐的聲音應該不會太難。」
陸仁甲大哥穩了穩心神:「所以說,當時我走上篝火台時,就已經有一個假的臻美小姐在下面等著我了?」
「是的。」周言道:「這樣吧,為了讓你更快的理解我的推論,我直接說操作方式。
我剛才去看了那架篝火台。下方是空的,離地面最少兩米高,容納一個和舞台上一模一樣的木頭箱子綽綽有餘。
所以,你走上篝火台時,有一架木頭箱子已經在下面布置好了,木箱子裡有一個人,他也披著和臻美小姐一樣的魔法師長袍,只不過,他身體藏在袍子之中,而漏在袍子外的,就是臻美小姐的頭!」
聽到這,陸仁甲大哥一陣毛骨悚然。
「很快,你咣當一下,從篝火旁的暗門掉進了台下的木箱子裡,周圍一片漆黑。
而那位早就等待多時的【假臻美小姐】就伸手,主動的握住了你的手,並且用變聲裝置與你對話,並引誘你去摸斗篷上方的那個真的『臻美小姐』的頭。
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性?」
陸仁甲大哥咽了口唾沫,剛剛經過【鮮血噴泉直接呲臉】的他,現在又被告知,在黑暗中,自己與一顆懸空的頭顱呆在一起,還親手觸碰撫摸,他那脆弱的小心靈啊,一陣噁心,好懸沒吐出來。
「不會吧嗚嗚嗚,我為什麼會經歷這種事情啊」
「所以說,這種推論是有可能性的嘍?」周言追問道。
陸仁甲大哥拍著胸脯,勉強點了點頭:「應該是有可能的。」
周言聽後,再次陷入了沉思。
這樣一來,就能解釋清楚,為什麼陸仁甲大哥會從篝火處直接跌落進了木頭箱子裡了。
因為這就是一個障眼法,其實,他沒有跌進台上的木箱子,而是跌落進了一個假的木箱子。
這個木箱子裡,也有一個假的臻美小姐。
可是這個問題解決了,下一個問題又接踵而來。
既然陸仁甲跌落進的箱子就在篝火台下面,那幾秒鐘之後,他又是怎麼出現在舞台上的呢?
這30米的距離,不可能在幾秒鐘之內,在眾目睽睽之下達到的啊。
而且,拋出這30米的距離不談,單單說那個腦袋,也有解釋不清的地方。
因為黑暗中,陸仁甲大哥摸到了腦袋,如果那腦袋是事先砍下來的,那是什麼時候砍下來的呢,又是怎麼送到篝火台下的箱子裡的呢?
而且,陸仁甲親口說了,有一雙手握住了他。
所以,那個時候肯定是有一個活人在他面前的黑暗中的。
但是兩秒鐘之後,木門開了。
這個活人卻消失了。
臻美小姐的頭顱也消失了。
反而一具無頭屍體卻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還往出噴了血
這這就有點沒辦法解釋了。
說到這,周言也是沒有辦法在繼續推理下去了,所以不得不再次掏出筆記看了起來。
【SWXM:嗯……如果魔藥摻了酒的話,那開車來的觀眾怎麼回去啊?】
「嘶兄弟,你這關注點有點偏啊。」
【我善養浩然正氣:如果是摸的頭,那不應該有血腥味嗎,問問這兄弟聞到什麼味道沒有。】
周言一想,也對,忙抬頭問陸大哥:「那,請問一下,你在摸『臻美小姐的頭』的時候,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麼?死人的腦袋和活人的腦袋應該觸感不太一樣吧。
還有,你聞到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問道了麼。
例如血啊,腦漿子啊,之類的。」
「嘔」周言的話,讓陸仁甲又是一陣反胃,他緩了緩:「其實吧,我剛才又回憶了一下,我覺得,我摸到的臻美小姐的臉,就是一張活生生的臉。
還有溫度,我甚至能摸到她面部肌肉的顫抖。
我覺得,當時臻美小姐應該沒死。
哦,我也沒有聞到什麼血腥味。
所以現在我又有點拿不準你的推論對不對了。」
「好吧。」周言點了點頭,心想『難道臻美小姐那時候沒死?這不可能吧,難道她真的會魔法?』
思考之餘,周言繼續往下看。
【い欣賞□戀:血是過了大約1s才開始噴的。】
周言看到這個留言的時候,也是微微怔了一下。
他開始仔細的回憶當時的場景。
「對啊!那血好像不是第一時間就噴出來的啊。」
他連忙又問道:「陸大哥,你是什麼時候看到臻美小姐的脖子開始往外噴血的啊。」
陸仁甲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很不情願,但是還是開始回憶這段讓他最不願回憶的片段。
幾秒鐘之後
「就是就是很奇怪。
當我木門緩緩敞開,外面招進來了一點點光亮。
我借著那細微的光,看到了一根空蕩蕩的脖子的橫截面,而那時,血還沒有噴出來。
但是當時木箱子的門敞開的角度越來越大了。
舞台上的光照大片的照了進來。
我看到光照在了脖頸上這時,血才開始噴涌。
就好像是
那束光提醒了一下屍體,說:『喂,你應該噴血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