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血糖的平衡被破壞了。
其實說道這裡,周言也腦補出了一些細節上的問題。
例如:這位40多歲的大哥真的是這幾天才感覺到沒有力氣的麼?
他會不會是早就覺得有點沒勁,但是卻一直不想看病,拖著,直到腦子都開始暈眩了,昏迷了,才不得不來到醫院。
呵,很多的男人都有這種毛病,他們不願意去醫院,甚至是對化驗和看病有一種恐懼。
他們不敢讓自己有病,所以就萌生了一種『只要我不去檢查,我就不會有病』的自欺欺人的奇怪心裡。
而這種心理,恰恰是壓力越大,工作越繁重的人也容易產生。
病因呢是責任,是肩上的膽子,以及一大半以上的糊塗。
病了之後家怎麼辦?孩子怎麼辦?房租怎麼辦?我養活的人怎麼辦?
雖然不檢查,會讓病越來越重
但是就像是慾火焚身的年輕小伙子一樣,明知道不發泄一下,那團火會燒的越來越旺,但是站在洗腳城門口徘徊了一整夜,終究還是不敢邁出那最艱難的一步。
所以,很多病的起源並不是病人本身而是社會的趨勢就如同犯罪一樣。
好吧,那麼如此一來,這位病人大哥做頭部影像肯定是查不出什麼的,他需要做的是消化道的腹部影像。
如果推理沒錯的話,那他的胰腺肯定是有問題的,因為胰島素的分泌增多,才出現了低血糖的症狀。
家人換了可樂,導致了他的症狀加重,他也終究邁出了走進醫院那一步,這是一件好事
周言想著,不由的一笑,也不知道是為那位大哥笑的,還是因為自己總算是幫了兄弟們一把。
行吧,原本因為沈可可的死而心塞的情緒稍微的好轉了一些。
再想到馬上就能有幾天的假期,周言也強行的讓自己先放鬆了下來。
路要一步步走,飯要一口口的吃,夏洛克級別我終究是要爬上去的,但是這休假,老子也是不可能不休的!
於是,周言也拿起電話,撥通了警局的偵探專線,然後把關於李大波死亡的所有推論全都說了一遍。
這之後,警方自然會以最快的速度落實行動,到時候這個案件自然也就完事了。
掛斷電話後,周言就坐在原地。
今夜已經過去了大半,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天空就會漏出魚肚白。
周言就這麼看著遠處徹夜不眠的霓虹燈,想著偵探,罪犯,宇宙,盒子,書籍,觀察者,等等一系列有的沒的。
不知道怎麼著,他突然想到了煙。
沒錯,就是煙他將手伸到了兜里,然後掏出了那盒在路旁買的最廉價的香菸。
夏洛克吸菸。
顧大爺吸菸。
班傑明吸菸。
甚至連重案組的秦警部都吸菸
這些人為什麼都要吸菸呢?
是因為吸菸舒服麼?
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周言怔怔的看著手裡的那包煙,還沒有拆封,但是煙盒裡特有的菸草與鋁箔紙混雜在一起的味道卻已經飄散而出。
他就這麼看著,看著,終於,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周言撕開了煙盒的包裝,然後抽出一根,叼在了嘴上。
由於沒有火,所以他只能這麼叼著,未被點燃的菸草味衝進鼻子裡,有點痒痒。
不知過了多久
「鈴鈴鈴~」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周言將視線投向電話屏幕,然後就看到了林溪的來電。
他接了起來:「餵」
「餵看來,你已經把案子破了。」電話另一頭,林溪那不帶情緒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嘿嘿,那當然。」周言咧著嘴說道:「所以,是你在偵探網絡上看到了委託結束,還是因為偵探協會給你打電話,說對你的調查已經取消了?」
「都有。」林溪道。
「嗯,怎麼樣,我弄的還算是挺快的吧,」周言想到了沈可可已經死了,笑聲中透著一點失落。
「這是你應該有的實力。」林溪說著:「等等,為什麼你說話的聲調有點變了?你叼著什麼東西呢麼?」
「額」
「你吸菸了?」
「沒有,我只是」周言想要解釋一下。
「隨你吧,偵探吸菸是個常態了,只要不把我的偵探社弄的烏煙瘴氣的就好。」林溪說道:「所以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面呆著?」
「額,是啊。」
「」電話另一頭突然沉默了那麼一秒:「那,看在你這麼辛苦的份上三天假期,帶薪!」
「呵哈哈」周言笑了笑。
三天的假期,原本周言還以為,自己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會很是興奮呢,但是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他竟然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嗨。
因為他發現,就算是自己有了假期,那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去,只能在家呆著而已。
原來,自己在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朋友。
正想著呢
「哦,對了,介於你在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朋友,也為了你珍貴的假期不會被浪費掉」電話另一頭,林溪的語氣似乎稍稍的慢了半拍:「我這裡有張票。」
「啊?!」周言一驚:「票?什麼票?」
「魔術表演。」林溪說著,單單從電話里聽,除了語速有那麼一點變化之外,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
「額為為什麼啊?」周言猶豫了一下問道。
「因為這段時間我也很累了,正巧,我也想給自己放個假然後有個朋友也正巧送了我兩張魔術演出的前排票。可能是對方覺得偵探對於魔術這種東西會比較感興趣吧。」
聽完林溪的話,周言也笑了笑:「哈哈,真是沒想到啊,老闆你也有想要放鬆一下的時候啊!額可是你那個朋友為什麼要送兩張啊?」
「少廢話,你到底去不去?」林溪的語氣微微帶著點兇巴巴的味道,和平時差不多了。
「別凶別凶,我去!白撿的演出,幹嘛不去?」周言立刻回應道。
就這樣,倆人約好了演出的時間,到時候到劇院門口碰頭。
「好,明天見吧,如果你晚了,我是不會等你的。」林溪說著,便掛斷了電話。
溪言偵探社內,她靠在沙發上,皺著眉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良久之後
「我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