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那位眼鏡兄弟的臉色一下子就怔住了。
與此同時,一旁的顧大爺和陶瓷妹妹也全都是一愣......他倆上下打量著那人。
「是啊,你就穿成這個樣子去開會麼?」陶瓷皺起了眉頭。
其實吧,咱們陶瓷妹雖然遺傳了鄭氏家族的血統,但是腦子算是整個鄭家最聰慧的那個人了,之前沒有注意到對方話語裡的漏洞,也是沒往心裡去,現在周言一指出來,她立刻就跟上了思路。
「這......」眼鏡兄弟猶豫了一下:「是啊,我沒有穿正裝,這是因為我也是剛剛接到了公司的電話,要我趕緊趕過去,根本就沒有時間回家啊。
無奈之下,我也只能穿成這個樣子先過去,至於西服什麼的,我公司里其實有一件備用的,到了那裡再換上,也是沒什麼問題的。」這位眼鏡兄弟的反應也是足夠快,竟然就這麼給解釋過去了。
不過陶瓷妹子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是這樣麼?」
「當然了,不然我也不會開這麼快!」眼鏡兄趕緊回應道。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了陶瓷妹子的眼神突然的變了一個方向,本來還盯著自己的雙眼呢,卻突然的越過自己肩頭,朝著後面望去了。
眼鏡兄也轉過頭,下一秒:「我草!你幹啥呢!」
他大喊一聲,因為他看到周言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自己的轎車旁邊,正彎著腰,把臉湊近窗子,朝裡面望去。
這車子的玻璃上,貼著那種黑色的玻璃膜,從外面很難看到車后座里的樣子,所以周言還偷偷摸摸的,想用手指頭再玻璃膜邊緣扣出個小缺口來。
而眼鏡兄這一嗓子,周言趕緊站直了,還快速的把手背到身後:「啊?我啥也沒幹啊!」他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
眼鏡兄弟的臉都青了:「好了,你們別再耽誤我的時間了,讓開,我要走了!」
不料,周言就跟沒聽見一樣,又跑到了轎車的前面,透過擋風玻璃看著副駕駛和駕駛室的位置。
擋風玻璃上肯定不能貼玻璃膜,所以他直接就能瞧見,就在副駕駛室上,擺著一個很大很大的高爾夫球袋。
「這裡也有很奇怪的地方啊。」他嘀咕著。
「媽的!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啊!」眼鏡男終於有點繃不住了,他拔高音量吼道。
「我?」周言眨巴眨巴眼鏡,然後指了指旁邊的偵探協會大樓:「我是個偵探啊!」
「......」眼鏡男憋著嘴,很顯然,他早就想到了周言是個偵探。
在這個地方,碰到偵探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所以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他吼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的車子有些奇怪而已。」周言指著那高爾夫球袋說到。
「混蛋,一群看什麼都覺得可疑的臭偵探!」眼鏡兄一反之前溫和的形象,竟然在偵探協會大樓面前說出【臭偵探】三個字。
emmm......挺勇的......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罵罵咧咧的走到車門前,打開車門,然後氣呼呼的把高爾夫球袋給拽了出來。
「怎麼著,覺得這袋子裡藏著屍體麼?還是毒品?」他怒道:「好啊,我滿足你的好奇心。」
說罷,眼鏡男就一下子將高爾夫球袋給拽開,裡面全是高爾夫球桿啊,換洗的衣服啊,之類的,反正鼓鼓囊囊的塞到了裡面。
顧大爺看到了這位兄弟有了些怒意,趕緊上前調節道:「好了好了,這樓里都是偵探,看到這麼大個袋子,難免有些好奇心,都是職業病,希望你能理解。」
「哼!」眼鏡男很不滿的哼唧了一聲:「好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話音未落......
「當然不行!」周言輕描淡寫的說到。
「媽的,又怎麼了!」眼鏡兄真的是被周言給弄得快要瘋了:「你他娘的到底是什麼級別的偵探啊?」
「我啊,杜賓級別。」
「什......什麼?」眼鏡男一愣:「呵,簡直瘋了!你一個杜賓級別的偵探竟然就敢在馬路邊上隨便攔著一個路人?」似乎是聽到周言的偵探級別低,他的怒意更勝了:「我告訴你,趕緊給我讓開,要是耽誤了我的會議,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周言面不改色:「我可不是毫無理由的攔住你的,我說了,你那高爾夫球袋子有問題。」
「你媽的!那我把袋子留給你,你去慢慢查吧,我現在要走了!」眼鏡男怒著把袋子往周言腳前一扔,氣呼呼的就要坐進車裡。
可是下一秒......
只聽咣的一聲,那車門竟然被一腳踹的關上了。緊接著,陶瓷妹子無比霸道的攔在了眼鏡男和車門之間:「不行,你不能走!」
「為什麼啊!」眼鏡男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位周言偵探說的,不是你的高爾夫球袋子本身有問題,而是它的位置!」
「啥......啥意思啊?」眼鏡男都沒聽懂。
陶瓷妹子來到了車前,隔著擋風玻璃指著駕駛座說道:「你看,你這車裡的所有東西都井井有條,座椅配著保護層,方向盤擦得鋥亮,為了防止車檔被刮壞了,甚至還套著一層皮套,很明顯,你很喜歡這輛車,而且保養的相當不錯。」
「我他媽喜歡這車不行麼?」眼鏡男嚷嚷道。
「可是你既然如此喜歡這輛車,為什麼把這麼一個髒兮兮的袋子放在副駕駛座位上呢?高爾夫球桿這種東西,很容易就把皮質座椅刮花的吧。」周言插嘴道:「所以,你的車子後備箱裡,到底裝著什麼呢?」
「我......」又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再一次將眼鏡兄的怒意硬生生的懟了回去!
「還有啊,你看起來好像是挺熱的啊,都出汗了,那你為什麼還要把外套拉的這麼嚴實呢?如果敞開點,會涼快不少吧?」
「......」眼鏡男沒有回答,也沒有拉開外套,他的呼吸似乎是有些粗重了起來。
「所以,你這麼著急的想要走,而且主動承擔了所有的交通責任,不會是有什麼隱情吧。」
「你胡說什麼!」
「只是職業病,隨意的猜測一下而已。」周言攤了攤手說到:「不如這樣吧,你把後備箱打開,讓我看一眼,如果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的話,我立刻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