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疑點有很多,但最刺眼的還是那兩條長袖和服的腰帶。
它如同色彩艷麗的水蛇,在小型瀑布的沖刷下,在水中起起伏伏,游曳不定。
兇手為什麼會只留兩條長袖和服的腰帶在現場,難道僅僅是因為配合神刀,將這起案件偽裝成和服袖神這種鬼怪作祟嗎?但這樣的話會不會太敷衍了點,如果真的要偽裝成鬼怪作祟,給死者穿上一套長袖和服不是更好嗎。
在這樣一家旅店準備一套長袖和服應該很容易,而且兇手能事先藏好神刀,用神刀行兇,說明兇手是有一定的計劃的,並不是衝動造成的殺人。
兇手和被害人之前有不可調節的矛盾!
她事先有足夠的時間將現場布置的更完美,又是什麼導致兇手沒有這個做呢?
兇手殺人進行的悄無聲息,說明事先的準備做的非常充足,但現場只有的兩條長袖和服的腰帶,又顯得兇手最後處理顯的過於匆忙,這就非常矛盾,如同一個疙瘩,藏在柯南的心中。
這時深津春美怯生生的道:「那個,安西繪麻小姐也不見好久了。」
毛利小五郎:「什麼!安西繪麻小姐也不見了。」
深津春美:「嗯,我記得她們兩人最後一次是在餐廳出現,大概是八點多,之後我就再沒有見到她們兩人了。」
年紀稍大的女士,同時也是這次項目的出版社負責人接道:「我十點十幾分的時候還在客廳看見過安西繪麻小姐,當時我一直都在客廳整理材料,後面就沒有再看到她了。」
也就是說,最後一次出現,她們兩人是一起的,後面十點十分左右,安西繪麻小姐再次出現過一次,而這個時間和柴崎明日香小姐的預估死亡時間很接近,而之後安西繪麻就消失不見了。
毛利小五郎右手握拳,左手掌平攤於胸前,右手重重的錘擊手掌上。
「我明白了!我想問一下明智惠里小姐。」
「啊,什麼?」明智惠里一愣,隨後恢復成平時一慣的面無表情。
毛利小五郎一副我已經看透了的表情,悠然的踱步到明智惠裡面前,緊緊的盯著對方的眼睛。
「聽說你的小說還沒有動筆,目前還在構思中。」
明智惠理聽了問題後,明顯鬆了口氣,被這麼一個大名鼎鼎的偵探這麼盯著,壓力真的很大。
「是的。」明智惠里點點頭,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如果我猜的沒錯,柴崎明日香與安西繪麻兩位女士一定都私下找過您,要求您給她們對應的角色加戲,同時將角色塑造的更加完美等要求吧。」雙眼放光的毛利小五郎繼續推理道。
今天的毛利小五郎感覺自己有如神助,尤其是現在肩膀和脖子間還有陣陣壓痛感,這說不定就是神踩在自己的肩膀上,助自己一臂之力。
「額,是的,他們是都私下」明智惠里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那就沒錯了,各位!我已經完全解開了,這起命案的兇手就是安西繪麻女士。」毛利小五郎胸有成竹的看向屋中的每一個人。
「什麼!」
「這怎麼會?」出版社負責人不敢相信的說道。
雖然和柴崎明日香與安西繪麻兩位女士相識不久,但還是能感覺的出,這兩位女士之間的關係非常要好。對於安西繪麻殺害柴崎明日香這個結論,她沒有辦法接受與理解。
「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許多慘劇都是因為衝動而造成的。根據我的推測,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柴崎明日香與安西繪麻兩位女士分別私下找惠里小姐談關於角色的問題。可說巧不巧,兩人竟然互相撞見對方的事。當然了,最開始的時候,兩人還能心平氣和的交談,可隨著問題的深入,兩人都不肯退縮,結果越吵越激勵,終於憤怒衝破了理智的束縛,一個邪惡的計劃出現在了安西繪麻女士心中。也許當時的她真的被惡靈附身了,在魔鬼的驅使下取出祠堂供奉的神刀,一步一步將柴崎明日香引誘到自己設計的陷阱中,並將她成功殺害。身體裡的魔鬼得到鮮紅血液後滿足的離開,只留下悔恨恐慌的安心繪麻小姐。於是趁大家都還沒有發現,她一個人悄悄的躲了起來,企圖逃避已經發生的現實。」
眾人聽完毛利小五郎的推理後,一陣沉默,誰都沒有發聲。
感覺說的有點道理,但是又感覺哪裡不對勁。
這種感覺就像是兩個學渣互對答案,心裡覺著穩了,但看著問卷上寫的答案總覺著哪裡不對勁。
毛利小五郎等了好久也沒見到眾人給些反應,場面一時間尷尬極了。
柯南:「叔叔,你這說的太牽強了,很難讓人信服。衝動中的人很難有理智計劃周詳的計劃,這和案發現場明顯不符。所以」
毛利小五郎惱羞成怒,一拳砸在柯南頭上,「小鬼懂什麼,我的推理有理有據。」
夜這個時候從後門跑進了客廳,「叔叔不好了,我剛剛出去裊裊,發現那個不見的女的死在後面的祠堂裡面了。」
「納尼!」毛利小五郎不敢相信,自己如有神助的推理竟然要被打碎了。
這麼無懈可擊的推理,怎麼會錯?難道是畏罪自殺?
沒錯了,應該就是了,一直躲藏起來也不是辦法,總會被人找到的,於是在走投無路之下,安西繪麻女士選擇了自殺。
因為是衝動殺人,冷靜下來後難免會產生害怕,恐懼,後悔等情緒。在這種惶恐無助且無法與人訴說的狀態下,人的心裡是最脆弱,往往一個小小的打擊都會讓人選擇自殺來逃避。
在思考中,他們一行人已經來到屋子後門,這裡直通祠堂,兩者之間距離只有二三十米。
這段距離被白雪完全覆蓋,留下的只有三排腳印,一排大的,兩排小的。
毛利小五郎發現大人的腳印只有去的,沒有回來的,這讓他心中有了定數。
「你們不要過來!防止破壞現場,」毛利小五郎回頭對眾人說道。隨後一人,一手提著浴巾,一手拿著手電,慢慢向祠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