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
小蘭看著眼前熟悉的身影,一時手足無措。
他,是新一……
新一……是我……
新一……回來了……
「你到底去哪裡了嘛!」內心的無數思念與擔心都化作了一聲輕語,小蘭輕輕的說,眼淚卻忍不住在眼中流動,最後化作一粒晶瑩的珍珠,緩緩留下。
「你知道我對你的事多擔心麼?」小蘭痴痴的看著新一,「我以為你……」
「傻瓜。」
仿佛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新一看著淚眼模糊的小蘭,平時敏銳的思維,精明的頭腦在這一刻統統不見了,他現在只想把眼前這個女孩擁入懷中。
可是……不行啊!
輕輕摸了摸還隱隱作痛的胸口,新一苦笑起來。
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啊!
現在的我……並不是真的我啊!
「哭什麼。」新一強行收起了心中的柔情,微笑著說了一句。接著,他看向了站在那裡,凝視著自己的大阪的少年偵探。
服部平次現在感覺很奇怪。
他知道,這個人就是這次他要挑戰的目標,平成時代的福爾摩斯,工藤新一。
可是他的直覺又告訴他,自己眼前的人並不是他感覺中的那個工藤新一。
在他自己的印象里,工藤新一應該是一個睿智的,機敏的,跟自己一樣驕傲的人。
可是面前這個人卻不是。
跟報紙上一樣的藍西裝,白襯衫,領口卻隨意敞開著,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給人一種懶散至極的感覺。
這就是工藤新一?
服部平次突然有一種失望的感覺。
「我錯了?」他冷笑著說,「你是說我的推理是錯誤的?」
「你是想說,殺死外交官的人是辻村利光,死者的父親對嗎?」站在門口的青年男子斜倚著門,垂著眼瞼淡淡的說。
「難道不是嗎?」看著被自己視為宿敵的對手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加上之前的感覺,讓服部平次心中一陣火大,「要完成這個手法,至少需要五六分鐘的時間,而這件殺人事件是在三點半到四點中間這三十分鐘內發生的,因此在四點鐘的時候和我們回到這裡的達村夫人沒有嫌疑,同樣在三點到四點這段時間內,站在門口和附近的鄰居聊天,並迎接我們和達村夫人回到這裡的管家先生也是清白的,因此,在我們和達村夫人到達這裡之前和管家出來迎接夫人的這段時間內死者的兒子和他女朋友,雖然也曾經到過二樓,卻最多只停留了一兩分鐘時間,所以也是不可能犯罪的,能犯罪的人,只有他!」服部猛的轉身,伸手一指,那位一直沉默不語的老人。
「……沒錯。」老人沉默了片刻,閉上了眼睛。「殺死我兒子阿勛的人……就是我自己!」
「!!!」眾人驚訝的看著那位老人,服部則露出了一絲微笑。
看來,我贏了!
新一看著臉上露出了滿意表情的服部平次,輕聲笑了起來。
看著服部像孩子一樣因輸贏而露出高興的笑容的臉,一瞬間新一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個青澀卻充滿自信的自己。
曾經的自己,不也是這樣嗎?
這個人,看來不是個惡劣的人呢。
「你的推理……」
「有一個漏洞……」
迎著窗邊徐徐吹來的風,新一的聲音淡的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吹走。
「什麼?」服部平次真的愣住了。
「先不說一個父親會不會有動機殺死自己的兒子,哪怕你那個釣線的實驗就不可能成功!」新一的眼神犀利了起來。
「什麼?」目暮警官也吃了一驚,「可是……可是……剛才的實驗明明成功了啊!」
「你再仔細看看。」新一回頭看了一眼服部,淡淡的說。
「看就看!」服部賭氣一般,一把拉開了目暮警官的口袋。
「叮咚!」
隨著一聲輕響,眾人的眼睛頓時瞪大了起來,服部更是一聲輕呼。
「這……這怎麼可能?」服部目瞪口呆的看著落到地下的鑰匙,「我明明……都已經讓釣線穿過雙層口袋了!」
「那是因為,目暮警官是坐著的緣故。」新一撿起了鑰匙,輕輕地打開了鑰匙中間的夾層。
「人坐著的話,衣服之間就會出現褶皺,就會阻擋鑰匙的進入。加上死者比目暮警官還要胖,褲子想來更緊,所以,鑰匙還沒等進入雙層口袋,連接的釣線就被抽走了!」新一把玩著手中的鑰匙鏈,緩緩走到了書架前。
「而且,這張照片,你不覺得眼熟嗎?」新一走到書架前,輕輕地翻起了一張照片。
「遺失了重要的證據,這可不是機智的偵探的所為啊!」
服部平次的頭部仿佛遭人重擊一般,腦海中頓時震盪起來。
「遺失了重要的證據,可不是機智的偵探的所為呢!」
恍然間,仿佛那個黑衣的少年在揮刀擊倒最後一個人後,又一次向自己伸出了手。
門外,一雙金色的眼瞳默默的看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