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陽光與沙地上的畫

  次日清晨,米花公園。

  「所以說,這次真的是很幸運了。」坐在公園的噴水池旁,灰原輕聲說道,「這次關於組織那些傢伙的行蹤為什麼被發現的問題,FBI全都替我們扛下了,完全沒有引起那些傢伙的注意。」

  「是啊。」淺羽蹲在水池前的一片沙地上,頭也不抬的說道,手中握著一根枯枝,正在沙地上塗塗畫畫著,「這也算早有所預料了吧,畢竟,這次的行動,FBI可是大頭啊。」

  「再怎麼說,也算把自己摘出去了。」灰原抬起頭,「那個叫赤井的人,真是該好好謝謝他呢。」

  聽到這句話,在水池旁無聊的用柳條抽打著水波的柯南嘴角忍不住一抽。

  「我是有很感謝他啦。」柯南打了個哈欠,決定把這個話題放過去,「我還很感謝你跟博士呢,能把小蘭和毛利大叔藏在博士家......」說完,他又打了個哈欠。

  「至於水無怜奈那邊,我和柯南在之後也跟著FBI的人去看過了。」淺羽回過頭,對著灰原微微一笑,「水無怜奈暫時不用考慮了。」

  「嗯?」灰原微微一愣,「什麼叫暫時不用考慮了?」

  「估計是從摩托車上甩出去的時候傷到了腦子吧。」柯南無聊的說道,「反正她並沒有受什麼外傷,不過始終醒不過來,可能是腦淤血之類的,至於現在FBI每天二十四小時看守著那家醫院,想來不會有問題。」

  「至於組織那頭,估計琴酒還只是知道水無怜奈被FBI的人抓走了,而不知道她被藏在哪家醫院。」淺羽隨手摺斷了手中的枯枝,在地上撿了一根稍微細一點的,繼續畫著,「不然的話,恐怕他會不顧身上的傷也會選擇是把她救出來或者滅口。」

  「琴酒......又受傷了?」灰原略帶驚愕的看著柯南,眨了眨眼睛。

  「什麼叫又。」柯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他的確『又』受傷了。」

  「是啊。」淺羽也有些忍俊不禁,「赤井秀一那一槍原本的計劃是打爆他的腦袋,不過那傢伙命大,歪了一下頭。」

  「能從瞄準鏡把子彈射進去,真是神乎其技啊。」柯南讚嘆了一聲,隨手扔掉了手中的柳條,「那個傢伙,真是個人才。」

  「能不是人才麼。」淺羽輕哼了一聲,「當年他可是追著我跑遍了小半個美國,要不是我技高一籌,恐怕你們現在就看不到我了!」

  「什麼啊。」灰原被淺羽故作憤慨的語氣逗笑了,輕輕伸手打了一下淺羽的後背,「不會有這種事的。」

  「那可說不定。」柯南撇了撇嘴,抬手打了個呼哨,隨著他的口哨聲,一隻灰色羽毛的鴿子頓時從鴿群里飛了出來,輕巧的落在了柯南的手指上,親昵的啄了啄他的手背。

  「這次還多虧了那傢伙的這隻鴿子啊。」柯南看著手中乖巧的鴿子,感慨的說道,「不然,這次恐怕我們還得害的大叔被迫卷進來。」

  「這隻鴿子就是之前那隻?」灰原有些好奇的看著柯南手中的鴿子,「從昨天開始你們就把它藏在鴿群里了?」

  「沒錯。」淺羽輕笑一聲,「這樣才能不被人懷疑,畢竟,在東京,鴿子還是很常見的。」

  「不過,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柯南突然來了精神,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你之前不是讓鴿子聞的是水無怜奈的內......衣麼?為什麼最後它還會追琴酒的車子?那個時候水無怜奈應該已經被FBI他們抓到了吧?」

  「沒錯。」淺羽輕笑一聲,「不過,你仔細想想,水無怜奈昏迷的時候,她身上穿的是什麼?」

  「戴著頭盔,穿著緊身衣啊......啊!你是說!」柯南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接著猛然醒悟,「你是說,她在琴酒的車子上換了衣服?」

  「沒錯。」淺羽打了個響指,「這樣一來,鴿子只有兩個去處,一個是水無怜奈的真身所在,一個就是琴酒的車子了,而水無怜奈被抓到的時候,你我就在那附近,所以,鴿子只有一個選擇。」

  「真是厲害。」柯南聽完,不由得讚嘆一聲,「你控制鴿子的手段還真是驚人啊。」

  「這是每一個魔術師的必修課。」淺羽淡淡的一笑,對著柯南又一次打了個響指,鴿子撲稜稜的從柯南的手指上飛了起來,輕盈的繞著淺羽飛著,「何況師兄的鴿子,我早就養熟了。」

  「不過,這件事未必就到此結束了。」淺羽輕盈的舞動著樹枝,少女的面龐在沙地上越發清晰,「等到琴酒的傷好差不多了,他必然會開始尋找水無怜奈,到時候,水無怜奈的行蹤必然會被查出來。」

  「你是說......」灰原猛地一驚,「毛利偵探?」

  「沒錯。」淺羽停下了手中的『畫筆』,緩緩站起了身,「在水無怜奈被抓的不久前,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剛剛拜會過她這件事,琴酒一定會知道的。」

  「那怎麼辦?」柯南頓時皺起了眉頭,「那我們豈不是做的無用功?要不要讓FBI的人對毛利叔叔進行保護?」

  「不行。」淺羽搖了搖頭,「要是那樣的話,就徹底讓組織認定,毛利叔叔和FBI有關係了,到時候我們今天做的一切才是無用功。」

  「那應該怎麼辦?」柯南怔了怔,開口問道,「就這樣看著?」

  「從組織沒有大肆派人搜捕水無怜奈和FBI沒有和琴酒他們當街進行槍戰這兩件事來看,目前組織還是比較能隱忍的。」淺羽看著臉上帶著微微有些擔心的神色的灰原,輕輕一笑,「雖然能忍多久還不知道,不過現在我們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水無怜奈失蹤的事情,已經讓工藤用變聲器糊弄過去了。」淺羽看了看柯南,「電視台只會認為水無怜奈打算休息一段時間,倒是不用擔心引起什麼轟動。」

  「你的意思是,在琴酒養好傷的這段時間內,我們是安全的?」柯南似乎明白了淺羽的意思。

  「之後也未必危險。」淺羽失笑一聲,輕輕揉了揉灰原的小臉,「如果總是對生活這麼悲觀的話,就算是沒有組織的威脅,也是過不快樂的。」

  「現在,我們還是考慮一下我們早飯該吃點什麼吧。」看著灰原微紅的俏臉,淺羽輕笑一聲,「之後的事情,之後慢慢考慮吧。」

  「我們,有一生的時間呢。」

  灰原俏臉微紅。

  「雖然知道你這是表示和組織不死不休的意思,」柯南微酸的看了兩人一眼,「不過我怎麼總覺得是在趁機表白呢?」

  「你想多了。」淺羽拉起了灰原的手,輕笑一聲,「我就是在表白。」

  「你真是夠了啊......」

  「......」

  隨著三個孩子的聲音漸漸遠去,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也悄然穿破了雲層,照射在那片沙地上,上面畫的和灰原一般無二的女孩嘴角正沁出一片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