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事件是一次意外事件?」設樂家的樓下,毛利吃驚的看著為首的消防隊長,「難道,你的意思是.......」
「沒錯。」消防隊長苦笑一聲,「燃燒點似乎是房間的菸灰缸,起火原因實際上是因為他點著煙睡著了的關係,而且,連門也是從裡面反鎖的,這樣裡面就成了一所密室,怎麼看都是一次意外啊。」
「這......」毛利頓時不由得有些啞然,消防隊長說的也的確沒錯,在剛才的火場中,設樂弦三郎所在的房間的大門還是自己和羽賀響輔合作撞破的,從裡面反鎖的話,怎麼可能有別人呢。
難道說,這真的是一次意外?
「可是,這要說是意外的話,未免太恐怖了。」在結束了火災的收尾工作後,毛利等人重新回到了設樂家的主樓內,不過此時大家都有一種淡淡的身心俱疲之感。
「居然連續三年都發生意外......」毛利嘴角抽了抽,心裡也微微有些發毛,「這該不會真的有什麼詛咒吧?」
「如果把三十年前響輔先生的父親算進來,這已經是第四個人了。」毛利嘴角抽了抽,乾笑一聲,「感覺調一郎先生以後還是不要辦什麼生日會比較好。」
你還真信了?柯南先是一怔,隨後啞然失笑。
「事實上,就算想辦也沒有辦法了。」在另一旁的沙發上,羽賀響輔幽幽的說道。
「哎?為什麼?」毛利有些疑惑的扭過頭看著羽賀響輔,一時不解其意。
「我大伯得了肺癌,醫生說......他只有半年的壽命了。」羽賀響輔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後輕聲說道。
「啊?!」毛利頓時大吃一驚,急忙扭過頭望著身邊神色黯然的設樂蓮希,「這是真的麼?」但其實,他在看到設樂蓮希的黯淡的臉色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有所猜測了。
「嗯。」設樂蓮希略顯難過的點了點頭,「原本今天打算好好為他慶生的,可是現在......」
聽到這句話,淺羽忍不住轉過頭,凝視著設樂蓮希,心中忍不住微微一嘆。
說到底,她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子罷了,經歷了這麼多失去親人的痛苦,對於她而言,實在是一種痛苦的折磨,她能堅持到現在,其實已經很出乎淺羽的意料之外了。
想到這,淺羽又忍不住轉過頭,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羽賀響輔。
天才的音樂家,擁有絕對音感的男子,此時正垂著眼,靜靜的坐在那裡,額前細碎的劉海擋住了他的目光,讓淺羽看不出他的臉色,不過,他卻能從其中隱隱感受到那種複雜哀傷的心境。
聯想到之前在火場設樂調一郎對他說出的那句話,淺羽的心中早已隱隱有了猜測,這不過他還不是很確定其中的具體內容,但是憑藉他強悍的腦補能力,大概已經推理出了大半,所以,他才會猛然想起了之前那樁案件。
那樁.......已經在他心底塵封了一年多的案件。
當初,在博物館裡的老人,事後淺羽聽柯南陳述了那個案件的情況後,在他告訴自己老人最後選擇了自首之後,淺羽曾經嗟嘆了好久。
那次事件,其實也是他和柯南理念分歧的一種表現,只不過最後兩人各退了一步,選擇了求同存異,也索性沒出現兩人反目成仇的情況,現在想想,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莫大的幸運。
可是,雖然時隔多時,淺羽也隱隱有些感覺,柯南的性格似乎被自己同化了很多,但是淺羽現在也不敢賭柯南能否接受這件事,萬一這小子熱血一上腦,淺羽可就難受了。
最主要的是,淺羽隱隱感覺,自己在同化柯南的同時,也有被柯南同化的跡象,至少,在現在他考慮問題的時候,已經會站在警方的角度考慮了。
所以這件事還是自己解決吧。淺羽暗暗嘆了一口氣。
他卻沒注意,此時柯南的目光,正緊緊的盯在茶几上的一個已經被碾滅的菸頭上。
「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就先告辭了。」正在這時,羽賀響輔微微嘆息一聲,緩緩站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不妙!淺羽頓時吃了一驚,他看著羽賀響輔要離開,當即心中猛的一突,他該不會又要去......
三十年前的彈二郎先生的名字英文開頭是d,兩年前死去的那位弦三郎的妻子貌似叫詠美,英文的話是e,一年前墜樓身亡的降人先生是f.....臥槽,剛才死的弦三郎先生是g啊!
這......該不會是連續殺人案件吧?
難道,這個時候他離開,難道是去完成下一個字母嗎?
「我去上廁所!」淺羽顧不得多想,趁著羽賀響輔剛剛走出門沒多遠,急忙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直接追了出去。
「哎?」小蘭頓時愣了一下,剛想說什麼,卻被柯南打斷了。
「小蘭姐姐,毛利叔叔,你們看看這個。」柯南的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從菸灰缸中取出了一根燃過的菸蒂,「這個東西是弦三郎叔叔的吧?」
「呃......」
走廊的另一頭。
淺羽一路狂追,卻還不敢讓自己被前面的羽賀響輔發現,只能一直暗暗的跟在他的後面。
這設樂家的主樓還真大啊。這是淺羽唯一的一個想法。
不過,這傢伙的路線有點奇怪啊。淺羽暗暗有些奇怪,好像不是向那個房間去,這個方向倒像.....
天台?
淺羽暗暗有些警惕了起來,難不成,自己被他發現了?
正這樣想著,前面的羽賀響輔已經走到了樓頂,拉開了通往天台的大門,接著走了進去。
被發現了。淺羽深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眯了眯眼。
看來,他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目的,並且設法把自己帶到天台來麼。
是有話要說,還是什麼?
不過,這倒不太重要了。
淺羽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拉開了通往天台的大門。
接著,他就看到了靜靜的倚靠在欄杆上的男子,他的背影在夜色下,帶著一股濃濃的孤寂與一絲淡淡的哀傷。
「你來了。」聽到身後的開門聲,羽賀響輔沒有回頭,只是輕聲開口說道。
身後,淺羽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