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被手電照亮的的那一瞬,灰白的老者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沙啞。
「淺羽楓。」淺羽上前一步,隱隱站在能擋住兩人的地方,語氣倒是帶著一分輕鬆。
「江戶川柯南。」柯南推了推眼鏡,淡淡的開口,「我們是偵探。」
聽到「偵探」兩個字的時候,如月峰水雖然沒說什麼,眼神卻是微微一動。
「常盤小姐的珍珠項鍊,應該很容易散掉對吧。」柯南沒理會如月峰水的反應,只是淡淡的說著,原本是疑問句,卻被他說出了一種肯定的意味,「想來如月先生一定又準備了一條項鍊,在常盤小姐講話之前故意把原先的項鍊弄散,然後......」
「把您準備好的那根,綁好鋼琴線的項鍊交給她。」淺羽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在演講開始前,能有人幫她解決這麼尷尬的情況,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更何況,」說到這他停了一下,「常盤小姐也決不會想到,她如此信任的師傅,竟然會用這樣一種辦法取走她的性命。」
「也就是說,常盤小姐並不是帶了掛著鋼琴線的項鍊。」灰原若有所思的開口,「而是......」
「對。」淺羽笑笑,「所以說,也就不存在什么喝了很多酒的事了。」聽得灰原嘴角輕輕一撇。
「而這樣東西,就是你作案手法的證據。」柯南從口袋裡取出那顆在會場門口撿到的那顆珍珠,眼神中帶著一絲嚴肅,「這顆珍珠,就是原先散落的那根項鍊上的。包括舞台上的小酒杯,也是為了把這件事進一步發酵。」
「我想,大木先生死的時候之所以血只濺到了衣櫃的下部,恐怕是因為別的事。」淺羽看著如月峰水,「大概是那裡曾經掛著你的字畫吧?不想弄髒你自己的作品而已。像你這樣達到類似變態的程度的藝術家,你是我見過的第二個。你跟第一個不同的地方,大概在於他是瘋狂破壞自己的作品,而你跟他正好相反。」說到這,淺羽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腦海里,那個梳著倒八字鬍的中年人又一次浮現而出。
「我想,你應該也去過原先生家,不過沒找到人。」柯南推了推眼鏡,微微一笑,「你應該慶幸,這是上帝賜予你的運氣啊。」
要是有人,恐怕你也沒法站在這了。
這是三個人腦海里同時想的一句話。
「真是有趣的推理,小偵探。」如月峰水沉默了一會,用他一貫沙啞的嗓音說著,同時還柱了一下拐杖,「可是你.......」
「證據當然有。」柯南打斷了如月峰水的話,嘴角浮現出一陣淡淡的笑意,「這證據,還是你剛剛提供給我的呢!」說著,他的目光就停留在了那根拐杖上。
「我之前一直好奇,你到底把那條壞了的項鍊藏在了哪裡。」淺羽嘿嘿一笑,「結果你剛才一拄拐杖,我就知道了.......」
「如月峰水先生,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不愧是偵探。」聽到這句話,如月峰水緩緩閉上了眼睛,手上一擰,拐杖頭就被他擰了下來,輕輕一甩,頓時一串閃亮的珠子掉落在地上,散落一地。
「世間罕見的名偵探,竟然一次性讓我碰上兩位,將來......不可限量!」
此時,洶湧的大火,已經將70樓完全吞噬,正在緩緩向上......
「那,動機呢?」灰原沉默了一會後開口,「難道是因為倒賣他的畫麼?」
「不。」柯南和淺羽同時開口,略帶詫異的看了彼此一眼之後才各自一笑,最後還是柯南開口說道,「不是那麼淺薄的原因。」
「我想,原因還是這棟大樓。」
「大木先生,原先生,常盤小姐,他們的共同點,大概就是因為他們共同建造了這棟雙子摩天大樓。」柯南解釋道,「而原先生想殺他們的理由,我也是偶然發現的.......從夏......淺羽的一個漏洞中。」
淺羽白了柯南一眼,卻難得的沒有反駁。
「我去如月先生家之後,回來發現了幾件事情,除了後來被證實的那幅畫的確是送給常盤小姐的禮物之外,其他的都沒用上。」柯南的目光中帶著沉凝,「第一,如月先生家和雙子摩天大樓是同一條直線上的,而雙子摩天大樓可以看到富士山,換句話說,如月先生家裡的畫室應該也可以。」
「從那個角度和窗戶大小來看,配上富士山,應該正好是一幅畫的樣子。」柯南凝著眉,語氣淡淡的,「可如月先生家裡的窗簾,卻是拉著的!」
「一個畫富士山出名的畫家,就算真的已經能做到胸有成竹,如果有真的富士山在眼前,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不看的。而那拉上的窗簾,只有一種解釋!」柯南一錘定音,「那就是......」
「富士山,被分開了。」如月峰水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惆悵,還有一絲隱藏的恨意。
「那是我在西多摩市盡頭發現的一個小山丘。」輕輕喘了口氣,如月峰水抬起頭,緩緩說道,「在那裡可以最清晰的看到富士山。先前,我日復一日的來這裡畫富士山,不過,隨著年紀越來越大,爬那座山變得越來越費力了,所以,三年前,我買下了這座小山,搬到了這裡,在這裡建了這座工作室。」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隨身攜帶的墨水倒到一邊的拖把上,「在最好的角度,建了我的畫室,可以讓我隨時看到富士山。」
「可是,那個女人做了那樣的事!」老人一聲怒吼,一把舉起了拖布,在依舊掛在屏幕上,那幅價值千金的富士山的春雪圖上,狠狠的劃了下去!頓時,一道黑色的墨水重重的氤氳在上,把富士山直直的分成了兩半!
「原來如此......」看到這裡,灰原的眼中隱隱閃過一絲瞭然,「原來被劈碎的小酒杯指的是......」
「被雙子摩天大樓分成兩半的富士山。」怔怔的看著那幅富士山春雪圖上那一道醜陋的烏黑墨痕,淺羽發出了一聲輕嘆,「藝術家的世界,我們真的理解不了。天才在左瘋子在右,現在看來.......」
「天才與瘋子,轉個身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