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終於算是放學了。」第一個抱怨說這種話的肯定是朱浩啊。
「真是搞不懂了,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點才能放學回家,這個點難道不是最熱的時候嗎?」程橙橙看見窗戶外面的太陽都感覺到刺眼。
暑假補課,下午也是上兩節課,一直會上到下午五點鐘。
這個點的太陽還在高高掛起,完全沒有一丁點要落下的意思,再說了,這個點也是下班高峰期也挺堵車的吧?
「唉,感覺自己要變黑了,真煩死了。」顧月心還想著好不容易去年冬天的時候,一直捂著白回來了一點這麼狠毒的太陽一曬,豈不前功盡棄了?
「走吧,咱們一起回家,我給你打傘,你不會曬黑的。」
「那走吧。」
他走出門口的時候,特意朝外面看了一眼太陽所在方位,和她換了個位置並排走著。
「這樣你就不會曬到太陽了,我這一面才是太陽的運動軌跡。正好那我就多曬曬太陽好了,我曬黑一點的話就可以襯托的你更白了。」
其實,自從剛從班裡出來的時候,一打開傘,他的傘就是一直朝著顧月心那邊傾斜的,再加上有他這麼個人形立牌,替她擋著太陽,她自然是沒曬到一丁點兒。
「嗚嗚嗚,寶寶你真好,我要感動哭了。」沒開玩笑,他說這種話的時候,好像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閃耀的光芒。就像是在最熱的夏天,當你出了一身汗,口渴難耐的時候,有人為你遞上一杯清涼的冰水一樣。
「我沒關係的,只要不曬到你就行,曬到你我該心疼了。」
「嫁了。」
「真的?」他語氣里還隱約帶著一點興奮。
就連走路都立馬停下來了,滿眼星星的看著她,期待她的回答。
顧月心突然一下子被弄得驚慌失措,連話都說不好了。
「什... ...什麼嘛,這旁邊還有這麼多,跟我們一起放學的同學呢,讓人家聽見了多不好啊,咱們趕快走吧。」
天啊,她真是在心裏面瘋狂吐槽一萬遍,難道他不知道這個梗嗎?這不是單純在玩梗嗎?
就像是那種就像是那種要是幫了個忙,或者怎麼樣的,都會玩梗,下意識脫口而出,說老公我愛你,難道這種話說出來,不是都很正常的嗎?他怎麼表現的這麼認真。
而且我怎麼感覺他好像很期待想聽到我的回答?
顧月心越想越覺得臉紅害臊,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一直往前使勁兒走。
盛之陽都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低頭一瞥,看見了她已經紅的不成樣子的耳朵,輕笑一聲,心裏面很快有了答案。
他倒也沒拆穿他,只是也加快腳步加快跟上她的步伐罷了。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誒誒誒,走路都不看路的,前面是紅燈,別走這麼快。」
剛剛光顧著往前使勁走,都忘記了要抬頭看紅綠燈過馬路,真是的。
她沒說話,只是把頭低著。
這七月份一到,小學生跟初中生該放暑假的早都放了,平常就在她上下學的路兩旁都能夠聽到小孩子們的說話聲,現如今啥也沒有了,大家都躺在家裡吹空調,吃冰棒呢。
兩個人就這麼肩並肩的走著,也沒人提出想要開口說話,氣氛逐漸變得有點尷尬了。
眼看著都要走到她們家樓下了,顧月心還是沒有想要開口說話的欲望,他開始著急了。
「我都這麼辛苦,當護花使者給你平平安安送到樓下了,你就沒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這一路走來,我真的好累哦,有沒有人心疼我呢?」
賣慘,是他最近新學的套路。
這還是他刷短視頻的時候看到的,說男人要適當的服軟,多撒撒嬌,會讓情侶之間生活更幸福美滿。
誰知道這又是他從哪個營銷號那裡看來的呢?
「辛苦你了,你等會回去的時候就打個車吧,別再走路了,說不定到時候都弄得中暑了,那就不好了。」
嗯,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兩句話。
弄得就好像是兄弟之間會說的那種。
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直接從背後連著書包帶人一起給拎到了樓道裡面去,樓道裡面黑乎乎的,這個點也沒有人,反倒是因為靠近地下停車場的緣故,站在這裡也沒有很熱,甚至還覺得有那麼些許的涼快,是個說悄悄話的好位置。
「你這是怎麼了?從我問完你問題之後就一直不說話了,我問的問題不對嗎?還是說哪裡得罪你了?」
「你不是都告訴我說有什麼問題就要說出來嘛,免得以後讓我們兩個吵架成為我們生氣的發泄點。那你現在怎麼不和我說了呢?」
果然,誰都是接受不了冷暴力的,就連咱們的高冷男神也被冷到了。
「不是這樣的,你先等等,你讓我捋縷思緒,好好想想再跟你說行不行嘛?」
「放心,只要你跟我說話就行,想怎麼整理思緒就怎麼整理吧,我等你。」
顧月心深呼一口氣,仿佛說出這句話,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但是,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敢抬頭去看他。
「其實我剛剛說那句嫁了,也算是一句玩笑話吧,因為這只是一個梗嘛,當然你可能不知道這個梗,這沒關係。至於你後面問我的那個問題,我以為你當真了,那如果我是開玩笑的話,但是你卻當真了,那我覺得這樣對你有點不公平。」
盛之陽彎著腰靜靜的聽她說。
「還有就是你別那麼自戀嘛,我都沒有說過要嫁給你好吧,一直問人家,那我肯定也是會害羞的啊,那我哪能直接告訴你說我願意嫁給你這種話呢,你說對不對?我剛剛才沒有冷暴力你,我也不會冷暴力你,我只是一路上都在想要怎麼回答你這個問題,怎麼樣回答才能給你一個最好的答案?」
「說完了嗎?那我可以說話了嗎?」
「你說吧。」
「確實是像你剛剛所說的那樣,我不知道這個梗,我以為你說的是真心話,所以我才那樣子問你的。當然了,我肯定是更願意去聽到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你說對吧?」
「什麼嘛,我們倆現在都還小,我都還沒成年呢,你就想對我下手,你才真是老牛吃上嫩草了,好吧,我都還沒說過我要嫁給你嘞,哼。」
「那有什麼的,這不是遲早的事情嗎?等著明年你滿了十八,我就立馬帶你去訂婚去,到時候咱們就風風光光去民政局領結婚證。」
「拜託,女生的法定結婚年齡是二十好嗎?我不懂法律啊,你這個文盲。」
「不懂,一點都不懂,所以以後孩子的學習方面的教育就交給你了,別的你都可以放心甩給我,你不想乾的髒活累活,我來幫你。不對,是全部由我來承包。」
顧月心臉越來越紅,聽著他說這句話,只感覺他這個人難道從來都不會感覺害羞的嗎?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呢?
「其實,我感覺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特別像戀愛腦。因為男人對自己稍微一點點的好,就感動的不得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都給他,這種行為確實挺戀愛腦的。再加上,程橙橙那天還特意用塔羅牌給我算了的,說我們獅子座的女生就是特別容易犯戀愛腦,而且一犯就是容易救不回來的那種,我這不是心裡有點害怕嗎,所以才在努力克制自己的呀。」
「好吧,聽你這麼一說,感覺你說的也很有道理,可是你真正的喜歡我,這也算是戀愛腦嗎?那我因為你稍微誇我一句就開心的不得了。那我是不是也算是戀愛腦?那我只做你的戀愛腦好不好?」
天知道這男人腦子裡都裝的是什麼,在跟他說自己是戀愛腦的事情,怎麼就讓他聯想到他自己身上去了,直接給他自己也定性為戀愛腦了。
顧月心這下才真是徹徹底底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戀愛腦,無論你跟她說什麼話題,她都會聯想到愛情這一方面,甚至會直接給自己扣下一頂帽子。
「你這樣說話真的讓我覺得你像個戀愛腦蠢不蠢啊?怎麼什麼都聽我的?我說你是戀愛腦了嗎?我在說我自己呢,你怎麼就聯想到你自己身上去了?」
「你才不是呢,我這麼愛你,這麼聽你的話,我感覺我才是那個戀愛老闆,不過這樣也挺好的,這樣我就只喜歡你一個人,一直都只喜歡你。」
不經意間突如其來的情話,才是最能夠打動人心的。
明明都快到負一樓地下停車場了,這裡到處都涼快的很,但是她總是感覺臉上越來越燙了。
救命,簡直都不能跟這個男人待在一起。
「你怎麼都不抬頭看我?」
管你抬不抬頭呢?既然你不抬頭看我,那我就彎腰來看你唄。
他又把腰彎下去一點,用右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這裡黑的要死,只有一點點太陽光能夠照到,但是我怎麼感覺你臉這麼紅呢?」
「你煩不煩啊?既然你都看見我臉紅了,你還說出來幹什麼?不是你這個人怎麼什麼話都好意思說的出口,你好意思我不好意思啊,我害羞好吧。」
她把頭往旁邊一扭,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扭過去我再給你掰回來。
「你也很為我說的話而心動吧,別不承認了好吧,臉都這麼紅了。」
臭屁鬼,切。
「咳咳,行了,我也不再跟你說這些了,畢竟某些人聽了之後又該害羞不理我了。咱們要不要干點正事?」
「神經病啊,你要在這裡寫作業嗎?你跟我說你突然一下子特別愛學習了?」
顧月心第一反應干正事就是寫作業,畢竟在他們這個年紀能真正干出來的正事又有什麼呢?除了寫作業,也沒有別的了吧?
盛之陽只感覺又好氣又好笑,但是自己也不能拿她怎麼辦。無奈的在她頭上輕輕的敲了一下。
「笨不笨啊?你腦子裡是只有學習嗎?學習難道比我還重要嗎?」
「那當然了,學習肯定比你重要啊,它可以賦予我知識,知識印在我的腦海裡面,這些就都是我的了。」
顧月心在這一點上還是非常清醒的。
「夠了,這些我不願意聽的話,以後就別說了。喜歡我的話,我也是你的,我的錢也是你的,我還可以教你學習怎麼樣?一舉三得誒。」
看嘛,學習好也可以成為一個人在追求另一個人的資本。
學習成績好就是不一樣哈,說這話的時候一點都不帶含糊的,底氣滿滿的。
「那你想幹什麼正事嘛?」
她都還沒說完,他直接低頭吻了下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剛剛說話的時候,他一直盯著她的嘴唇看。
樓梯間裡面能站人的位置挺小的樓梯間裡面能站人的位置挺小的,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噴灑出來,弄得人心裏面痒痒的。
她緊張的,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角,除了這樣,她根本就不知道手應該往哪裡放了。
反觀盛之陽,在手上就好像是有衛星導航一樣,自然而然的就摟住了她的腰。
她沒接過吻,所以說特別的生澀。同樣的,他也是。
兩個人都快差點喘不過氣來了,才捨得鬆開。
她一下子就把臉埋到他堅實的胸膛上去了。
拜託,這種情況下,誰還能夠那麼冷靜的和他對視啊?
盛之陽當然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他故意不說,還要調戲一番啊:「怎麼了?剛剛沒親夠是吧?現在都一直抱著我,捨不得撒手了。嗯?看來我的魅力真是大啊。」
「討厭你。」
他明明上次親之前還會問她一下的好吧,好歹給人家了幾好準備的時間啊,怎麼這次連個信號都沒有,直接就是親啊,弄的人害羞死了。
看見埋在自己懷裡的人,又說著這樣撒嬌的話,盛之陽恨不得再摁著她繼續使勁兒親個夠。
別說他變態,他還是真挺想知道把她親哭了之後是什麼樣的,他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她哭了之後自己要怎麼哄了。
「哎呦,又討厭我了啊。好好好,討厭我討厭我,我最煩人啦。」
「哼!本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