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正文(十三)

  遠坂倚在教會布滿鐵鏽的鐵門上,巡邏回來的Saber咳嗽一聲,她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件多蠢的事,慌慌張張地把衣服上的鐵鏽拍下來。一邊拍,遠坂一邊喃喃自語道:「什麼事搞這麼神秘······」

  已經快一個小時了,藤野還沒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好無聊啊~~」遠坂腕機也玩膩了,只好在Saber懷裡亂滾,「我們就不能早點回去嗎?」「不行。」出聲阻止她的事Lancer,「兩人一起行動,才能保證不會被偷襲。」

  理由很正當,遠坂什麼也說不出來。「我進去催一下總行吧?」「我只負責保證你們的安全,其他問題不過問。」遠坂又看向Saber,老爺子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時間也確實夠久的,去催一下也不是······」「我去啦!」

  不待Saber說完,遠坂就風風火火跑進去了。「這孩子······」Saber嘆了口氣想追上去,卻被Lancer攔住了。「喂!我就是放心不下我的御主!」「一個人去就行了,進去的人多了,會引起卡蓮的反感。」

  「唔······她這性格倒也是······」Saber的低聲自語,被Lancer一字不漏地記住。

  遠坂咋咋呼呼地跑了進去,考慮到卡蓮不歡迎她進正門,「唔······我記得後面有個窗來著,從那裡翻進去吧。」還未走到十米內,就聽到裡面傳出奇怪的聲響:

  「那裡、不行~」

  「是嗎?那我試試這裡。」

  「討厭~不要~」

  「沒事,我不會弄疼你的。」

  等等······剛才是不是太勁爆了點!?遠坂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貼在牆上。「你這裡怎麼這麼敏感?」「好疼~那裡不行~」「你啊······」

  我艹!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如此齷齪之事!遠坂現在就恨自己沒有竊聽器。「你小點聲好不好姑奶奶?」「人家哪裡小聲得下來啊~」女聲顯得十分嫵媚,「衣服都脫光了,你又那麼大勁,人家怎麼忍得住啊!」

  不能認!!藤野那種混蛋怎麼可能有女人?!絕對是威逼利誘下讓卡蓮小姐屈服了!為了拯救美少女好對她上下其(劃掉)、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這事她必須管!「呔!孽畜休走!」遠坂以大鵬展翅的動作飛入窗口,正好聽見了藤野的最後一句話:「我說你啊,幫你綁繃帶還整那麼多么蛾子。」

  砰!遠坂直接摔了個狗吃屎。然後兩人就這麼直勾勾盯著她。

  眼前沒有姦夫淫婦,只有一位滿身繃帶的少女,外加上身著白大褂的醫生。

  「······」

  「······」

  「呀,你來的正是時候~快來趕走這個大色狼~」「你給我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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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遠坂很是尷尬地摸摸後腦勺,「那啥,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給我回來。」「哦。」遠坂很乖巧地坐回座位。

  「所以我真的是在給卡蓮綁繃帶啊。」藤野苦口婆心道,那是生怕遠坂想歪。「這十年我一直都是負責她的身體健康的!我可是有證書的!」他慌慌張張地從衣兜里掏出證書,「看!」想想也不是不可能,這人在戰場混了十年,又沒有小隊支援,也就是說他一個人完成了偵查、突破、諜報等等所有任務,會點醫術也在情理之中——才怪。

  「喂,你該不會是密醫吧?」「我都說了我有證書!我可是東京大學醫學碩士(Master)!」

  明明身在暴風眼中間卻依然一臉風輕雲淡的卡蓮喝了口紅茶,「不要信他,這傢伙就是個密醫。」「你分明知道我後來碩士畢業了!」

  遠坂打量了卡蓮半天,見她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總算是看明白了。卡蓮純屬是逗藤野玩,難不成她是那種喜歡看別人倒霉的惡趣味人群?「那個,這是在治什麼病?」「被虐靈媒、右眼視神經、味神經萎縮、白化病、。」

  ?這人怎麼活到現在的啊?

  看著遠坂那一臉的懷疑,藤野很是不爽地哼了一聲:「就知道你不會信,但這是事實,她能活下來全靠抹大拉的聖骸布撐著。」「感覺那完全是不治之症······」遠坂嘀咕了一句。「對你來說是,對我來說不是。」不知為何,藤野的語氣裡帶了一絲怒氣,「明明我當初好心想幫她,她卻說什麼『這樣挺好』······」「好好好,多謝你來幫忙好了吧?」「你這傢伙就不能重視一下自己嗎?!」完全搞不懂藤野為什麼生氣。

  誒等等?聖職人員有被虐靈媒體質——雖然遠坂智商時長不在線,但這點基本的推理還是能做到的。「聖職人員有被虐靈媒體質,那不是會被做成——」「人體惡魔雷達,還是極容易壞的那種。」藤野黑著臉替她說完了下半句。

  遠坂憐憫地看了卡蓮一眼,身為魔術師的她,當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所謂被虐靈媒體質,就是在靈體接近時,身體會具有往該靈體形態方向變化的趨勢。打個比方,一隻貓的靈魂接近擁有該體質的人,那麼這個人的身體會緩慢往貓的方向變化,就宛如逐漸被貓的靈魂奪舍。當然,貓的靈魂這種弱小的靈體根本不會引起被虐靈媒體質的反應,但如果是惡魔呢?

  惡魔擁有極強的靈體,徘徊在現實世界中四處尋找憑依對象,已達成現實世界的復活。1968年安娜莉絲事件、1971年羅德島事件、1977年恩菲爾德事件,都是惡魔附身所導致的。聖堂教會的天然職責就是驅逐惡魔,所以當有惡魔附身事件發生,聖堂教會都會第一時間派出驅魔師應對。然而,大多數惡魔並不會大張旗鼓宣揚自己的存在,反而會極力隱藏自己,這樣的惡魔難以發現,而這時就是被虐靈媒體質派上用場的時刻。

  惡魔毫無疑問是一種極強大的靈體,足以讓被虐靈媒體質做出反應,身體不自覺地往惡魔的形態變化,骨骼畸形變化、頭上長出犄角、或是腹部迸發出骨刺,無論哪種都不是人體所能承受的變化,變化帶給本人的是無盡的痛苦,對於聖堂教會確實惡魔出現的標識。因此,被虐靈媒體質擁有者,往往都會被聖堂教會抓走改造成惡魔雷達。就遠坂所知,現在教會裡起碼有三個這樣的雷達。

  卡蓮眯起眼睛看著她,「你剛剛是什麼眼神?」「誒?」似乎生氣了?可遠坂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嘛,算了,反正我說出來你也不會理解。」卡蓮淡淡地說道。「天色不早了,該送客了。」說完,她把雙手緊握在胸前,仿佛在為他們祈禱。

  遠坂還想再說些什麼,被藤野直接拉走。

  等到出了房間門,遠坂打掉藤野的手,「我自己能走!話說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啊?」

  藤野下意識地做了一個掏煙盒的動作,當然什麼都沒掏到。「她呀,認為這體質是上帝的禮物。」

  「······啥?」

  「『天父賜予我這個體質,就是想讓我救贖世間迷途的靈魂吧?既然如此,哪怕犧牲我也沒什麼不可,這是天父的禮物。』這是這傢伙的原話。」藤野「切」了一聲,「真讓人火大。」

  遠坂沉默了,她算是知道為什麼抹大拉的聖骸布選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