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孿生弟弟倒在蔣凡腳下,孿生哥哥的憤怒達到了極限。
他的雙眼瞪得圓圓的,布滿了血絲。
此刻,他可能有些後悔。
不是後悔自己兄弟的傲慢無禮,也不是後悔迷戀那個導致今天局面的古一一。
只是後悔剛才沒能拉住弟弟,後悔沒有和弟弟一起沖向蔣凡,後悔沒有帶家裡更強大的隨從來。
然而,這些悔恨逐漸轉移到了蔣凡身上。
「都是你多管閒事!」
「都是你和我們作對!」
「都是你讓弟弟受傷!」
「都是你...都是你...」
孿生哥哥盯著蔣凡,口齒清晰地說著。
隨著他的喃喃自語,一股陰冷的氣息從他體內散發出來。
這股氣息從腳下蔓延,地面迅速結成冰面。
從他的雙肩散發出來,連清風都被凍結。
每次自言自語時,他的口中都會冒出哈氣,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
氣溫每降低一點,孿生哥哥的狀態就變得更加陰冷。
直到腳下的一片地面完全冰封,他的身體出現了冰晶,黑髮變成了銀色,眉毛也掛上了冰霜。
孿生哥哥抬起眼睛,冷漠地看著蔣凡,呼出一口寒氣後,消失在原地。
蔣凡沒有理會倒地的孿生弟弟,瞥了一眼孿生哥哥,也消失在原地。
兩人的速度都快到了極致。
隨著他們的每次碰撞,地面呈現出一片片冰封的景象,還有深深踩入地面的腳印。
蔣凡再次出現時,身上已經有了多處冰封的痕跡。
手臂、肩膀、背部、小腿,都有結晶。
孿生哥哥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之前對拳時,被蔣凡震斷的手臂,雖然有冰規則的固定,但仍然沒有什麼作用。
身上多處有牙刃造成的劃痕,另一隻手背的血跡也顯示他在力量上吃了虧。
經過幾次與孿生哥哥的交手,蔣凡更加確認了唐曼等人的強大。
每當你提升一個層次,就會更加明白與高手之間的差距。
傅丹娜的控制規則,無論對方是什麼規則能力者,一旦被她控制,都會為她所用,所以看似戰鬥力不強的她,反而是最棘手的一個,稍有不慎就會失去主動權。
米爾洛雖然一直沒有展現出全部實力,或者說還沒有恢復到唐曼等人的水平,但光之規則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想要捕捉到光,幾乎是人力無法做到的。
莫星接觸不多,但能將自己的規則化為牢籠,時刻保護維城,無論對規則之力的掌控,自身的消耗,還是招式的範圍和強度,都已經達到了頂峰。
維羅姆的表現不多,但毀滅規則作為最高規則之一,想必也能摧毀一切,可惜當時他進退兩難,甘願違背自己的心,導致修為無法突破,最終贈送修為和規則之力,結束了自己的悲壯一生。
至於被米爾洛尊稱為守護者最強者的唐曼,完全是依靠自身的強大。
意志足夠堅定,就不會被控制。
力量足夠強大,就能打破規則之力。
當速度達到極致,空間、光、時間等等,都可以一一打破。
至少蔣凡認為,唐曼應該有這樣的實力。
再加上之前唐曼展示的修羅虛影,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但在蔣凡心中,恐怕就連江家家主江帝落降臨戰帝國的魂體,也要遜色幾分。
稍作調整,孿生哥哥已經靠近了。
但蔣凡微微側身,孿生哥哥的一擊落空。
蔣凡揮動墜牙刃,刺向孿生哥哥,冰層瞬間被突破,孿生哥哥被迫後撤。
但在後退的過程中,他打出幾道規則之力,試圖把蔣凡留在原地。
幾次揮臂,墜牙刃斬碎了那些規則之力。
蔣凡抬頭看向孿生哥哥,身上的冰層也在慢慢消失。
再次抬頭,妖獸的氣息已經褪去,命運之輪和規則星海再次出現在他的雙瞳中。
孿生哥哥雖然表情冷漠,但神誌異常清醒。
他現在的狀態很奇妙,說是控制規則,不如說是被規則之力驅使更為恰當。
但這讓他保持著對規則之力的絕佳掌控。
又經過幾次交手,蔣凡依靠命運之輪的預判,總能搶占先機,或者避開孿生哥哥的重擊。
而孿生哥哥的規則之力,再也無法對蔣凡造成威脅性的傷害。
就這樣,蔣凡漸漸占據了上風。
儘管每一擊的威力不如妖獸狀態,肉體防禦也沒有那麼強悍,反應速度也顯得慢了一些。
但依靠命運之輪的預判,他仍然能壓制孿生哥哥。
此時,蔣凡的防禦對規則能力者來說就是絕對防禦。
更加依賴規則之力的孿生哥哥也開始疲軟。
蔣凡依靠墜牙刃來彌補攻擊力的減弱,打得孿生哥哥毫無還手之力。
很快,同樣的攻擊擊中了孿生哥哥的右肩,他倒飛出去。
蔣凡迅速跟進,想藉此機會解決孿生哥哥。
但是!
當蔣凡接近孿生哥哥時,他的狀態已經消失了。
抬頭看向蔣凡時,眼中的不甘和憤怒都消失了。
他仍然冷漠,就像面前的蔣凡已經是個死人一樣冷漠。
蔣凡的命運之輪飛快轉動,預感到危險的蔣凡急忙轉身。
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就在孿生哥哥和蔣凡之間,空間突然出現了幾道裂縫,隨著空間的爆炸,一隻手伸出來,迅猛的一拳直擊蔣凡的後心,蔣凡還沒來得及呼救,就被打飛了出去。
一個老者的形象慢慢從破裂的空間中走出來。看到這一幕,圍觀的人連忙後退,遠離這個是非之地。然而,每個人心裡都在鄙視。
"大家都是各地的天才,就算有恩怨,也應該自己解決,家裡派人來算怎麼回事!"
"自己修行不行,還要家裡幫忙嗎?"
"這下有趣了,哪個家族來人了!"
"也不知道這小子家裡有沒有人,沒人的話,一切都結束了。"
"就算有人,恐怕也很難抵擋那個家族。"
"就是啊,那家人霸道得不顧面子,這老頭輸了,還會有其他人來的,哈哈哈。"
"這麼久都沒人管管嗎?"
"都在看戲呢,這回壓軸的來了。"
"真想知道怎麼收場。"
"……"
各自的心思在彼此的微笑中心照不宣。老者出現後,對被自己一拳打飛的蔣凡毫不在意,甚至都沒看他一眼。他轉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孿生哥哥,又看了看昏迷在另一邊的孿生弟弟,最後目光落在已經被制服的隨從身上。他的眉頭緊鎖,"一群廢物!" 老者沉聲呵斥。
蔣浩等人也注意到蔣凡的情況,紛紛投來關切的目光,表情十分擔憂。老者出現的瞬間,古一一也迅速行動起來。但當古一一來到老者面前時,老者不慌不忙地打出一拳。那一拳看似無力,卻直接震碎了古一一融入精神力的詛咒法則。這一擊也讓古一一短暫地恍惚了一下。拳風直接將古一一震退數十米。綠舞急忙引導生命法則飄向古一一。古一一還想再次衝鋒,卻被猴子緊緊拉住。古一一猛地回頭,怒視著猴子,讓他放手。但猴子堅決地拉著古一一,"家主!如果要拼命,我猴子第一個上,但現在那老頭的實力,我們對付不了。"
"確實,我們一起去,恐怕也是送死。" 德雷克這時也走到古一一近前。很快,大家都來到古一一面前,雖然擔心蔣凡,但他們知道,絕對不能讓古一一出事。
"大哥不會有事的,至少不會死。" 小森突然說了一句。
古一一有些憤怒地瞪著小森。
小森聳聳肩說:"師父說的,大哥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老者看向古一一這邊,面對古一一惡狠狠的凝視,只是輕輕地說:"小姑娘有點特別,但我還是留你一條命,讓你在段家好好賠罪!別不知好歹!"
"卓爺爺……"
孿生哥哥帶著憤恨和內疚喊道。
"還好老爺讓老朽一路暗中跟著少爺,否則想要營救也要費一番手腳,不過現在沒事了。"
被稱為卓爺爺的老者微微點頭,接著說:"少爺不用擔心,老朽很快就會為少爺鋪好該走的路,掃清前面的障礙。"
"對不起,卓爺爺,我沒保護好弟弟。" 孿生哥哥看著昏迷的弟弟那邊。
卓老搖頭,"少爺不必自責,那人有些特別,就算是老朽也是第一次遇到,不過問題不大,少爺稍等片刻即可。"
孿生哥哥的表情漸漸變得冷漠,冷冷地看著蔣凡那邊,"卓爺爺"。
卓老微微一笑,"在,少爺。"
"殺了他!" 從孿生哥哥口中傳出十分冷漠的聲音。
卓老點頭,"是,少爺。"
只見卓老留下一道殘影,消失不見。蔣凡剛站起來還沒反應過來,腹部又遭受重擊。
撞碎身後的巨石,蔣凡飛出很遠。卓老追上蔣凡,一腳掃中蔣凡的肋部,蔣凡斜插入地。
"在段家面前,任何人都要低頭!"
老者沉聲一句,再次出現在蔣凡面前,一腳踩向蔣凡的膝蓋。這一腳下去,恐怕蔣凡的膝蓋會瞬間粉碎。
旁觀的眾人即使在遠處看著,心中也緊繃起來。
古一一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如果不是眾人的拼命拉扯,恐怕已經衝到蔣凡身邊。但有一個人已經消失在眾人身邊。
只見老者一腳踩出,原本等死的蔣凡瞬間消失不見。而老者那隻腳落地的瞬間,一道深坑刻在大家眼前。
老者微眯著眼看著古一一那邊,"空間法則真是麻煩的東西。"
蔣浩及時從老者面前帶走蔣凡。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時,蔣凡已經奄奄一息,蔣浩的汗水已經濕透了全身的長衫。
古一一將蔣凡抱在懷裡,模糊地看著蔣凡。
蔣凡艱難地抬起手撫摸古一一的臉頰,替她擦去眼淚。
熟悉的場景將兩人拉回那一刻。但結果不同,畢竟這裡有超級奶媽。
綠舞湊上前,全力發動生命法則。融合了精神力的生命法則瞬間包裹住蔣凡,蔣凡周圍泛起綠色的光芒。
卓老看著綠舞的救治沒有阻止,在段家數十年的他,早已沾染了段家的霸道,幾個孩子,就算在全盛時期,恐怕也無法阻擋卓老。
"生命法則,你為少爺和二少療傷,我饒你一命,怎麼樣?" 卓老高高在上地說。
但綠舞沒有理會,專心為蔣凡治療。
"不識抬舉!" 卓老丟下一句話,再次消失在原地。
眾人看著卓老消失,各自嚴陣以待,連小森都直接喚出四柄飛劍懸浮在半空中。可惜,眾人聯合起來的防禦仍然無法抵擋卓老的一擊,直接被震散在各處。
卓老一步跨出,出現在蔣凡面前。還未恢復的蔣凡怒視著卓老,掙扎著緊緊握住墜牙刃,雙眼通紅,全身散發出妖獸的氣息。
"妖獸?在段家面前,就算是真龍,你也得老實趴著!" 卓老沉聲喝道,緊接著一腳向蔣凡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