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提了不提了

  蔣凡趕緊說:「哎呀哎呀,我沒惡意,我只是有特殊情況不能親自出現,來主要是想問些問題。」

  江一一立刻警覺起來,緊緊抱住腹部的孩子,盯著蔣凡所在的方向說:「你不露面,我怎麼可能會相信你呢!」

  蔣凡語氣柔和地回應:「論輩分,我該稱呼您江阿姨,關於一些詛咒規則的問題,我有一些疑惑想向您請教。」

  江一一聽了這話,往後退了幾步,眼神變得嚴厲兇狠,像極了一隻保護幼崽的母獅,大聲喝道:「古家還沒有哪個膽大包天的人敢違抗家主的話,你還說自己不是江家人!」

  蔣凡忙不迭地解釋:「真的,我不是古家或江家的人,您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我的一位好朋友的母親去世後,她莫名其妙地受到了一種詛咒規則的束縛,但她又不懂得如何掌控,所以我特地來向您求教。」

  江一一反問:「那你那個朋友呢?為什麼不直接帶她過來?」

  蔣凡答道:「她來不了,江阿姨,您只要告訴我該怎麼辦,我就馬上離開。」

  江一一強硬地說:「掌握規則這種事情要靠自己去領悟,你應該明白這一點!別拿這種蹩腳的藉口糊弄我!雖然我現在不方便動用規則之力,但我弟弟可是精通空間規則,他隨時都能到這裡!」

  聽見江一一的警告,蔣凡覺得有點好笑,但他也不能讓江青葉看見自己,無奈之下輕嘆一聲,留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江一一聽著蔣凡離去時留下的言語,冷冷哼了一聲,重新坐回到床邊,溫柔地撫摸著肚子。

  蔣凡退出房間後,聽到大廳里傳來江青葉高昂激動的聲音,顯然她在訓斥那位姐夫。至於後來的幾十年裡,江青葉到底經歷了些什麼,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

  此次找江一一詢問無果,蔣凡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醞釀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隨後便悄然離開了原地。

  轉眼間到了江一一即將分娩的日子,這段時間蔣凡注意到江家姐弟倆感情深厚,但由於血脈壓制的原因,江青葉每次面對姐夫時,滿腔怨言最終只能隨風飄散。

  因為江一一生產困難,古家上下都非常忙碌焦慮,即便還有一些族人對她的事情持有反對意見,但終究肚子裡懷著的是古家血脈,大家還是十分掛念。

  古一一的父親是個表面冷淡之人,雖然內心同樣憂慮,但他並不表露出來。

  而江青葉恰恰相反,一直在門口來回走動,還不時朝著姐夫發泄幾句。對此,古一一的父親全都默默承受,並未與其爭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裡終於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古家人緊張的心情稍微緩解了一些,但古家家主和江青葉仍然緊鎖眉頭,深深地為江一一擔心。

  蔣凡冷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對他而言這些早已司空見慣。每個人的宿命都是註定的,蔣凡此前遇見江一一的時候就已經告知她自己的命運,這已經是破例之舉了。

  不久後,房間的門開了,一個老婦人抱著剛出生的古一一走出來,古家家主和江青葉趕忙上前查看孩子。

  正當兩人關注孩子之際,房門再次開啟,一名婦人大聲喊了幾句,古家家主和江青葉立刻衝進房間。

  隨著房間內聲音的變化,一根黑漆漆的規則線從門縫中竄出,迅速纏住了被老婦人抱在懷中的嬰兒。

  此刻,蔣凡正站在離那老婦人不遠的地方,一位神秘人物突然出現在蔣凡身邊,低聲說道:「你要想清楚,你的決定將會改變她的命運軌跡,這麼做是不允許的。」

  蔣凡微微一笑,回答道:「她的命運軌跡本就充滿黑暗,我只是想給她帶來一絲光明,所有後果我自己承擔。」

  神秘人嘆了口氣,揮手招致空中幾顆透明的氣團匯聚在一起,逐漸幻化成了江一一的形象。

  此刻的江一一顯得神情呆滯,站在蔣凡和神秘人面前,神秘人抬起手指點了點江一一的額頭,江一一的靈魂顫抖一下,緊接著雙眸恢復了生機。

  江一一先是困惑地看了看眼前的陌生人,接著低頭打量自己,問:「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神秘人語氣沉重地說:「現在的你只是一道意念所化的靈體,很快就會消散。」隨後轉頭看向蔣凡,說道:「既然你自己做了決定,那就自行處理吧。」說完便消失了。

  蔣凡笑了笑,對江一一說:「江阿姨,又見面了。」

  江一一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啊!這是怎麼回事?」

  蔣凡解釋道:「我說的那個朋友就是她」,一邊說著,一邊指向老婦人懷裡的嬰兒,「您將詛咒規則傳授給了她,但這讓她受了不少苦,所以我特來請教您如何掌握詛咒規則,讓她能過上正常的生活。」

  江一一轉頭看向老婦人懷抱中的嬰兒,眼中流露出柔和的笑容,想要伸出手去觸摸,卻發現手直接穿過了嬰兒的身體。

  蔣凡提醒道:「現在任何人都察覺不到我們,我們也無法接觸到他們。」

  江一一遺憾地收回手,思考片刻後問道:「那我該怎麼告訴她呢?」

  蔣凡建議道:「您可以把掌握方法和秘訣的記憶提取出來交給我,我會幫您傳遞給她。」稍作停頓後又補充道,「如果您有什麼話想對她講,也可以一起交給我。」

  江一一點點頭,再次看向被老婦人緊緊抱在懷裡的嬰兒。

  沒過多久,江一一體內分離出了三團記憶,緩緩飛向蔣凡面前。

  蔣凡確認道:「這些都是?」

  江一一帶著一絲懇求的語氣輕輕地問:「能不能麻煩你再幫一下小志和小葉呢……」

  蔣凡不解地追問:「小志是誰?」

  江一一扭頭掃了一眼房間,解釋道:「就是我丈夫,他叫古志,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名字,他這個人很固執。」

  蔣凡搖搖頭,苦笑著回應:「我已經幫你帶了一份記憶,這已經讓我承擔起了極大的後果,儘管我現在還不清楚具體會是什麼。」

  江一一追問:「一一是指哪個?」

  蔣凡停頓了一下,回答說:「嗯,古家的家主給你們的孩子取名叫古一一,是為了紀念你,並且希望她能替你快樂地活下去,所以用了你的名字。而且……」

  江一一又問:「而且還有什麼?」

  蔣凡答道:「而且用不了幾年,古家的家主乃至整個古家都將不復存在。」

  江一一震驚不已:「什麼!你是認真的嗎?」

  蔣凡點頭確認:「是的,但我不能再跟你詳細講了。至於你留給孩子的舅舅那份記憶……罷了,我也一併帶走吧。」

  儘管江一一仍然難以置信,但她此刻也無計可施,應了一聲,便將兩份記憶交給了蔣凡。

  蔣凡收好記憶後,忽然好奇地問:「江阿姨,你怎麼發現我的?」

  江一一擠出一抹微笑,回答說:「可能是由於詛咒的規則吧,當時我只是隱隱感覺到你在附近。」

  此刻,江一一的身影開始變得越來越淡,她看向蔣凡,問道:「我會消失嗎?」

  蔣凡點頭,這時江一一靠近孩子做了個親吻的動作,又依依不捨地望了一眼房間的方向,最終慢慢消失不見了。

  蔣凡完成了自己的目的,也打算離開了。然而突然間,他萌生了一個念頭,想去看看嬰兒時期的古一一。於是他走過去,低頭對嬰兒時期的古一一笑了笑,然後自己也消失不見了。此刻,古一一也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朝著蔣凡消失的方向看去。

  ……

  屋頂上,蔣凡衝著江青葉笑了笑,江青葉的眼角微微抽搐,往旁邊挪了挪位置,望著蔣凡問道:「小子,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愛好?把我叫過來究竟是想幹什麼?」

  蔣凡伸出手輕輕點了點江青葉的額頭,江一一留下的那份記憶立刻湧入江青葉的腦海中。接著,蔣凡跳下了屋頂,留下江青葉一個人閉著眼睛坐在那裡。

  蔣凡來到了古一一的房間,輕輕地敲了幾下房門。屋內傳來古一一的聲音:「小凡子?」

  蔣凡聽見這個稱呼,立刻推門而入,「你剛才叫我什麼!」

  古一一在解決了古家問題後,整個人顯得格外輕鬆愉快,看到蔣凡進來,笑著說道:「一大早找我有什麼事啊…小凡子?」說完便大笑起來。

  蔣凡當然不會真跟她計較,而是走近古一一,對她說道:「一一,我找到了解決你那厄運的方法。」

  「真的嗎?」古一一問。

  蔣凡點了點頭,隨後把手放在古一一的額頭上,把記憶傳遞給她。

  隨後,蔣凡慢慢地退出房間,在門口守候。不久,屋內傳來了古一一的哭泣聲,聲音響亮。蔣凡靠在門背上,沒有進去安慰她。

  「小凡子」,古一一抽泣著喊他。

  「嗯」,蔣凡應了一聲,仿佛是在告訴她他就站在門外。

  古一一又抽噎了幾下,強忍著淚水說:「去買早飯給我吃。」

  蔣凡笑了笑,答應一聲「好」,隨後走下樓去。當他下樓時,房間內再次傳出了古一一的哭聲。

  第二天,客棧門口。

  江青葉的手搭在蔣凡的肩上,說道:「小伙子,雖然不清楚你是怎麼做到的,不過還是要感謝你。」

  蔣凡笑了笑,回答說:「小舅舅,你這麼客氣就見外了。」

  江青葉看了看蔣凡背後的古一一,隨後靠近他悄聲道:「一一暫時就託付給你照顧了,你要是敢欺負一一,我隨時都會來找你算帳!」

  蔣凡偷瞄了一眼古一一,回答說:「她不欺負我就燒高香了。」

  古一一瞪大眼睛說:「姓蔣的你說什麼呢!」

  蔣凡回頭笑了笑,回道:「沒什麼沒什麼」,接著詢問江青葉:「小舅舅,你們怎麼回去?」

  江青葉笑了笑,揮手畫了個圈,空中憑空出現了一個圓形的虛幻空間。

  古家的大伯看著古一一和蔣凡,說:「一一,我們會重建古家,等你回來」,隨後對蔣凡叮囑道:「你小子可得好好照顧一一」,說完,他率先走進了虛幻空間。

  古家的三叔也沒多說什麼,拍拍蔣凡的肩膀,也緊隨其後走了進去。

  古鎮廷跟著其他幾位古家人陸續走進了虛幻空間。

  江青葉最後說道:「一一,記得回家來看看,也歡迎你小子常來玩。」說完他也走進了虛幻空間,隨後,虛幻空間消失不見了。

  蔣凡回頭看向古一一,兩人相視一笑,古家遺留的問題總算解決了,他們倆也都徹底放鬆了下來。

  蔣凡轉頭問古一一:「一一,那個詛咒規則怎麼樣了?」

  古一一笑了笑,回答說:「基本上我可以控制了,只不過目前只能防止厄運擴散出去,要想完全掌握還需要一段時間。」

  蔣凡驚訝道:「才一天的時間就能做到這樣?厲害啊。」

  古一一臉上露出自豪的神情:「這可是我娘留給我的,所以我能做到。」

  接著古一一又問:「既然我都能夠控制了,是不是可以去別的地方玩了?」

  蔣凡思索片刻後提議,「不然咱們去奇沃鎮怎麼樣?反正我也正想瞧瞧現在那兒變成什麼樣了,畢竟那裡是我們初次相見之地。」

  古一的臉蛋微微泛紅,害羞地說:「想去就去唄,別總把我扯進去。」

  蔣凡調侃道:「嘿,還有人臉紅呢。」

  古一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向蔣凡輕輕點了點頭。

  蔣凡驚訝地看著古一,還沒弄清楚她的意思時,突然屋頂落下一塊瓦片,蔣凡敏捷地一閃身避過,瓦片在他腳下摔成碎片。

  蔣凡抬頭望去,原來是修理屋頂的工人匆忙道歉,稱自己不小心碰掉了瓦片,並不停地道歉。

  古一在一旁哈哈大笑,蔣凡明白一定是古一在用惡作劇捉弄他,無奈一笑:「得了得了,出發吧!」

  古一一答應一聲,加快腳步跟上蔣凡。

  在奇沃鎮,蔣凡和古一悠然漫步於街頭。

  「真沒想到奇沃鎮恢復得如此之快。」蔣凡感嘆道。

  此時的奇沃鎮早已恢復生機勃勃的景象,街上的居民面帶笑容,熱情地打著招呼;商店裡也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商品。

  「喂,你是之前來過我們店的那個小伙子嗎?」一位手裡捧著許多物品的人認出了蔣凡,向他詢問。

  蔣凡望著眼前這位店小二打扮的人,回想了一下,「哦,原來是你啊,你還記得我呢。」

  店小二滿臉喜悅地回答:「當然記得,您二位是來遊玩的嗎?」

  蔣凡答道:「算是吧,隨便逛逛。」

  店小二興奮地說:「那您倆來得正是時候,現在鎮上特熱鬧。您還記得我以前給您提起過的無舍學院失蹤的藥香嗎?現在已經全回來了!」

  蔣凡走到古一面前,簡單敘述了之前與店小二相識的情景。

  店小二熱情洋溢地邀請道:「既然又遇到您了,不如到我們店裡再喝杯茶、嘗點小吃,我們最近上了一批新品。」

  蔣凡朝古一微笑示意,古一表示反正就是出來玩的,行程就由蔣凡安排。於是,蔣凡接過店小二手中的一些貨品,回應道:「那我們就去你們那兒吧,幫你拿點東西。」

  店小二連連退讓:「這怎麼可以,您來捧場還要讓您幫忙搬東西。」

  蔣凡笑著說:「沒關係啦,大家都是朋友,幫個忙是應該的。走吧。」

  蔣凡不顧店小二的勸阻,一手拿著貨品,一手牽著古一往前走去。

  還未踏入茶攤,僅僅接近茶攤所在的巷子,便能聞到濃郁的藥香。

  蔣凡和古一落座後,店小二放下手中物品,端上一壺清茶和兩盤點心,並微笑著說:「這兩盤點心是我們老闆新推出的,勞駕您品嘗一下,就不打擾您了。」

  店小二離開後,蔣凡把茶點推向古一面前,客氣地說:「古小姐,請品嘗。」

  古一抿嘴一笑,倒了一杯清茶遞給蔣凡,回敬道:「蔣公子,請。」

  兩人相視一笑,隨即捧腹大笑起來。

  …………

  帝都,蕭家

  「這次真是太感謝你了,我代表帝都乃至整個大陸向你表達感激之情!」蕭言走進房間對坐在一旁的米爾洛說道。

  米爾洛起身回應:「蕭族長您太客氣了,其實是凡哥讓我帶院長來找您的,而且凡哥說同屬一個大陸的人,我們應該盡一份力。」

  蕭言坐下說:「虧得蔣小友還一直掛念著這件事,從他在學院大比中的出色表現到如今的重大貢獻,有你們在,大陸的未來一定會更加光明!」

  米爾洛笑笑,「蕭族長您就別客氣了,這麼誇獎我們真是承受不起。」

  蕭言接著說:「還沒來得及問你要什麼獎勵呢?」

  米爾洛回答:「不用了,這幾天三殿下一直帶我們四處吃喝玩樂,我們已經非常滿足了。」

  蕭言提到:「說起你帶來的那個小孩,的確討人喜愛,三弟也非常樂意帶著他。難怪就連大都會的會長和管事都親自來照顧他。」

  米爾洛想起他們帶著院長來到蕭家時,一進門就看到會長正在與蕭族長交談,見到小浩到來,竇管事立刻跑出房間一把抱住小浩,這一幕也讓米爾洛感到驚訝。

  在帝都遊玩的那些日子,小浩就像是個小主人一般,竇管事和三殿下都樂此不疲地寵愛著他,而米爾洛和那個不幸的魏俊則像兩個無奈的保鏢一樣跟在後面。

  「既然老院長已經決定暫留帝都,那我就帶著小浩離開了,玩了這麼久也該回去看看了。」米爾洛說道。

  蕭族長問道:「不再多待一段時間嗎?」

  米爾洛搖搖頭,「還沒帶小浩去過艾德鎮呢,而且凡哥也交待要把小浩交給蔣伯父照看。」

  蕭族長思考了一下,開口道:「既然這樣,那就不再過多挽留你們了。等到蔣朋友的事情忙完了,帶他來京城逛逛,我還未曾當面向他表示感謝呢。」

  第二天,米爾洛再次婉拒了帝都給予的獎賞,帶著小浩離開了京城。

  小浩牽著米爾洛的手問:「米哥哥,我們真的不去跟竇爺爺他們告別嗎?」

  米爾洛輕輕回答:「如果告別,我們就走不了了。而且我已經告訴蕭族長了,他會幫我們告別的。」

  小浩低聲說:「那我們以後再去拜訪竇爺爺吧,米哥哥我們現在去哪兒呢?」

  米爾洛抬頭望著遠方,答道:「現在帶你回家!」

  ……

  蔣凡在桌子上放下一塊晶石後,起身拉起古一一朝無舍學院走去。

  如今蔣凡已習慣性地拉著古一一,而古一一也不再抗拒,只是低頭默默地跟隨。

  或許是因為雙方都有些害羞,或者不確定這是否算作喜歡,但他們都非常確定一件事情:只要對方在身邊,自己就會感到心安。

  剛邁出茶社沒幾步遠,蔣凡二人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大喝:「站住!」隨後那人加快步伐繞到蔣凡二人面前,臉上堆著笑容,先是看了蔣凡一眼,接著轉向古一一,嬉笑著說:「嘿,哪裡來的漂亮小姑娘啊!」

  古一一正想發作教訓此人一番,但她一直被蔣凡緊緊拉著。蔣凡扭頭看著古一一,平靜地說:「沒事,咱們先等等看好戲。」

  擋在蔣凡二人前方的那人見沒有得到回應,越發囂張地調侃道:「怎麼樣小姑娘,跟哥哥走吧,像這樣的小伙子滿街都是,就像垃圾一樣!」

  古一一聽到他在貶低蔣凡,再也忍無可忍,怒吼道:「你長得還算過得去,衣服也穿得整齊,沒想到嘴巴這麼噁心!你再敢多說一句,我會……」

  然而,在古一一尚未把話說完之際,背後突然響起一個女子兇巴巴的聲音:「陳的傢伙!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聽見這句話,剛才還在調戲古一一的那人嘴角一陣抽搐,立刻換上一副討好的面孔面對走過來的女子,賠笑道:「沒有沒有,這不是許久未見,逗逗他玩嘛。」

  那女子推開蔣凡,疾步走到那人面前,目光落在蔣凡身上。此時古一一冷淡地說道:「我不認識他。」

  那女子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擰住了那人的耳朵,那人痛呼起來:「哎呀呀呀,我真的就是逗逗他,蔣凡兄弟,你可得替我說句話啊!哎呀呀呀……」

  蔣凡偏頭對古一一低聲說:「怎麼樣,挺有趣的吧?」

  古一一掩嘴嘿嘿直笑,而蔣凡則嚴肅地對樊學姐說:「樊學姐,他膽子太大了,居然敢調戲別的女孩子,這還是你在的時候就這樣,如果你不在的話……」

  樊學姐一聽這話,更是用力擰那人的耳朵,大聲斥責:「你這個陳光光!你還以為你現在是萬人迷不成!」

  陳光光連忙揮手否認,痛苦地叫喊:「樊學姐,你輕點,哎呀呀呀,你別聽這小子胡言亂語,我對你的感情始終如一,你清楚的。」說著,他偷偷瞥了蔣凡一眼,「你個臭小子,這麼長時間沒見,一見面就害我!」

  樊學姐說:「你別冤枉別人,剛才我親眼看見你追著這姑娘跑!」

  陳光光有苦難言,只能央求蔣凡:「蔣凡哥,我錯了,哎呀呀呀,你幫我求個情吧。」

  蔣凡走上前,壞笑著對樊學姐說:「樊學姐,算了吧,放過他吧。他應該不敢再犯了。」

  樊學姐聽蔣凡這麼說,也就順水推舟,鬆開了手警告陳光光:「姓陳的,你下次再這樣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陳光光瞪了蔣凡一眼,來不及揉自己的耳朵,便慌忙去安撫樊學姐,而蔣凡和古一一則站在一旁偷笑。

  過了一會兒,四個人重新坐在茶社裡閒聊。

  樊學姐和古一一這兩個女孩並排坐著,天南海北地聊得熱火朝天,話題從美食聊到服飾,又從配飾聊到穿搭,看得出古一一很開心,這讓蔣凡心裡也很愉快。再看看此刻的樊學姐,與學院大比時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蔣凡靠近陳光光悄聲道:「光哥,不錯啊,連樊學姐都被你拿下了。」

  陳光光得意洋洋地說道:「那還不是因為我是誰,當初她追求我的時候……」

  還沒說完,就被樊學姐丟來的茶杯砸個正著。樊學姐冷冷地瞪了陳光光一眼,警告道:「你再說一次試試!」

  陳光光縮了縮脖子,乾笑了兩聲,然後對蔣凡說:「不說我了,你小子也不錯啊,身邊帶著這麼漂亮的姑娘。」

  蔣凡望向古一一,低聲讚嘆:「確實很漂亮,哈哈哈。」

  的確,此時在場的四人中,唯有蔣凡相貌平平,與其他三人顯得格格不入。

  陳光光問:「你們打算去哪兒?」

  蔣凡答道:「四處轉轉,剛才本想去無舍學院看望卞老。」

  陳光光低聲說:「去看那個怪老頭?」

  「怎麼了?」蔣凡反問:「看起來你之前受過他的氣吧?」

  陳光光苦笑搖頭,「不提了不提了,那老頭性格有問題,除了慕赫學長以外,幾乎所有人都被他訓斥過,實在太慘了。」

  蔣凡和古一一陪陳光光、樊學姐又坐了一會兒,因為蔣凡要帶古一一去無舍學院參觀,而陳光光帶著樊學姐也要去青山學院瞧瞧,於是四人就此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