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方向疾馳而去

  蔣家門外的動靜讓屋裡的人心情複雜,既有喜悅也有憂慮。蔣凡的回歸自然是讓人欣喜的,畢竟快一年沒見了。然而,胖子泰隆和蔣浩這些朋友自學院大比後,與他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陸小丹和小七更是從先知之戰後就再未相見。如今奇多大陸遭受不明敵人襲擊,他們都知道其他大陸也未能倖免,各有程度不一的侵擾。蔣凡能安然無恙地回來,無疑是最好的消息。

  然而,歡樂背後隱藏的是憂慮。蔣凡回來,古一一必然同行。胖子、泰隆和蔣浩不約而同地看向陸小丹。陸小丹不耐煩地說:「看什麼看,小浩還不去開門!」說完,她起身去了廚房。蔣浩苦笑,走向門口應聲道:「來了來了。」胖子和泰隆往後縮了縮,幾乎貼在一起。

  蔣浩見到蔣凡,立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凡哥哥,一一姐,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蔣凡進門後問:「爹娘呢?」「不知道,先吃點東西,一會兒我告訴你。」蔣凡跟在蔣凡和古一一後面說。

  看到桌前拘束的胖子和泰隆,蔣凡說:「胖子泰隆,好久不見了。」泰隆尷尬地回答:「凡...凡哥,坐下吃飯吧。」他甚至沒向跟在蔣凡後面的古一一打招呼,只是用眼神示意問候。胖子則一直向蔣凡使眼色。

  然而蔣凡並未在意,反而開玩笑說:「怎麼這麼拘束,你們怎麼了?這小孩是誰?你們的私生子?」聽蔣凡還能開玩笑,兩人對視一眼,搖頭否認。古一一看著那小孩,只見小孩也望著她,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像是受盡委屈的孩子看到了親人。「熊崽子?」古一一試探性地叫了一聲。沒想到小七立刻放聲大哭,但不敢動彈。

  古一一心疼地上前,把小七抱到自己腿上:「不哭不哭,真的是熊崽子啊,是不是泰隆又欺負你了?姐姐一會兒幫你報仇。」聽到古一一的安慰,小七哭得更厲害了,直接抱住古一一。蔣凡也有些驚訝,熊崽子竟然能化形了,而且是個胖乎乎的小女孩。

  「哭什麼哭!你很委屈嗎!」廚房傳來陸小丹的聲音。古一一和蔣凡轉頭看去。陸小丹端著碗筷回到桌前,放下碗筷,看了看古一一和小七,最後看向蔣凡:「愣著幹什麼,先吃飯。」然後看向蔣浩:「小浩,去把飯菜端出來。」

  全程無視古一一,陸小丹說話的語氣和態度就像女主人一樣自在。「小...陸小丹,你怎麼在我家?」蔣凡問。面對陸小丹的命令,蔣浩也不敢違抗:「凡哥哥,一一姐,先吃飯吧,最近發生了好多事。」陸小丹看著停止哭泣但仍抽泣的小七說:「下來!先讓客人吃飯!」小七急忙擦了擦眼淚和鼻子,掙扎著從小一一身上下來,走向胖子和泰隆。

  此刻場面一度尷尬緊張。胖子起身解圍,說:「先吃飯吧,有什麼一會兒再說。」然後走向廚房幫蔣浩端飯菜。自從陸小丹出現後,古一一就沒再說過話。這讓蔣凡感到不安,明明進門時還和顏悅色,現在卻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

  「哎。」蔣凡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坐下。古一一和陸小姐同時問:「嘆什麼氣!」蔣凡連忙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吃飯吃飯。」一頓寂靜、緊張又莫名其妙的飯局就這樣進行著。全程古一一也沒說過一句話。

  蔣凡為了緩解尷尬,問:「小浩,這些都是你做的?手藝真不錯。」結果氣氛變得更尷尬。「是我做的,好吃嗎?」陸小丹開心地看著蔣凡。蔣凡看了看古一一,低頭吃飯,含糊地說:「還...還可以。」陸小丹說:「這幾天都是我做飯,胖子和泰隆他們也常來吃,你覺得好吃我就再做。」

  看似女主人的模樣,但!古一一聽完後,默默地夾了菜給蔣凡。這一舉動在胖子等人眼中,似乎逆轉了局面。仿佛蔣凡和古一一才是男女主人,而站在一旁開心看著蔣凡吃飯的陸小丹,變成了家裡的保姆廚師!

  飯後,蔣凡為了避免尷尬,主動提出收拾碗筷。古一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言不發。胖子和泰隆對視一眼,起身說:「我們先走了,唐哥那邊還有點事。」「坐下!」陸小丹和古一一又一次開口。胖子和泰隆剛要起身,又立刻坐了回去。

  等蔣凡回來,坐在古一一邊上問:「小浩,爹娘去哪兒了?」蔣浩把奇多大陸發生的事情詳細告訴了蔣凡和古一一。蔣凡的眉頭隨著蔣浩的講述漸漸皺緊。聽到敵人突然撤退時,他更加驚訝。「看來他們收到了撤退的命令,不過怎麼會呢?按照你們的說法,再打下去,獲勝的肯定是他們。」蔣凡沉聲說。胖子說:「這點我們也不清楚,走了也好,不然凡哥你回來就見不到我們了。」蔣凡問:「胖子,你和泰隆兩個人就擋住了那些人?」胖子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泰隆最後不耐煩地說:「哪是我們擋住他們,完全是他們群毆我們。」

  天空中,三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掠過。

  「大哥,我們真的不需要回去確認一下嗎?我覺得那個老頭不太可靠。」

  落後半步的那個人一邊掏耳朵,一邊嬉皮笑臉地問。

  這三個人並非只是在天空中飛翔那麼簡單。

  在普通人眼中瞬間即逝的速度下,他們居然還能悠閒地掏耳朵聊天,可見他們的實力非同一般。

  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子回答:「帆兒已經感應過了,他們確實離開了。再說,他們也沒有欺騙我們的必要,畢竟現在還早,他們還沒有準備好全面開戰。」

  這三人正是蔣凡和蔣浩的父母,蔣先和楊帆夫婦,而跟在後面的則是袁浪。

  袁浪皺著眉頭問:「大哥,他們真的打算開戰嗎?」

  蔣先沉聲道:「應該是的,只是時間未定,可能是近期,也可能是十幾年後。但可以肯定的是,留給我們的時日不多了。」

  楊帆接著說:「我們這邊的實力與他們相差甚遠。我們享受太平的日子太久了,不像他們那邊,戰敗後一直在策劃東山再起,經過十幾代人,這個念頭仍未斷絕。」

  蔣先說:「現在他們侵略下界只是順便,更多的是想要復仇的情緒。」

  袁浪無所謂地說:「來就來吧,能贏一次,就能贏第二次。」

  楊帆有些失落地說:「當初是有先知的存在,才結束了多年的戰爭。現在只有界主帶領,整體實力天差地別,始終看不到勝利的希望。」

  袁浪說:「嫂子這麼說,我們豈不是註定要輸了?」

  「帆兒說得對,現在能對抗上界那些人的,恐怕只有極少數一部分。他們頂著界主設定的界限,還能有如此實力。如果他們突破界限,以全部實力降臨下界,恐怕輸的只會是我們。」蔣先沉重地說。

  袁浪也有些驚訝:「那怎麼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蔣先說:「所以我們現在要去找到那些極少數的人,看看界主那邊有沒有辦法。否則僅憑我們防守,遲早會被突破。」

  「大哥,你說的那些極少數人,能有多強?會比我們強嗎?界主又有多強?」袁浪很好奇。

  楊帆說:「等見面了,你自己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

  蔣先也說:「就是,不交手怎麼確定呢?你試試看。」

  袁浪眼睛一轉:「大哥大嫂,我懷疑你們在逗我。」

  蔣先夫婦笑了笑,加快速度,朝某個地方飛去。

  江家。

  此時,江家的內堂里,只有江家家主江帝落和江青葉父子二人。

  「青葉,那小子值得你把江家的秘密託付給他嗎?」江帝落沉聲問道。

  江青葉說:「我只是給了他家主的戒指,而且他也只知道這麼多。」

  江帝落問:「你沒告訴他戒指中隱藏的秘密?」

  江青葉搖頭:「時機未到,而且他現在還沒有能力承擔這個秘密。」

  「那你為什麼要把它交給他?」江帝落不解。

  江青葉說:「他是被選中的人。老實說,父親,我對家主這個位置真的沒有興趣。責任我會擔起,但我不想坐這個位置。」

  江帝落微微皺眉:「有些事情不由你選擇,就像當年我也是身不由己。」

  「父親,你不能因為你沒有選擇,就剝奪我的選擇。而且咱家的秘密和責任我也知道了,我會盡我所能承擔責任。至於這個家主的名號,你還是給別人吧。」江青葉有些抱怨地說。

  江帝落聞言看著江青葉:「胡鬧!家主的位置能隨便給人嗎!再看看你的弟弟妹妹,天象和曉溪都不合適,其他人要麼能力不足,要麼遊手好閒。我也沒得選擇,如果你姐姐還在,也不會輪到你。」

  「姐姐還不是被您逼的,以前做的一切都是錯的,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江青葉的話刺痛了江帝落的心。

  江帝落回憶過去,心中湧起失落和遺憾。

  「對了,父親,不是還有大哥嗎?」江青葉突然說。

  江帝落皺眉:「什麼大哥?哪裡有大哥?你姐姐不在了,你就是江家的長子!」

  江青葉輕輕一笑:「父親,這個時候,咱家的秘密我也都知道了。子息大伯不是有個獨子嗎,按輩分他不就是我大哥嗎?」

  「他是私生子!而且當年犯下大錯,被廢去修為關進死牢,終身不得出來。如果你知道一切,就不會提起他!」顯然,提到這位江青葉口中的「大哥」,江帝落有些生氣。

  「可是大哥的實力是我們兄弟姐妹中最強的,當年……」

  「住口!」江帝落一聲怒吼打斷了江青葉的勸說。

  江青葉原本還想為這位幾乎「未曾謀面」的大哥辯解幾句,結果被江帝落喝止,便不敢再說了。

  內堂陷入一片寂靜。

  「唉!」

  江帝落重重地嘆了口氣,「先不說這個了,這個家主我還能撐一段時間,你還有時間考慮。」

  「是,父親。」江青葉只好點頭答應。

  江帝落透過敞開的大門看向天空,片刻後,「叫上你的四爺爺五爺爺,我們該走了,順便讓你四叔看家。」

  說完,江帝落一個閃身沖向天空,朝著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江青葉搖頭起身,「紫陽!」

  一聲令下,原暗榜第六的紫陽閃進內堂,低頭等待吩咐。

  現在的紫陽仍然穿著淡紫色長衫,飄逸的長髮梳成髮髻,仔細看還有幾縷淡紫色的髮絲,一身的儒雅氣質卻如同泥潭般渾濁。

  「去通知四叔暫時主持家裡的事,我和父親要出去一趟。」江青葉吩咐道。

  紫陽點點頭,瞬間消失在原地。

  江青葉看著紫陽,「進步挺快,就是不愛說話,真沒勁。」

  說完,江青葉向前走了兩步,隨著一陣空間波動,也消失在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