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伯、三叔,我要做家主

  新古家房子。

  「一一,你回來啦?一一!」古家的大伯匆匆忙忙地跑進門,後面跟著同樣心急的三叔。

  「大伯,三叔。」古一一起身站在大廳門口喊道。

  進了大廳,大伯問:「小凡也來了?」

  蔣凡上前和大伯、三叔寒暄了幾句,大伯提議:「我們到內室談吧。」隨後領著蔣凡和古一一走向內室。

  坐定內室,蔣凡和古一一坐在側邊,對面是嚴肅的古家大伯和三叔。相較於蔣凡他們,兩位古家長輩顯得拘束得多。

  幾番閒聊,也沒能消除大伯和三叔的不安。

  「大伯,三叔,一一現在能控制江姨留下的力量了,不會像以前那樣了。」蔣凡解釋道。

  「嗯。」大伯輕輕應道,「青葉已經告訴我們了。」儘管如此,大伯說話時仍然很緊張。

  三叔說:「一一受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是我們古家對不起你。」

  古一一站起來說:「三叔別這麼說,因為我才……」說著,臉上也露出難過的神色。

  「換個話題吧,大伯,小舅舅呢?」因為回到古家一直沒見到江青葉,蔣凡岔開話題問道。

  古家大伯回憶道:「一年前,江家派人來說青葉的父親病重,總是四處遊蕩的青葉擔心父親的病情,就跟著江家人回去了,這一年也沒回來過。」

  蔣凡聽完笑了:「老在外面不回家,小舅舅也該回去看看了。」

  古家大伯和三叔也陪著他笑了笑。

  蔣凡想起猴子的事:「大伯,我們在街上遇見猴子了,他被打傷昏倒在路上……」

  聽完事情經過,古家大伯生氣地拍打著椅背:「肯定是他們,接連做這種骯髒事!」

  蔣凡和古一一聽到這,也都微微皺起了眉頭,顯然這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無論是周圍百姓的議論,古鎮廷和夥計的行為,還是現在大伯三叔的反應,兩人都覺得有人故意針對古家。

  古一一問:「大伯,怎麼回事?」

  三叔阻止大伯說話:「一一,沒事的,只是一些生意上的小摩擦,你們回來就高高興興地逛逛,別掃了興致。」

  大伯也急忙收斂脾氣:「對對對,一一你十幾年沒回來了,小凡又是第一次來,等會兒我讓夥計給你們安排房間,再讓鎮廷回來,帶你們好好玩幾天。」

  看著大伯和三叔的反應,蔣凡和古一一確定事情很棘手,大伯和三叔也不想讓他們捲入其中。

  見蔣凡和古一一沒說話,大伯連忙說:「差點忘了,來人,去高樓訂一桌酒菜,為一一和小凡接風,再通知帳房取些金幣。」然後轉向古一一和蔣凡:「現在古家也重新站穩了腳跟,不必在意金幣的事,你們就痛快地玩幾天吧。」

  古一一和蔣凡對視一眼,皺著眉起身說:「大伯,三叔,我算不算古家人?」

  「當然算古家人!」大伯說。

  「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們吧。」古一一帶著些怒意說道。

  看到古一一有些生氣,三叔連忙解釋:「一一啊,你們沒必要牽扯進來,真的只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難免會有摩擦,都是小事,你們就安心住在家,好好玩玩,別的事情不用操心。」

  「就是……這個意思,一一你和小凡就好好玩,其他事情我和你三叔都能解決。」大伯也附和道。

  蔣凡突然提問:「大伯,像我們這樣的大家族通常都有一個家主,古家的家主是誰?」

  大伯面露難色:「沒……沒有家主。」

  「我還以為大伯是家主,這麼說大伯和三叔都不是家主。既然這樣,我替一一做決定,一一來爭取當家主,這樣一來,就不能隱瞞我們了。」蔣凡沉聲道。

  大伯和三叔聽了更是為難:「一一,小凡,我們真的不想讓你們卷進來。」

  古一一氣勢洶洶地說:「既然大伯承認我是古家人,為什麼要瞞著我,不說我就去爭家主!」

  看著古一一咄咄逼人的架勢,大伯和三叔低頭搖頭,嘆了口氣說:「一一,大伯、三叔,甚至整個古家都對你感到內疚。以前我們一直把古家的衰落歸咎於你,讓你受盡了委屈。現在我們只想你過得快快樂樂,不再捲入任何麻煩。」

  「大哥說得對,我們重建古家,就是希望你回來時知道家還在,無論在外面遇到什麼,都有家可以回。這裡是你的避風港,是你能開心的地方,而不是把你捲入旋渦。」三叔也嘆了口氣說。

  「我要當家主!」古一一怒氣沖沖地坐回座位,鼓著小臉賭氣。

  蔣凡安撫著古一一,然後看向大伯和三叔說:「大伯三叔,我們知道你們的用心,但一一畢竟是古家人,如果古家遇到什麼難題,她也應該出一份力,這是她的責任和義務。以前一一一直幫助我,現在遇到困難我當然也會幫一一,所以告訴我們吧,不然我們在這玩一年半載,遇到更大的麻煩,對吧?」

  古家大伯和三叔相互看了一眼。

  「哎。」

  一聲沉重的嘆息,大伯緩緩說道:「大概在青葉走後不久,一天深夜有人敲大門,夥計出去看,發現一個人靠在門上,滿身是血。報告後我和三弟出去,發現是猴子,那時他已經奄奄一息,我們就把他抬進古家照顧。」

  聽著大伯古家的故事,蔣凡不禁疑惑:「猴子不是很能幹嗎?還是暗影排行榜上的高手,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古家三叔嘆了口氣:「也是我們連累了猴子。」

  接著,大伯詳細敘述,蔣凡和古一一漸漸了解了事情的全貌。一年前,李王家試圖利用古家對抗商會,但未能如願,心懷怨恨的李家得知猴子與古家有過恩怨,便聯絡猴子,希望他出手消耗古家的實力。

  然而,猴子並未與李家會面,而是直接通過中間人拒絕了他們,這讓李家感到受辱,無法接受。於是,李家不顧暗榜規矩,聯繫其他暗榜高手攻擊猴子,一次、兩次、四次,一次比一次狠。

  開始時,猴子還能抵擋一陣,但幾次之後,他也受了重傷,右腿的頑疾就是那時落下的。李家仍不滿意,找來一位掌控規則的超凡境界強者,像傅丹娜對付米爾洛那樣封印了猴子的規則之力。

  失去規則之力的猴子無法再使用力量,而李家又暗中聯絡那些曾被猴子教訓過的家族趁機報復。在不斷追殺下,猴子最後倒在了古家新居的門前。大伯立刻請人為猴子治療,多日的照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之後,古家召集族人商量,決定收留猴子,這也算是與李家正式分道揚鑣。猴子身體恢復後,就在古家商會做工,由於腿腳不便,古家讓他負責帝國內的送貨採購。

  正因如此,他經常遭到李家及其附屬小家族的挑釁,輕則辱罵,重則動粗砸車,蔣凡和古一一也遇到過多次這樣的嚴重情況。但猴子不想給收留他的古家帶來麻煩,總是默默忍受,這也讓一些小家族更加囂張,一段時間後就會變本加厲。

  古家曾多次警告李家,甚至懲罰了一些小家族,替猴子和古家挽回面子。但後來,李家聯合暗榜騷擾古家的生意,古家自顧不暇。

  古家也想過給猴子一筆錢讓他離開戰帝國,但猴子拒絕了,他要親眼看著李家垮台,重新登上暗榜,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聽完大伯的講述,蔣凡對猴子有了新的看法。當初見到他時,覺得他目中無人,有點狂妄,甚至懷疑他的智商。現在看來,猴子是個有骨氣的好漢,懂得感恩和忍耐。

  蔣凡問:「猴子這種情況,暗榜不管嗎?他以前可是暗榜高手,應該有保護機制吧?」

  古家三叔搖頭:「先不論猴子當初的排名,現在李家已經勾結了不少暗榜高手。即使武家出面警告調解,也沒什麼效果。而且,猴子被封印修為那一刻,他就已被暗榜除名,得不到任何保護。」

  「暗榜不是備受國都關注嗎?怎麼會讓李家這麼囂張?武家又是……」蔣凡不解。

  古家三叔嘆了口氣:「唉,國主大人已經很久沒出現了,現在都是大臣代理管理。而他……」

  「跟李家有關係!」蔣凡恍然大悟。

  「至於武家,是戰帝國四大世家之一,培養了許多軍中精英和暗榜高手,對南家和我們古家也很照顧。只是不久前生病了,到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大伯點點頭。

  「是因為李家嗎?」蔣凡問。

  大伯看了看三叔,三叔苦笑著:「倒不是,武老頭還是有些本事的,戰帝國里想打倒他的人寥寥無幾。」

  「那怎麼會這樣?」蔣凡想不出其他原因。

  古家三叔有些為難地說:「因為他孫女,那個小姑娘喜歡青葉,但青葉一直沒回來,小姑娘非要去找江家的青葉,武老頭被氣得不知所措,只好裝病在床上,阻止寶貝孫女去江家。」

  「沒想到小舅舅還是個萬人迷。」蔣凡開玩笑地說。

  古一一一直沉默不語,這時開口問:「大伯,四大世家是哪幾家?」

  大伯愣了一下:「李、王、武、南四家,一一,怎麼了?」

  「局勢呢?」古一一冷冷地問。

  「李家現在勢力強大,不僅控制了半個暗榜,還勾結了國都,特別是三個月前,李家家主突然去世,他弟弟李世接手後更加陰險。王家保持中立,不幫助任何一方,專心鞏固自家生意。武家和南家表面上與我們古家交往不多,但暗中一直幫助我們,否則古家早就被李家吞併了。」大伯有些傷感地說。

  古一一沉思著,蔣凡轉頭靠近古一一耳邊:「一一,你想幹什麼?」

  古一一起身,看著大伯和三叔說:「大伯、三叔,我要做家主!」

  「嗯?」大伯和三叔驚訝地看著古一一,「一一,你……」

  古一一堅定地說:「沒錯!我要做家主!既然李家勢力大,欺壓我們古家,那我們就不再忍耐。大伯你也說了,自從收留了猴子,我們已經正式與李家對立,所以四大世家裡有些人該挪挪位置了。」

  「唉,也是命中注定。」許久後,古家三叔輕聲說。

  蔣凡問:「三叔這是什麼意思?」

  大伯解釋:「當初古家的鼎盛時期,是你爸爸一手打造的。現在重建古家雖然借用了江家的名義,但青葉拒絕做家主,臨走時留言,等一一回來就把家主之位交給一一。」

  古家三叔點點頭:「你們父女註定會帶領古家走得更高,我們這一年忙於應付瑣事,已經筋疲力盡了。」

  「那古家就交給你了,我和你三叔就算豁出老命也會幫你的!」大伯下了決心。

  古一一突然轉向蔣凡,嘿嘿一笑:「你會幫我吧?」

  蔣凡無奈攤手,然後堅定地說:「還用問嗎?當然,一一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