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欺人太甚

  「爺爺!」

  「爹!」

  南家少爺和武家孫女同時焦急地叫喊。

  南信搖搖頭,武家家主則說:「孫女啊,如果是李家和王家,爺爺一定幫你出頭,可這江家……」

  「江家怎麼了?難道他們就可以欺人太甚嗎?」武家孫女氣憤地質問。

  「唉……」

  武家家主嘆了口氣,回答:「江家,連戰帝國的國主都要給他們面子,我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而且這也是他們家裡的事,咱們插手不了,也管不著。」

  「我武鵲兒偏不信他們江家敢仗勢欺人!」說完,武鵲兒義憤填膺地離開了武家。

  「孫女!孫女!鵲兒!」

  無論武家家主怎麼呼喚,武鵲兒都沒有停下腳步。

  「爹,真的沒辦法了嗎?」南家少爺輕聲詢問。

  南信搖頭說:「旬兒,你跟上鵲兒,別讓她闖禍。萬一有什麼狀況,你要攔住她。」

  南旬點點頭,退出去。

  南信和武家家主相視苦笑,「沒想到李家和王家還沒動靜,江家先來找麻煩了。哎,古家也真是不好過啊。」

  武家家主起身說:「我還是去看看吧,不然我那孫女發起飆來,旬小子攔不住的。」

  南信也起身回應:「也好,你去那邊,我留意李家、王家和商會那邊的動靜。要是讓他們有機可乘,那就麻煩了。」

  在高樓上。

  「家主!家主!大事不好了!」

  一個店員匆匆跑上六樓,推開大門喊道。

  李家家主皺眉斥責:「誰讓你進來的!沒看見這麼多家主在這裡談事嗎!滾出去!」

  店員連忙說:「家主!剛剛有三個人進了古家,沒多久就傳出打鬥聲,古家的僕人還把大門從裡面鎖上了!」

  李家家主一聽,怒氣消散,反而笑了起來:「各位家主,古家是我們戰帝國的新崛起家族,這樣被人攪局可不行,我們得去幫幫古家撐場面!」

  王家家主隨即附和:「沒錯!不管是誰,都不能欺負我們戰帝國的人!我們要去幫古家找回面子!」

  說完,兩位家主帶領其他十幾個家主前往古家。

  其實,也有一些家主並不想參與,這明顯不再是去商會理論那麼簡單,但由於忌憚李家和王家,他們只能跟著去看看,找個機會溜走。

  商會。

  「會長!會長!會……」

  管家跑進大廳時,一滑摔倒在地。

  黃會長依舊穩如泰山坐著,「慌慌張張的,什麼事?」

  管家爬起來,顧不得疼痛,說:「會長,古家出事了。」

  隨著管家的匯報,黃會長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會長,李家和王家帶人過去了,我們……」 管家輕聲問道。

  黃會長搓了搓稀疏的鬍子,「他們要去就去吧,我惹不起他們。」

  「您知道是誰?他們……」管家好奇地問。

  黃會長斜眼看了一眼管家,「不該你打聽的少打聽!管好你的嘴!」

  管家趕緊退後幾步,低頭恭候。

  黃會長喃喃自語:「好戲要開場了,你們要好好演,我才能賺得多些。」

  古家新宅。

  一位老者坐在古家大廳的主位品茶,身穿繡有猛虎圖案的白色長衫,灰色長髮紮成一個髮髻,面帶祥和但眼神犀利。

  老者身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穿著素色棉麻長衫的老者,雙手背在身後,目光銳利;另一位穿著華麗,手持金色算盤來回撥動。

  古家眾人滿臉苦澀,相互攙扶站在大廳一側,古家三叔臉上帶著傷,坐在一旁期盼著什麼。

  隨著空間波動,江青葉出現在古家大廳。

  古家眾人見到江青葉,眼中閃爍光芒,而古家三叔卻緊皺眉頭,似乎不希望江青葉到來。

  江青葉環顧四周,除了受傷的古家人,桌椅地板也損壞了不少,看來他確實發了脾氣。

  「五爺爺。」

  隨著江青葉開口,主位老者的身份揭曉,他是早年江家七大霸主之一的江雄,人稱江五爺。

  江青葉如今三十多歲,雖然在外嬉皮笑臉,但在從小寵愛他的五爺爺面前,表現得格外認真。

  「小葉來了,好久沒見到你了,過來讓爺爺看看。」 江五爺招了招手,慈祥地看著江青葉。

  古家眾人驚訝,這還是剛才霸氣無比的那個老人嗎?剛才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哪怕面對古三爺也是惜字如金,不屑多說一個字。

  「奴爺爺、王叔。」

  江青葉走近後,也向江五爺身邊的兩人行禮。

  那麻衣老者微笑著點頭,「小主人無恙啊。」

  「小葉長大了啊。」手持算盤的男人拍拍江青葉的肩膀。

  老者名叫江奴,原本無名無姓,十歲時被江家七大霸主之一的江仁,也就是江青葉的爺爺收養進江家,至今已為奴一百年。後來江青葉的父親接管江家時,賜予他姓江。

  身旁被稱為王叔的男人是江家總帳房掌柜,看似衣著華麗、招搖,實則精通算計,掌管江家所有產業的帳目,是江青葉父親的心腹之一。

  江五爺拉著江青葉左看右看,「瘦了些,性格倒是磨鍊了不少。」

  江青葉在眾人面前被這樣說,多少有些尷尬,「五爺爺,您怎麼來了?」

  江五爺看到江青葉就開心,「這麼久沒見你,爺爺想念你,來看看你。」

  「那你和三哥他們怎麼動手了?」江青葉問道。

  江五爺看了看古家三叔,「哪有呢,他們還不值得爺爺親自出手。」

  江奴上前一步,「是老奴動的手,小主人要問責就找老奴,五爺來後一句話都沒多說。」

  江青葉看著鞠躬請罪的江奴,連忙伸手將他扶起,「奴爺爺說的哪裡話,一家人之間只是誤會而已,對吧,三哥?」說著看向古家三叔。

  古家三叔無奈地點點頭。

  江青葉問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江五爺帶著倆人來找江青葉,可沒見著他。古家人擔心江青葉會有危險,打算隱瞞消息並趕走江家三人,結果江奴就出手了。這其實是個誤會。江青葉代表江奴向古家人道歉,又替古家人向江五爺緩和了矛盾。很明顯,江五爺對這件事並不介懷,見到江青葉比什麼都重要。

  古家大伯這時也趕回來了,了解情況後,向江五爺等人道歉。江五爺簡單和古家大伯交談了幾句,算是給了面子。江五爺坐在主位,拉著江青葉聊天,江奴和王掌柜站在一旁。古家大伯讓其他人退下,自己留在廳里傳話倒茶。

  不久,古家新房外傳來了爭吵聲。古家大伯詢問僕人,得知武家小姐在門外大吵大鬧,要見江青葉,連南家少爺也勸不住。古家大伯看向江青葉,得到許可後,江青葉消失了。

  一會兒,江青葉帶著武家家主、武鵲兒和南旬走進來。介紹過後,武家家主連忙說:「原來是誤會一場,我孫女性子急,從小被寵壞了,給大家添麻煩了,還望江五爺多多包涵。」江五爺看著武鵲兒,她則低頭偷看江青葉。「年輕人的事,我懂,武家主不必太在意。」江五爺說道。武家家主連忙道謝,拉了拉身邊的孫女,抬頭說:「那我們就不打擾江五爺和孫子敘舊了,先告辭了。」「不急不急,」江五爺攔住,「來了就吃頓便飯,這裡不是江家,規矩不用太多,怎麼樣?」說著,江五爺看向古家大伯。

  古家大伯連忙起身:「我這就去安排,江五爺、武家主稍等。」說完離開大廳。武家家主感到受寵若驚,這就跟江家扯上關係了嗎?他不敢多想,說:「恭敬不如從命,丫頭還不快謝謝五爺。」說完拉了拉武鵲兒。武鵲兒愣了一下,「武鵲兒謝謝江五……爺爺。」江五爺笑了,「這丫頭直率的個性還不錯。」武鵲兒害羞地偷看江青葉,江青葉搖頭,然後對南旬說:「旬弟,去請信叔也來吃個便飯吧。」南旬巴不得快點離開,正好江青葉發話,連忙行禮後跑去請父親。

  幾人坐下後,江五爺發現武鵲兒總偷看江青葉,而他的孫子似乎沒察覺女孩的心思。沒有兒子後代的江五爺早已把江青葉當作親孫子,有人喜歡江青葉,他當然高興。武鵲兒這丫頭性格討喜,只是武家太弱,對龐大的江家來說,很難有所作為。「哪個大膽的敢在古家撒野!」

  「欺負我們戰帝國的家族,是不把我們大家放在眼裡嗎!」

  「有事說事,不能欺人太甚!」

  古家新房外又響起爭吵聲。古家大伯一聽到消息就衝到門口。

  江五爺輕咳一聲,江奴和王掌柜準備出門看看。武家家主起身攔住他們:「江五爺,我去看看就好,不用江家出手。」說完給武鵲兒使眼色讓她留下,自己朝門口走去。「李家主、王家主、各位家主。」

  古家大伯向眾人拱手。「古家主,是有誰來古家鬧事嗎?」李家主問道。古家大伯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怎能看不出來眾人的心思,「李家主,我不是古家家主,頂多算個長老,家主正在裡面接待客人,我們還是別打擾了。」王家主眯起眼睛,「那好吧,古長老,我們聽說有人來古家鬧事,所以過來幫忙,實話實說,你現在是不是被人控制了?別擔心,我們這麼多人來肯定能幫你古家出口氣。」

  「家主確實在接待客人,並沒有鬧事。我想各位家主可能誤會了風聲。」古家大伯拱手說道。「既然如此,老王,我們一起見見怎麼樣?」李家家主說。王家主和李家主相視一笑,「也是,既然來了,古長老不會不請我們進去喝杯茶吧?」古家大伯面露難色,「今天實在不方便,各位家主改天再來,我一定做東!」

  李家家主和王家家主不再說話,向身後同行的家主示意,身後的家主們開始喧鬧,說什麼古家被威脅、來人瞧不起古家和帝國、他們必須親眼見證來人不是鬧事之徒,各種言論層出不窮。還有提到古家不把四大世家放在眼裡,李王兩家來幫忙卻被拒之門外,諸多挑釁的話語。

  李王兩家家主沒有阻止,只是站在那裡,偶爾假意勸阻兩句,也沒有離開的意思。這時,武家家主走出來,看著眾人說:「吵什麼吵,沒你們的事,該滾的滾!」眾家主看到武家家主出來,也不好再吵,紛紛閉嘴看向李王兩家。「原來武伯在古家,難怪古家這麼有恃無恐。」

  「我們聽說古家有難,想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李王兩家家主不緊不慢地說。武家家主說:「我已經告訴你們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你們武家未免太自大了,我們四大世家雖然偶爾有交集,但應該互相幫助。古家現在勢力薄弱,也不是你們武家一家之言,我們說要幫忙,就必須幫忙!」李家家主挑釁地說。

  「同樣是四大世家,你們李王兩家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南信從後面走來。看到這種情形,原本想趁機逃跑的小家主們臉色更加慘白。依附李王兩家的個別家主似乎看到了表現機會,紛紛出言挑釁。

  眼看火藥味越來越濃,四大世家的家主明顯分成兩派,古家大伯夾在中間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