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確實是這樣

  終於到了蔣凡和唐曼約定的那一天,他們三人告別了大山泰叔和泰隆,回到了羅摩城主的竹屋。

  一見到胖子,羅摩城主立刻看出他的變化:「你怎麼……?」

  胖子興奮地回答:「我向凡哥要了一滴妖獸祖血,已經煉化了。」

  羅摩城主同情地看著胖子,搖了搖頭。胖子不解地看著蔣凡,蔣凡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蔣凡把新得到的獸牙遞給羅摩城主:「城主大人,麻煩您看看能不能再做一個武器,我想送給我的弟弟。」

  羅摩城主接過獸牙:「神石沒了,只能做個普通的武器。」蔣凡連忙說:「普通的就行,那就多謝城主大人了。」

  羅摩城主擺擺手,嘀咕了一句「老猴子真慷慨」,然後將獸牙交給直屬官大人。直屬官大人拿著獸牙返回了王城。

  眾人稍作等待,唐曼從傳送陣緩緩走出來。看到唐曼,羅摩城主嘆了口氣,又同情地看了胖子一眼,轉身回竹屋。

  胖子和蔣凡正疑惑時,唐曼走到近前,看了看胖子,一拳揮出,胖子瞬間被打飛出去,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

  「唐…唐哥。」蔣凡輕聲叫道,張大嘴巴。

  唐曼看著蔣凡,皺緊眉頭:「你的情況特殊,這次就不揍你了。」說完,他坐在了羅摩城主的躺椅上。

  蔣凡跑過去扶起胖子,胖子顫抖著拍掉身上的塵土,在蔣凡的攙扶下走到唐曼面前。

  胖子低著頭,輕聲說:「唐…唐哥。」

  唐曼看著胖子:「幾天不見,你還學會了另闢蹊徑?」

  「對不起,唐哥。」胖子像個犯錯的孩子,「我看凡哥變得很強,所以…我就向凡哥要了一滴祖血。」

  蔣凡也趕緊說:「唐哥,妖獸祖血確實很強大。」

  唐曼冷哼一聲:「那只是催化劑,外力而已。」蔣凡回答:「胖子已經開始煉化祖血了。」

  唐曼反駁:「哪有那麼容易,真那麼簡單,還能輪到你們?金剛密林早就不存在了!」

  蔣凡回過神來,覺得唐哥說得有道理。他當時也沒想到這一點,大家都知道妖獸比人類強大,如果能完全煉化妖獸血脈融入自身,怎麼可能輪到他和胖子。

  唐曼看向竹屋:「是你讓他們這麼做的?」

  羅摩城主小心地走出竹屋:「蔣凡來的時候已經吞噬了妖獸異血,沒辦法,只能教他如何壓制控制。先鋒的事我是剛發現的。」

  唐曼冷哼一聲,對胖子說:「我已經把妖獸血脈在你體內打散,會慢慢與你的血脈融合,但你要記住,只有這一次!不能依賴外力增強自身,那樣只會變得依賴,永遠無法真正成長!」

  胖子點點頭。唐曼接著說:「至於妖獸的氣息,你要時刻壓制併吞噬,否則你的氣勢會出現漏洞,逐漸減弱。」

  胖子再次點頭。蔣凡問:「那我呢,唐哥?」

  唐曼看著蔣凡:「你體內的祖血已被成功煉化,雖然不知道怎麼做到的,但隱患算是解除了。」

  蔣凡暗自琢磨,熊崽子的血竟有如此效果,那究竟是什麼妖獸?

  唐曼輕嘆一聲,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先鋒,我非常看重你,就像娜娜看重陸小丹一樣。你要用心修煉,即使藉助外力,也要先打牢自身基礎,否則會被外力控制。」

  「唐哥,我知道了,我會努力修煉!」胖子堅定地看著唐曼。

  唐曼點點頭。這時,蔣凡問:「唐哥,小米呢?」

  唐曼回答:「我把小米帶到一個適合他重新掌握規則之力的地方,他有望很快恢復以前的境界,所以暫時回不來。」

  胖子有些失落:「那豈不是只剩我一個人上學,好無聊。我也要修煉!回去我就請假!」

  蔣凡安慰胖子:「不然你跟我一起陪一一回家?」

  胖子搖搖頭:「那還不如我去上學,算了,也好久沒陪老李了,我在家等你們回來。」

  唐曼說:「我會在艾德鎮待一段時間,等你修煉走上正軌再離開。」

  「什麼是正軌?」蔣凡問,胖子也疑惑地看著唐曼。

  唐曼解釋:「我們自身能力者無法直接感悟規則之力,但我們有自己的晉升方式,先練體再鍊氣,身心合一,力破萬法。」

  胖子問:「練體鍊氣這兩年內不是已經練了嗎?」

  唐曼敲了一下胖子:「那只是基礎中的基礎,穩固之後才會開始正式修煉。」

  胖子「哦」了一聲,蔣凡只能同情地拍拍胖子,表示遺憾。

  唐曼轉向蔣凡問道:「小凡,你陪一一姑娘回家後打算做什麼?」

  蔣凡陷入沉思。之前的付出都是為了應對約定日,現在先知的問題解決了,他又該做什麼呢?

  剛想問唐曼是否知道那個無人小島的事,蔣凡又閉上了嘴,最後說:「不知道,可能回去繼續上學,或者陪一一四處逛逛。對於先知的責任,或許是守護我們的大陸,我也要努力修煉,爭取早日掌握命運之輪。」

  唐曼點點頭:「好,那我就在艾德鎮等你回來,然後陪你履行職責。」

  「我也去!」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幾人不遠處響起。

  蔣凡回頭望去,陸小丹和傅丹娜緩步走來。

  蔣凡問:「你去幹什麼?」

  陸小丹回答:「這幾天我也想了想,加上丹娜姐的話,我決定既然老師選擇了老先知而沒能守護你,也算老師的遺憾。那我就跟著丹娜姐好好修煉,代替老師做你的守護者。」

  蔣凡看著眼前開朗樂觀的陸小丹,眼角餘光瞥見古一一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蔣凡心想,完了,好日子到頭了。

  斬龍大陸,戰帝國,新古家族的小宅子。

  "家主!家主!"

  一個像僕人一樣的年輕人興奮地喊叫著。

  那僕人匆忙從宅子門口跑向內堂,光是在宅子裡撞倒的同伴就有兩三個,可想而知他在回來的路上有多少路人被他撞到了。

  "別叫我『家主』!我已經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是你們的家主!"江青葉抱怨著,步履不停,走到了內堂的門口。

  那僕人趕忙閉上了嘴,但臉上抑制不住的興奮依然明顯,顯然有什麼好事讓他難以平靜。

  江青葉輕輕嘆了口氣,坐回到內堂側面的座位上,"什麼事情讓你這麼激動?值得這麼大呼小叫的?"

  僕人跟進內堂,向在座的古家大伯、三叔等人行過禮後,興奮地說:"家主,鎮廷哥和戰帝國商會的黃會長簽了五年的合同,這五年我們古家可以在戰帝國和其他大陸之間做貿易,而且商會每筆生意只收一成的保證金!"

  看著僕人手舞足蹈的樣子,古家的人都激動地暗暗握拳,古家要復興了!

  江青葉點點頭,"如果能利用一些過去的關係網,五年足以讓古家翻身,不說恢復過去的輝煌,至少可以重新穩固根基。"

  然後,江青葉從懷裡掏出一枚金幣扔給僕人,"這麼高興的事,本來應該給你兩枚金幣的,但你又叫我『家主』!所以就給你一枚,算是懲罰你。"

  那僕人對江青葉的懲罰並不在意,對他們這樣的僕人,甚至對古家的人來說,江青葉在大家心中就是家主。如果不是江青葉,古家早就完了。接過金幣後,他直接揣進口袋,嘿嘿一笑跑出了內堂。

  江青葉笑著抱怨:"這臭小子不當回事,大哥三哥你們也不管管。"

  古家大伯捋著鬍子大笑,一改先前的怨恨表情,慈祥而不失威嚴地說:"在大家心中,青葉你就是家主,我們這幾把老骨頭也都認可你當家主,你就別推辭了。"

  江青葉搖頭,"大哥你別開玩笑了,他們胡鬧你也跟著鬧。"

  古家三叔坐在古家大伯旁邊嘿嘿一笑,面容不再陰沉,現在看上去古家三叔就像是個精明的老頭子,"青葉你為古家立了大功,也只有你最能服眾,除了家主之位,當然應該是你。"

  古家大伯跟著點頭,"確實是這樣,說起來慚愧,我們這群老骨頭一直只顧自己,差點把古家葬送在自己手裡。"

  "大哥三哥你們不能這麼說,這……"江青葉急忙說道。

  古家大伯擺擺手,"這些都是事實,是青葉你把古家從困境中拉出來,現在又藉助江家的名聲為古家鋪路,這些事情我們這幾個老傢伙還能看出來。"

  江青葉有些羞愧地說:"大哥這樣說就見外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姐姐既然嫁入古家,我這個做弟弟的當然也是古家的親人,何況姐姐姐夫不在了,但我那個外甥女還在古家。"

  提起古一一,古家眾人表情有些不自在。儘管他們是古家人,他們也承認之前對古一一的做法是不對的,但古一一身上帶著詛咒,確實讓他們很擔憂。

  古家大伯嘆了口氣,"一一那孩子也是命苦,父母早逝,我們這些叔叔伯伯又……"

  "大哥不用介懷這些,一一都明白的,現在還是一家人。"江青葉笑著圓場。

  古家三叔輕嘆一口氣,"先不提這些,青葉你坐上家主之位,也好安定古家人的心,不然剛才凝聚的人心恐怕又會散掉。"

  江青葉連忙揮手,"怎麼又說到我了,再說,我也不姓古,雖是親人但我畢竟是江家人,要是讓我爸知道,非打斷我的腿不可。"

  古家大伯說:"怎麼會呢,你做了古家家主,這對江家不是也好嗎,親家肯定會高興的。"

  江青葉苦笑解釋道:"大哥你不知道,我爸本來就介意姐姐私自來古家成親的事,後來姐姐走了,我爸更生氣了,而且我爸一直想讓我繼承江家,但我這性格東跑西逃的,我爸拿我也沒辦法,只能盼著我哪天玩夠了乖乖回江家。現在如果讓他知道我不回江家而是做了古家家主,肯定要打死我。"說著,江青葉連連搖頭。

  古家大伯苦笑著,"以前古家鼎盛的時候,還以為江家只是個小家族,想要攀附我們古家而已,後來才知道江家在戰帝國是何等龐大,甚至在外大陸都有名望。"

  古家三叔也點頭,"江家的低調是我們古家一直沒有的,鼎盛到目中無人,落到這種境地也是天意。既然如此,青葉你還借用江家的名義幫我們,這……"

  江青葉看著古家三叔,說:"三哥這話見外了,我們是親家,當然要互相扶持,大哥說得對,古家好,對江家也有好處。"

  "可是你不是說江老家主對古家……"古家大伯問道。

  江青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爸當然不知道這些,商會的人也不敢去問我爸,再說,就算我爸知道了,生氣歸生氣,但我打著江家的旗號做事,恐怕他會認為我對家主之位有想法,高興還來不及。"

  古家三叔緩緩說道:"江家真是龐大,能讓商會那老吝嗇鬼甘願只收一成保證金,其他家都是至少兩成半,還一簽就是五年。"

  古家大伯也點頭,"恐怕黃會長也是想藉此給江家一個面子,好與江家搭上線。"

  江青葉看著門口,說:"那些事不管了,現在有了五年的時間,應該足夠古家翻身站穩腳跟了,到時候就不用打著江家的旗號了。"

  古家眾人紛紛點頭,看向江青葉的眼神充滿了感激和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