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如雷擊中

  蔣凡的困惑如同被寒冬凝結的湖水,面前稚童深邃的言辭竟令他自慚形穢。孩童注意到蔣凡的困惑,掩口輕笑,道:「真理無須繁複,此番你應該懂了。」孩童手指驟點,如雷擊中,震顫在蔣凡的體內激起層層漣漪。

  蔣凡瞪大的眼眸映射出斑斕的光暈,他凝視孩童,語氣滿是詫異:「你如何……?」孩童指向村子,語氣急迫:「這是為你揭示現實,但我時日無多,抓緊時刻!」

  未待催促,蔣凡已將視線掃向村內的幽魂村民們,繼而又回到孩童身上。「你明白了麼?」孩童探問。蔣凡點頭微動:「是誰所為?」孩童輕垂目光:「既是也非我,是...命運之使然。」

  蔣凡心中難以相信眼前的兒童竟擁有如此力量,他追問:「怎能如是?」孩童一時默然,仰首注視他:「假如我說這是他們罪有應得,你作何感想?」聞言,蔣凡頓覺這名矮小者透露出了異樣的沉重。

  他謹慎反問道:「你是何方神聖?」孩童詭秘一笑:「我是我,你親眼目睹的一切,想必已經讓你無法抽身了。」蔣凡頭腦嗡鳴,強撐精神力,略顯好轉。

  「未曾想到你的精神力量竟打破我的禁錮,看樣子他恢復你的決定是個錯誤!」孩童的臉色轉陰,蔣凡後退數步,質問道:「究竟你是誰,為何要如此對待這些人!」

  孩童仰聲大笑:「為何?只因他們該如此!不僅如此,再贈你個秘聞,這些魂靈非百年前之人,且已歷盡數次輪迴,你如何看待?」此話猶如驚濤駭浪般衝擊蔣凡的心境,疑惑更深:「你是怎麼做到的!背後目的何在!」

  孩童陰森一哂:「做到的方式?你親身體驗就會明白了!」隨即孩童重施其技,向蔣凡發起精神衝擊。蔣凡藉機回應,竭力反攻並逼近孩童,企圖束縛住他。然而孩童忽隱忽現,於無形中避開了蔣凡。

  趁著其不注意,他又悄然而至,再度猛烈撞擊蔣凡的精神屏障。蔣凡踉蹌倒地,無力回頭,直面孩童:「你不是剛剛告訴我你的狀況嗎,怎麼忘記了呢?」孩童戲謔的笑容里透著狡黠。

  焦急之中,蔣凡察覺孩童雖形如魂魄,卻又有別於常規,於是決定試試。哪曾想竟招致嘲諷。他堅定目光逼向孩童:「你不是尋常的靈魂實體!」孩童笑道:「自當如此,一個稚齡的我怎可能具備如此強大的精神能量,又怎能束縛他們生生世世,甚至於能壓你一頭!」

  面對孩童,蔣凡一時思緒混亂。強大的肉體如獸般無所適從,吸取的規則之力此刻也派不上用場。命運的輪迴尚未甦醒,似陷入奇異的沉寂。此刻唯有微薄的精神力苦苦支撐。

  孩童悠閒地看著蔣凡,不斷地向他投擲精神攻擊。蔣凡只能將精神力化為堡壘守護自我,準備尋找時機反擊。不過,蔣凡終究力不從心,被孩童打得落花流水。

  「你是誰?」蔣凡艱難睜開眼看去,喘息問道。孩童嘲笑他:「我只是我,結束的時候到了!」話音未落,孩童的目光猶如烈焰,剎那間擊潰蔣凡的精神力。

  還沒反應過來,蔣凡只覺得靈魂被牽拉向孩童,有掙脫本體的跡象。仿佛黑洞般,孩童的吸引不可抵擋。「我一直都是吞噬他人,今日卻被你個小鬼吸取,真是天大的諷刺!」蔣凡咬緊牙關回應,內心焦慮而無助。

  「真是可惡!在拿手領域栽跟頭!」蔣凡只能苦笑著目睹靈魂漸漸被抽出。就在關鍵時刻,孩童臉上笑意凝固,身軀僵滯。瞬間發力,將蔣凡的靈魂推向本體。

  蔣凡一陣顫抖,孩童警告道:「只此短暫的機會,趕快走,離這村子,他便無從掌控你了!」蔣凡撫胸,心有餘悸地道:「我要了解真相,我要探究他所謂的應得究竟是什麼,儘管還不清楚你的身份,這次救助之恩我不能不報!」孩童靜默,緩緩答道:「前往那個所在,也許在那裡我能助你抑制住他,但那也是他的領地,我不能確保一定可行。」

  蔣凡頜首:「你的話足以令我相信!」孩童指尖一點,一條線路躍然蔣凡的心頭。「快走,他即將……」話未說完,孩童神情轉陰。

  見狀,蔣凡奮力狂奔。望著遠去的蔣凡,孩童露出獵人般的狡猾:「看你能逃到哪兒去……」然而話語未落,似乎發現了蔣凡的目標,神色大變。

  「你竟敢引他到那裡!所有人都背叛我!我做錯了什麼?」孩童瘋狂搖擺著身軀,村民們倒地,村落建築瞬間垮塌,地面裂開,野草瘋長,昔日尚家村化作了一片死寂的廢墟,被濃厚的霧靄淹沒。

  此刻,那個方向的孩子無聲消失,留下的只有無盡的神秘與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