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陸小丹和白姐姐之外,其他人都看向了liulanghan。流浪漢抓了抓褲襠部位,然後指向陸小丹和白姐姐,「你們倆留下,其他人滾蛋!」中年男子雖然受傷,但仍咽不下這口氣,也擔心白姐姐留下後會發生什麼意外,「你說滾就滾?」流浪漢打了個呵欠,「不想滾也可以,那就死!信不信我殺你們幾個,最多兩口氣的時間!」中年男子還想爭論,卻被陰柔的客卿攔住,後者轉向白姐姐詢問,白姐姐微微點頭,「如果前輩想殺我們,早就動手了,沒事的,你們在外面等我。」陰柔客卿點頭,拖著中年男子離開,中年男子還不忘狠狠瞪了流浪漢一眼以示憤怒,但流浪漢對此毫不在意。
冷家的老哥和柳姐姐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也帶著石頭和其他兩個人離開了這個地方,去找肖莉莉等人集合。到了第三百六十二章,眾人離開後,在場只剩下跪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蔣凡和神神叨叨的流浪漢,以及陸小丹和白姐姐。
白姐姐看著蔣凡的樣子,忍不住想要靠近。然而剛邁開一步,就被陸小丹喝止。「別過來!就是因為你的緣故小凡才會變成這樣!你要是敢靠近,我就先殺了你!」白姐姐回答說:「我只是想看看蔣公子的情況。」「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好心!如果不是幫你搶奪傳承,我們早就離開了!」陸小丹拼命地喊叫著。
即使她內心明白這一切不應該怪罪眼前的白姐姐,但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白姐姐也不知道如何安撫陸小丹,因為她心裡確實感到內疚。
這時,流浪漢突然嚴肅起來,輕聲問道:「這世上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見無人回應,流浪漢接著說:「他還有一段時間才會醒來,你們不必太擔心,讓你們留下就是想聽聽你們的看法。」
「看法?」白姐姐看向流浪漢。流浪漢點了點頭,稍微端正了姿勢,不知何時他已經把披散的頭髮紮成了髮髻。
「對我來說,這世上再重要不過的就是紀家!」白姐姐認真地說。流浪漢點點頭,看向陸小丹,「那你呢?」
陸小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蔣凡身上,過了很久,才輕輕地回答:「對他而言,再重要不過了!」白姐姐聽到這句話,心頭像是被針扎了一下,身體明顯一顫。
流浪漢點頭,自顧自地說起往事:「當年我犯下了大錯,始終無法原諒自己,於是放棄了家族身份,拋下了妻子兒女和親戚朋友,隱瞞我還活著的事實,跑到遠方行乞度日以此來悔過罪責,直到再次遇到那個人,他曾問我這世上最重的東西是什麼,我回答說是罪孽,那個人笑著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在我心口點了一下。」
「什麼意思?」白姐姐問。流浪漢苦笑著說:「我也曾經追問過,但他始終不肯明確告訴我,只讓我自己去體會。」
白姐姐疑惑不解,「那前輩您有沒有悟出什麼呢?」流浪漢回答:「本心。」
隨後,流浪漢看向白姐姐和陸小丹,「那麼你們剛才的回答,真的是你們的本心嗎?」白姐姐陷入了沉默,她似乎從未思考過什麼是本心。從小在紀家長大,看著紀家一步步興盛,作為紀家的孩子,理應視紀家為重,她爭取成為家主也是為了讓紀家不衰敗,並能更好地交給弟弟掌管。但如果問及本心,她確實從未深思過。
而對於陸小丹來說,聽到「本心」這個詞,她的身體不由得一震。不知何時,她對蔣凡產生了不同尋常的感情。
初次相遇時,他們是敵人關係,甚至都沒有過多關注過蔣凡。第二次相遇是在先知之戰中,那時她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原本不曾留意的蔣凡卻成為了主角。第三次,她心中憤憤不平,不明白為什麼離開的是那個待她如親生女兒般的師傅,為什麼不是蔣凡,為什麼自己變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而蔣凡身邊卻有那麼多夥伴朋友。第四次在維城告別時,蔣凡的一番長談解開了陸小丹心中的死結,或許是從那天晚上開始,她把自己看作了一個全新的自己,也開始重新認識蔣凡。第五次是在奇多大陸遭遇上界的襲擊,她跟隨傅丹娜前來,也許是師傅的遺言讓她追隨蔣凡,走上正確的道路,也許是二師父時常提起,讓她逐漸對蔣凡產生好感,又或者是小七、胖子蔣浩等人把她當作朋友對待,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而這一切,都源自於蔣凡。
因此,當蔣凡回家後,她開始有了小女孩般的爭風吃醋,暗中比較自己和古一一。她清楚古一一在蔣凡心中的地位,也聽說過先知之戰時古一一為了蔣凡所做的犧牲。她不確定如果換成自己,是否也能做到那樣堅決。
直到上一次,蔣凡給了她一個極其醜陋的木雕兔子,儘管蔣凡話語中的意思是指古一一所贈,但她並沒有過多在意,她只認定那是蔣凡送的。也正是那一刻,她確定自己喜歡上了蔣凡,她確定自己可以像古一一那樣,為了蔣凡付出一切。
只是她不知道何時才能坦誠自己的本心,更害怕一旦說出來,連朋友都做不成。
因此,在得知蔣凡重傷的消息後,她冒險偷偷溜出來,不顧一切地尋找。所以在看到蔣凡的那一刻,她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所以當蔣凡捨身保護她的時候,她從未有過地痛恨自己。
此刻,她的眼神緊緊盯著蔣凡,淚水又一次滑落在臉頰上。
流浪漢看著陸小丹的樣子,不禁搖頭嘆息。白姐姐注意到流浪漢的身影越來越透明,不禁問道:「前輩,您……」
流浪漢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哈哈一笑,「我本來就是一道殘魂,或者說是一道執念更為貼切,現在心愿已了,消散也是必然之事。」說著,流浪漢看向蔣凡,「看來是等不到你醒來了,我這次幫他也算報答了那個人的指點之恩,從此再也沒有牽掛,可以去陪伴我的妻子,償還我應有的罪過了。」
說完這些,流浪漢看向白姐姐和陸小丹,「我的傳承並不適合這個小子,哦,不對,應該是他無緣承受,我和他之間有些因果,所以我幫他一把。既然你們兩個都和這小子有很深的聯繫,也都回答了我的問題,不管是否出於本心,我都傳授給你們。只希望你們將來有一天真正發現自己的本心時,能夠順應本心,不要辜負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