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刺殺
此時的夜禍正在修煉,油燈的火焰不規則地晃動著。火苗一顫,夜禍的眼突然睜開,是風變了。「不對」,夜禍又閉眼認真感知,只有剛才那一瞬,「只有剛剛風變了,又突然消失,這不是正常的,有人?!!」
在他意識到的那一瞬間,夜禍的身體就已經做出了本能的防禦反應,看似他還是坐在那裡,實際上已經做好了準備。夜禍作為星辰之子,早已經經歷過了不知多少次的偷襲暗殺,有的東西不是習慣,而成為了本能,早在他修煉之前下意識便坐在了一個死角,一個只可從他前方進攻的死角。
夜禍在假裝修煉,好似剛才的睜眼只是一個意外,對方在暗,他在明,不知來者何意,但是看這個躲躲藏藏的作風和空氣中不斷蔓延開得冷意,對方類敵非友。
風靜了,是那種沒有的靜。葉子的聲音還在,不正常,又異變。幾乎是在夜禍意識到的那瞬間,一切又好似恢復了正常。
「一,二,三……!!!」夜禍在心中默數到,就是在數到三的那一剎那,有什麼東西從窗戶的方向襲來,是一枚肉眼觀察不到的銀針,如果不是因為它運動時的氣流,夜禍自身的警覺性,單憑那極快得速度,這一招夜禍根本躲不過去。
銀針在快接觸到夜禍的三寸之處停了下來,是夜禍的防護罩。到僅僅是頓了頓,那針似乎又有向夜禍衝去的意圖,不過,還是停下了。明顯可見的是,夜禍的防護罩發出了微弱的白光,比起開始的透明狀,著實顯眼了許多。「來者危險,不可小覷,也不知道蝶兒那裡安不安全。」這是夜禍腦海中的第一反應。
又是一根銀針,不過從速度上看,比起上一個還是差了許多,夜禍這麼想著,從床上一個空翻,躲過此針。就在夜禍快要雙腿著地的時候,他心中一顫,「不對,有詐」,夜禍又是一個轉身,落到了右邊的桌子上。此時凝目細看,剛剛他本要落下的空地上,又是一枚銀針,閃著幽暗的藍光,這針有毒。
也許夜禍可以躲過這三針讓暗中之人很是驚訝,同時夜禍也無法從這三枚來向各異的銀針中判斷出手之人的藏身之處,雙方的局面陷入了僵局,空氣越來越安靜,也越來越凝重。
正是此時,夜禍的房門動了,有人在敲門,「夜禍,你睡了嗎?」是蝶煙兒的聲音。
蝶煙兒的出現不在任何人的預料中,包括夜禍。暗中人似乎是在顧及些什麼,突然,幾道黑影從窗戶前一一略過,像是為了吸引夜禍去追。也過同樣在思考這是不是又是一個詐局,門外,蝶煙兒的敲門聲還在繼續,但是聲音小了很多,夜禍看了一眼門口處,最後還是同樣飛身出窗追去。如果沒錯的活,那些人的目標是我,而且並不想讓人發現,為了確保蝶兒的絕對安全,我必須要去看看。
但夜禍還是小看了蝶煙兒的實力,或者是說,低估了自己在蝶煙兒心中的地位。站在門口的蝶煙兒隱約聽到了這不對勁的聲音,加上她本來就是覺得事情不對才來找的夜禍,情急之下,直接推開了夜禍的房門,一看,屋子裡空無一人,而那深插在地上的銀針,幽藍,陰森,不詳……
「不好,夜禍有危險!」蝶煙兒的預感終歸成了現實。原來,蝶煙兒深夜來找夜禍也是事出有因的。本是在修煉,蝶煙兒回想起夜禍白日的表現,主動逗弄她,不讓別人觸碰她等等動作,都與平日中那個沉穩的夜禍有所不同,加上蝶煙兒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總之,她想去找夜禍問個明白,現在就去的那種。所以……蝶煙兒站在了夜禍的門前。
夜禍的失蹤對蝶煙兒的影響很大,尤其是蝶煙兒還在他的屋內發現了不好的線索,那枚帶毒的銀針。一時之間,蝶煙兒心緒起伏過大,身體上出現了一些反應,意料之外同樣情理之中,皇靈兒也感應到了。
皇靈兒與蝶煙兒的關係,像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又好似同一個完整的存在。皇靈兒藉助蝶煙兒的血脈復活,她與蝶煙兒的關係,說是依附,其實用分身一詞概括更為準確。此時蝶煙兒的情緒突變,驚起了還在修煉的皇靈兒,「蝶兒有情況!」皇靈兒轉眼間便來到了蝶煙兒的門前,「蝶兒,你在嗎?」,沒人回應。皇靈兒直接推開了門,屋內無人。「夜禍!!!」這兩個字首先跳入皇靈兒的思緒。
等皇靈兒到了夜禍的屋前,屋門大開,只能看到了蝶煙兒一人站在那裡,低著頭,陰影之中,看不清她的表情。「蝶兒,怎麼了,不要這樣嚇我!」皇靈兒不出意外,首先緊張的依舊是蝶煙兒。「靈兒,夜禍他……」蝶煙兒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蝶兒,你別哭啊,沒事的沒事的,夜禍他是有分寸的人,在找找,也許他還留下了什麼線索……」皇靈兒安慰道。「對,夜禍一定留下來的什麼,找一找……」蝶煙兒呢喃著,心緒漸漸在皇靈兒的安慰中緩和。
在二人的不斷搜索之下,終於找到了隔壁屋檐上破損痕跡,兩人順著這個時有時無的痕跡,一路向城外追索去。出城之後,打鬥的痕跡也越發明顯,在一處石崖後,傳來了激戰的聲音。
「是夜禍!」蝶煙兒很是激動,她已經顧不得皇靈兒拉著她的衣服,一個換步踏空,就加入了戰局。皇靈兒見狀,雖不情願,但為了蝶煙兒同樣很快加入了戰鬥。夜禍看到她二人的到來,雖然恐怕蝶煙兒受傷,但也知道無法勸蝶煙兒離開,只能更加用心的對敵。
敵人共有五,其中一人擅長暗器,尤其是銀針,在夜禍屋內偷襲的就是此人。其餘四者,擅長結陣作戰。開始,夜禍被這五人聯手,打得很是吃力,後來藉機找出擅長偷襲那人才好得多。夜禍發現,就在剛才蝶煙兒她們加入之後,五人的攻擊都好像有了不同程度的減弱,像是忌憚些什麼。仔細回想,原因可能是蝶兒,可是蝶兒……那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雖然夜禍分了心,但是蝶煙兒與皇靈兒的加入大大促進了局勢的偏向。對方眼看著蝶煙兒三人就要反殺成功,其中一人向善使暗器者做了個奇怪的手勢,那人收到暗號,點頭示意。注意到此事的皇靈兒還沒來得及預警,就見對方扔出一把白色粉末,兩個呼吸之間,蝶煙兒沒有預兆的倒下。局勢又發生了偏轉。
蝶煙兒的脫戰是夜禍和皇靈兒都沒有預料的,但為了所有人的安全,只能改變開始就地絕殺的計劃,兩人遂即帶著蝶煙兒且戰且退,直到遇上了殞粟。
殞粟來到行令林,是為了房證。他與房證也算有舊,本是在休息,卻被打鬥聲驚擾,探查才知,原是有三人受到了追殺,殞粟本是不願管此事,但是見其中昏迷一人很像某人,情急之下便出手相助。(這裡是殞粟知道並喜歡蝶煙兒,但蝶煙兒不認識他)
殞粟救下的三人即為蝶煙兒一行。蝶煙兒無故突然昏迷不醒,夜禍和皇靈兒也是都有受傷,皇靈兒在上段時間的重傷還未曾痊癒,三人各有各的狼狽。「多謝這位相助,不知閣下尊姓何名?」剛經過了戰鬥的夜禍,防心沒有對這個突然的恩人放下,他的眼神仍然鋒利。
「我名殞粟,閒人一位,救你們是因為這個姑娘中的迷藥,這位兄弟……」殞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皇靈兒打斷,「迷藥?這藥會對人體有害嗎,怎麼只對蝶兒有用……」「這位姑娘不要著急,此藥對身體沒有損傷,只是會令中藥者昏睡一段時間,但是此藥需以蝶逆為引,遇化生才會有此功效,這位姑娘之前是……」「請問,蝶逆和逆蝶是否有什麼相關?」皇靈兒想到了旅店中那捧花,逆蝶……
「二者極其相似,逆蝶只是普通的一種花,只是花瓣邊緣不同於蝶逆的圓潤,而且有部分人對蝶逆會出現情緒易不穩定之類的情況。」殞粟解釋到。「怪不得,怪不得……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皇靈兒魔怔似的一直在重複這兩句話。「這位姑娘,你還好嗎?」殞粟見皇靈兒失神,夜禍也在一邊不語,似有隱情,「兩位如信得過我,可以隨我一起進城找城主房證,我與房城主有舊,在城內可保各位一個安穩,諸位意下如何?」
殞粟見兩人有拒絕之意,又補充道「在城中,這位昏迷的姑娘能有更好的修養場所。」夜禍和皇靈兒二人終是同意。
第二天四人進城不久就見房證迎面而來,「殞粟,咱們可是好久沒看見,近來混的怎麼樣?」房證拍著殞粟的肩,一幅哥倆好的樣子,不過他的餘光沒有離開還在昏迷的蝶煙兒。「還不錯,比不上你。」殞粟寒暄著,擋住了房證的目光。兩人眼神極快的交鋒,面上還是沒有變化,交流了什麼只有他們知道……
房證把四人接到城主府內,安排了客房供他們休息,然後與殞粟一起去了書房。
「刺殺是你安排的吧。」「這事是我魯莽了,身份清綏查到了,我也看了,有的東西是我妄想了……」「你……想明白就好。」「你是不是也……」「嗯。」
(這是殞粟和房證的談話,房證表明了放棄,殞粟承認了對蝶煙兒的想法)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蝶煙兒才醒來,這時眾人之間那種微妙的感覺才有所緩解。晚餐房證招待的很豐富,忽略有時的尷尬氛圍,五人的交談也甚是開懷,夜吟,清風,明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