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未來的白色圍巾
翌日。晨光熹微,朝露日升。
學生會木屋。高梨絮風站在窗前暗暗祈禱。
天氣預報上說,今天晴轉陰,下午或夜間有一場中雪。
高梨絮風遙望晴空,心裡期待著雪能快一點降下。
陸陸續續,柏木茉優來到學生會,沒過多久,北原賢人相繼抵達。
主要人物全已到齊,長桌首端的高梨絮風起身站起來。左右兩側的北原賢人和柏木茉優紛紛看向她。
「非常感謝大家對周年校慶的忙碌付出和辛苦努力。」高梨絮風微微俯身鞠躬,然後將放在桌子下面的禮裝袋拎到桌子上。
「這份是茉優的,這份是北原同學的。」
她將兩個不同顏色的禮裝袋分別交予兩人。
高梨絮風緊接著說道:「過完下周,就是周年校慶。學生會最忙碌最辛苦的時刻馬上就要來了。」
「希望在寒假前的最後一點時間裡,大家也能像之前那樣通力合作,圓滿讓周年校慶落下帷幕。」高梨絮風笑著說道。將送禮物的理由裝飾得天衣無縫。
北原賢人昨晚已經見過這兩個禮物袋,並沒感到有多意外,只是略感好奇,裡面裝的什麼東西。
「現在就可以拆開喔。」
柏木茉優動手拆開包裝,打開禮盒的蓋子,盒子裡是一條很有韻致的藍紫色圍巾。她旋即去看「污染源」,看他盒子裡面是什麼。
北原賢人從禮盒內取出一條純白色的圍巾,表情頗感意外,接著轉頭去看柏木茉優收到的禮物。
「這個季節,送圍巾正好可以用得上,所以就選擇了圍巾。」高梨絮風解釋道。
北原賢人將圍巾迭起來,重新放入盒子,笑道:「謝謝。正好不用去買了。」
高梨絮風眨了眨眼睛,看著北原賢人蓋上盒子,暗暗心說:正好不用去買,意思就是,你會戴咯。
雖然很想看到北原同學現場戴上她織的圍巾,不過現在屋子裡挺暖和的,他沒戴也可以理解。
花谷說過,他未來的收藏品中有一條白色圍巾。
北原賢人琢磨地看著禮盒,內心暗道:「應該就是這一條圍巾吧。」
兩張面具,兩隻口琴,一台退換的手機,一張手寫的漢語拼音表,一條白色圍巾,斷根的紅色高跟鞋。
之前,他還有三樣物品沒拿到手——紅色高跟鞋,粉色面具,白色圍巾——可眼下出乎意料,自他昨晚去街頭彈琴,那三樣素未謀面的收藏品,居然在十二個小時內一起冒出來了。
雨宮小宅女的紅色高跟鞋。高梨絮風的粉色面具,還有送給他的白色圍巾。
北原賢人不禁懷疑,這兩天到底是什麼日子,真是發生了太多事情。
「茉優喜歡這個顏色嗎?」高梨絮風轉看向好友。
「很喜歡。」
高梨絮風想了想,又關心道:「今天早晨做噩夢了嗎?」
柏木茉優內心溫暖地搖了搖頭。
「已經沒事了。」
同時,她瞥了眼「污染源」。
「還是絮風溫柔體貼。」她暗暗心說。
北原賢人自然注意到了柏木茉優暗含嫌棄的眼神,心裡非常明白原因——昨天在樹林裡吵嘴,沒讓著她唄——他選擇性裝傻當做沒看見。
「今天早晨,我又夢到茉優了呢。」高梨絮風笑道。
柏木茉優怔了瞬,內心大為意外。
昨晚,她在睡覺前,選擇的潛入夢境的目標對象可不是絮風。也不是「污染源」。而是相武葵。
她聽絮風說過一本心理學書籍的理論:夢境是個人潛意識的延伸。也與個人慾望、所思所想有關。
她想知道,相武葵有事沒事就跑來找絮風,還一口一個歐內醬叫著,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所以才選擇潛入相武葵的夢境。
可惜的是,相武葵的夢境非常簡單,就是在學生會木屋裡,她和絮風平平常常地下了一盤圍棋,期間都沒說幾句話。下完棋,相武葵就醒了。柏木茉優著實無奈,沒發現一條算得上有價值的情報。
高梨絮風四處看了看,指著北原賢人的座位,說道:「就是在這間屋子裡。我夢到,我和葵一起下棋,茉優站在屋子外面,隔著窗戶看我們。」
「很奇怪吧。」高梨絮風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轉身看向身後的窗戶,「就是那一扇窗戶,當時在夢裡的我,突然看到窗戶外面的茉優,還嚇了一跳呢。」
柏木茉優無言以對。
她站在窗戶外面看是因為一旦靠近她們,她們就會瞬間睡醒。而夢境世界也會迅速變得混亂無序,朝向不可控發展。這就失去了她潛入相武葵夢境的意義。
「我昨晚選擇的,明明是相武葵的夢境,為什麼絮風也有記憶.」柏木茉優心中詫異費解。
「難道不止是『潛入夢境』。」柏木茉優心裡暗暗猜測:「真的可以夢境聯機,讓多人加入同一個夢?多人在同一個夢境裡產生交互?」
她轉念又想到:如果把我夢到『污染源』在校園門口對我打招呼,拉著我跑,定義為第一次。
「其實第一次夢境,就是三人的夢境聯機。只不過,最開始的第一次,絮風對夢裡的記憶非常模糊,而這次的記憶非常清晰。」
她緊接著又產生一個疑問。
「為什麼第一次的記憶模糊,第四次的記憶就變清晰了與次數有關嗎如果說與次數有關,不就是與我有關。」
柏木茉優靈光一閃:「會不會是,我潛入他人夢境的次數越多,我越熟練,別人的記憶也就越清晰。」
「除了記憶更清晰,還有其它方面嗎。比如我與對方的最近距離限制、聯機的最大人數、甚至是干預控制夢境?」
柏木茉優思索幾秒,頓時又頗為失望。
「只能稱得上有利有弊吧。」
潛入夢境和夢境聯機固然非常好玩,但是隨著次數越多,他們的記憶越清晰,慢慢下去,遲早會被察覺到異常,還不如對方記不得夢裡的事情呢。
記憶太清晰,就沒法做一些她想做的事情了。
柏木茉優瞥了眼「污染源」。
現實中總被他欺負,還被他見不得人的地下舊情針對。現實中受委屈,只能憋在心裡,但在夢裡,她還不能消消火嗎。
「北原同學。」
柏木茉優迅速回過神,看向對「污染源」說話的絮風。
高梨絮風心情有點緊張地,說出在好幾天前就已經想好的措辭:「過完下周就是周年校慶,學生會之後肯定要忙起來了,我沒多少時間參加排練。所以,我想趁現在還有空餘時間,跟你去街頭演出一次,可以嗎?」
「已經好久沒有上台唱歌,我擔心在周年校慶上發揮不好。」高梨絮風又補充道。
北原賢人有苦難言,換往常,這點小事沒有好猶豫的,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他每次去街頭演出,都有個偽裝成啞巴女士的雨宮小宅女跟著他,他實在難以放心。
但是前腳才收完禮,後腳就拒絕人家,這種話又難以說出口北原賢人為難地考慮了會兒,心裡覺得只是一兩次的話,應該沒有問題。
「行,什麼時候開始?」
「要不,今晚?我們約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