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戲份有些辛苦
因為天氣稍微暖和了些，李煥水戲的日程被提前。
這場戲他要跳下水演一場水下救援的戲。
又很多人都勸他要用替身，畢竟劇情的設定，他要呆在水裡蠻久的。
「沒事。我自己上。」
兜兜轉轉的，他依舊堅持自己上。
……
噗通
他捏著鼻子跳進水裡。
王導蹲在地上，低下頭跟他講戲。
一會該怎麼去演，用什麼樣的表情去演好。
李煥趴著聽，一直點頭。
水珠在他白皙的皮膚上一滴滴滑落，莫名就很欲。
張雨槐本然坐在遠處靜靜的看劇本，偶然一瞥看到這一幕，眼神就徹底移不開了。
殷若和搬了個椅子坐在她旁邊，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後淡淡道：「你的視線一直在他身上啊。」
「嗯？」
張雨槐楞了下，旋即低下頭把劇本翻了一頁，平靜的道：「有嗎？」
「有的啊。你可能自己沒注意到。但其實我發現你拍戲的時候就老看他。」
「沒有吧……我還是比較專注自己的表演的。」
還在逞強。
算了。
她就是這樣一個性格。
……
另一邊
水裡的李煥已經憋氣嘗試好久。
攝像師大哥也跟著他一起呆在水裡。
這場戲是需要在水裡救援，外加小部分的打鬥。
演員每一次都要先憋氣然後潛入水裡。
因此在水下表演的時間非常短暫，得在最短的時間完成最好的表演。
這段戲在整個《九尾狐》的故事裡也算是名場面，王導對李煥的表演也抓的比較細。
稍稍有哪點演的不好，或者讓他感覺不舒服就會卡了重新來。
如果連他都無法共情，那觀眾更不會有感覺了。
因為是水戲，李煥驚訝不多。
比起平常的演技確實是有些青澀。
不過他也沒喊苦喊累的，就一個勁的憋氣下水，憋氣下水。
導演說他的每一個字他都記在心裡，加以運用，下一條的表演便明顯要比上一條好很多。
就為了拍好這一個長鏡頭，李煥在水裡泡了十多個小時。
到下午的時候眼睛布滿了紅血絲。
滿臉疲憊。
不過好在最後一條導演用對講機喊了「卡。好的李煥過了。」
話音剛落，周圍的工作人員就把李煥從水裡拉出來。
他凍的渾身顫抖，不過還是面帶微笑。
王導：「辛苦了。」
李煥：「沒事沒事。對於演員來說這是正常的事情。」
張雨槐拿著毛巾走過去給他擦了擦臉。
李煥看見她微微一笑，張雨槐看著他是滿眼的心疼。
說實在的她以前演戲的時候骨折，磕磕絆絆都是常事，這種長時間待水裡的戲也不是沒有過。
自己演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可是看李煥演就很心疼。
因為她知道這些有多難受。
張雨槐看著他明明冷的發抖，滿臉疲憊依舊強顏歡笑的樣，沒忍住便摸了摸他的臉。
李煥臉一紅，有些緊張的呼吸著。
兩個人都沒說話，安安靜靜的看著對方。
這種氛圍也不錯。
……
……
……
除了水戲，李煥還有吊威亞的戲份。
其實單單要說吊威亞的戲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妥。
不過這個劇情里是規定他裸著上身吊威亞。
裸上身吊威亞，繩子貼在肉上，拉動的時候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工作人員問他的時候，他也就笑一笑。
他不會讓劇組有顧慮，不會拖劇組後腿，總是會盡一切的努力去演好戲。
靠著威亞要在空中轉好幾圈，沒轉一次都疼的要命。
但他依然會記得表情管理，用最合適的表情去完成這場戲。
一圈
兩圈
三圈
就光一個跳著轉身的戲他就拍了快三十遍。
……
大約兩個小時後
「卡……好了過了李煥！」
李煥望著遠處的導演笑了笑，隨後背過臉去，疼的直咬牙。
威亞拆掉之後他的後背都是血痕。
看的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小劉：「老闆，你這……得養好幾天吧。」
李煥：「沒事。回去塗塗藥就好了。」
說罷他轉身繼續朝片場走去。
「欸老闆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演戲啊。」
「今天的戲還沒演完啊。」
很平淡的一句話，壓根聽不出一點點的厭煩。
語氣也沒有發牢騷的感覺。
小劉都不得不在心裡默默感嘆一句，老闆好敬業啊。
在李煥看來，這不過是家常便飯。
因為一點傷就不演了？
那乾脆不要進組。
演員也是個職業，敬業是最基本的事情。
……
這種辛苦的戲份徹底結束後，李煥也是慶幸自己可以緩一會了。
一天晚上
李煥和張雨槐一起回到家。
李煥疼的一直微微彎著腰，他本人好像沒發現自己的小動作，不過張雨槐是全部看在眼裡。
她主動回房間給他拿藥。
又到了熟悉的抹藥環節。
李煥光著上身坐在沙發上，張雨槐坐在他身後，手指塗上藥後輕輕抹在他那一道道血痕處。
「疼疼疼……」
「你還是會知道疼的啊。明明都這麼嚴重了，還不給導演說，」
李煥楞了下，撓了撓臉頰道：「這點小事說什麼？你上次那青一塊紫一塊的不也照樣在拍武打戲嗎？我可不能比你弱。」
「什麼啊？」
張雨槐沒忍住笑出了聲，她手輕輕搭在李煥的肩膀上說道：「你怎麼總是在意這種奇怪的地方。我那傷哪有你這嚴重。而且我當天受傷當天抹藥，你這……」
她頓了頓，眼帘低垂有些心疼：「都過了大半個月了才開始。」
李煥聽後垂著頭暗暗嘆氣：「其實就是之前拍《霧城》。當時因為自己演技不好給導演還有對手戲演員添了很多麻煩。我其實都一直記在心裡……」
張雨槐一愣，抹藥的動作都因此停了下來。
雖然坐在李煥身後看不見表情。
但想想……
也知道是很失落的吧。
「李煥，來，你轉過來。」
「哦。」
李煥沒多想，乖乖的轉過身跟她面對面。
張雨槐看著他微微一笑，前傾著身子溫柔的摟了上去。
「欸？」
李煥瞳孔微張，有些開心。
張雨槐：「如果你覺得太累了，就好好的睡一覺，不用太責怪自己。我知道你也是很努力才走到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