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居士的《泰山圖》折戩沉沙。」
「註定失敗的《泰山圖》」
「面對艾羅斯大師,太白居士,可有勝算?」
「艾羅斯VS太白居士,神山VS泰山。」
一時間,網上再起波瀾。
當初,李青照要攜《泰山圖》去參加世界藝術殿堂評比的時候,網上就有不少看衰的聲音。
不過那個時候,李青照正是光輝萬丈,勢大的時候,這部分聲音不但沒有引起任何關注,反而被罵的體無完膚。
不得已,這些聲音只能暫且消退。
但並不代表,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因為這裡面涉及到的不僅僅是私怨,更是龐大的利益之爭。
如今,距離當初第一次試探,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
而網上,有關太白居士的熱度,也大大降低。
畢竟李青照平日裡一直很低調,上次在海藝演講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連點動靜都沒鬧出來。
再加上,他們等待的機會,終於到了。
自然也就不再忍耐。
你李青照不是牛逼嗎?
不好意思,這次更牛逼的人來了。
艾羅斯!
古臘最年輕,也是最天才油畫大師,他的作品售價,換算過來,還要超過李青照的五嶽系列。
這些人壓根就沒有去想,艾羅斯就算再年輕,那也比李青照大十幾歲,而國際上的油畫價格,一貫高於國內的國畫。
或者說,他們也知道這些,但就是不提。
而且在他們看來,艾羅斯出馬,李青照根本就不可能贏。
如此一來,他們還不趁機詆毀,壓一下李青照,難道還要看著他在國內越混越混好,凌駕於他們之上?
在這裡面,有一個人旗幟鮮明,乾脆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就是海美油畫系的副院長,唐傑!
別人對李青照,那是只有利益之爭,可他卻是有私人仇恨。
他怎麼也忘不了上次方元大師來的時候,對方是怎麼羞辱他的。
儘管當時說話的周長州,可在他看來,周長州跟李青照本就是一夥的。
不過他也不傻,沒去攻擊質疑李青照的人品,甚至開口李大師,閉口李大師,讓你挑不出毛病來。
但話里話外,都在說國畫不行,打不過油畫的。
「海美想幹嘛?還有沒有點集體榮譽了?還有這個唐傑,早就知道他的骨頭是軟的,沒想到還是個黃皮白心。」
海藝美術系,周長州看完網上的一些消息,氣的大罵。
在他看來,《泰山圖》如果能取得第一名,那無疑是國畫揚名立萬,真正奠定地位的重要時刻。
也是國內藝術領域崛起的一個標誌。
這種情況下,應該萬眾一心,為《泰山圖》加油,而不是在後面拖後腿。
當然,他也知道是哪些人在使壞,可越是如此,他便越是生氣。
他不禁想到了王重陽寫的八盼。
最後一句應該改成:畫油畫的盼著國畫死。
在辦公室里一陣踱步,他還是忍不住掏出電話。
家裡。
李青照放下手機,搖了搖頭。
剛剛是周長州打來的電話,一番旁敲側擊,話里話外,就是問他有沒有信心。
可這種問題,他能怎麼回答?
哪怕他相信自己的泰山圖,但問題是,這不是他說的算。
世界藝術殿堂評比,自然有他的規矩,並不是一兩個大師就能左右的。
對於艾羅斯,他也承認對方是個勁敵。
可在沒有看到對方的畫前,他也不敢保證誰更厲害一些。
或許這會方元大師已經知道答案了。
李青照雖然有他的聯繫方式,但卻沒有打擾他,也沒有去問一些所謂的內幕消息。
不過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巧。
李青照沒想著聯繫方元大師,可對方,卻找到了他。
「方老,什麼?見我?我應該不認識他吧?
必須要去?
好吧,那我這兩天趕過去。」
掛掉電話,李青照怔怔出神。
剛剛方元大師打來電話,聲稱畫道單元的主評委皮爾斯先生,也可以說是皮爾斯大師,想提前見見他。
電話里,方元大師並沒有說具體原因,只是認為他應該去一趟。
反正距離最後的評比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他現在完全可以過去,正好熟悉一下那邊的環境。
對於這點,李青照無所謂,他又不是去旅遊,而且相比國外的氣候,他更喜歡待在國內。
不過,他也沒有拒絕。
方元大師還不至於害他。
「你要去黎巴?」
李青照接電話的時候,並沒有瞞著司小初,所以她多少也聽到了些。
「嗯,方元大師希望我提前過去,說皮爾斯大師想見見我。」李青照點點頭。
「皮爾斯?」
「歐洲著名的油畫大師,也是這次畫道單元的主評委,應該是想跟我聊聊關於泰山圖的事情吧。」
李青照說道。
除了這個問題,他也不認為對方跟他有什麼好聊的。
可能,或許,還跟艾羅斯有點關係。
「那我陪你去吧。」
司小初沒有任何猶豫,儘管她現在還要忙著工作室的事情,但在她的眼裡,李青照的事情無疑更大,更重要。
「好。」
李青照也沒有矯情,況且他本來就打算帶著媳婦一起去的。
像這樣的活動,國內不知道有多少明星,眼巴巴的想要去蹭一波紅地毯,要是能順便摔一跤,上個次版頭條,那可就賺大了。
李青照作為畫道大師,到時候別說是走紅毯,就算最終登上領獎台,發表獲獎感言的機會,都是很大的。
而這麼好的機會,自然不能把媳婦給拉下了。
當天晚上,司小初便在網上買了明天的票,頭等艙。
護照是早就辦好的。
在她跟孟凡冬打電話,交代著工作室的事情時,李青照也進入書房,打開電腦,找到自己最近一段時間寫的稿子,開始上傳。
足足十五萬字,每天一萬字,可以堅持半個月。
有這麼長時間,他早就已經回來了。
每天早上八點,定時更新。
確保不會出問題,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
畢竟這麼長時間,他每天的更新都是很準時。
誰又能想到,他能悄悄存這麼多稿子?
第二天中午,李青照跟司小初坐上國際航班,直飛黎巴。
這輩子,李青照是第一次出國。
當然,上輩子也沒出去過。
但出來後,覺得也就那麼回事。
到處都是外國人。
此時,國內已經是半夜,但這邊,太陽才剛剛落山。
李青照跟司小初帶著行李剛出來,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方老,您怎麼過來了?」
原本,按照李青照的想法,今晚先找個酒店住下,等明天再聯繫方元大師。
可沒想到,對方卻跑來接機。
更重要的是,他並沒有提前告訴對方自己要過來的消息。
「我查了一下航班,發現最近三天,就只今天有一班,再加上,下午我給你打電話始終沒有打通,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坐的這一班。
正好我在這邊也沒什麼事情,就出來散散步,順便接你。」
方元大師顯得很隨意,仿佛真的只是出來散步的。
「主要是讓您來接我,有些過意不去。」李青照說道。
「怎麼?嫌我年紀大了,礙手礙腳?」
方元大師故作生氣的模樣。
「怎麼可能,以您的身體,就算去跑馬拉松都沒問題。」李青照立馬搖頭。
「行了,我過來接你,主要是想先跟你通通氣,關於你的泰山圖,我最近也找了一些評委,全都對你的水平讚不絕口,你這個大師,是當之無愧的。
但這次艾羅斯的作品,也得到了不少評委的誇讚,而且他的畫,帶有一定的宗教色彩。
儘管我們都說,要舍藝術,再無他物,可實際上,人作為主觀動物,又怎麼可能真的屏蔽掉一切,不受干擾?
再加上這次的評委大多來自於歐洲,受到的影響就更大了。」
在往外走的過程中,方元大師緩緩說出目前的形勢。
「照這麼說,我豈不是輸定了?」
李青照自嘲的笑了笑,但看他的表情,卻沒有半點頹廢,或者失望。
「如果是這樣,我也就不用提前把你叫過來了,主評委皮爾斯很喜歡你的畫,或者說,他不怎麼喜歡艾羅斯的畫。」
方元大師輕聲說道。
也難怪他沒有在電話里說具體事情了,這種隱秘的事情,的確不適合在電話里說。
「是不喜歡他的畫,還是不喜歡他這個人?」
李青照瞬間就領悟到了精髓所在。
「有區別嗎?」
方元大師輕笑了下,顯然對於李青照的領悟,感到滿意。
公平,的確是存在,但也只是相對的公平罷了。
不管是評委,還是裁判,都是人。
只要是人,就有自己的喜好。
尤其是在旗鼓相當的情況下,選擇誰,無疑都是有道理的。
不過李青照也明白,這位皮爾斯想見見他,不一定非要怎麼樣。
至於說暗箱操作,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將是天大的醜聞。
不管是對皮爾斯,還是對李青照,都將聲名盡毀。
皮爾斯會為了一時的喜好,為了他這個外人,就拿自己的聲譽開玩笑嗎?
反正李青照是不相信的。
「先前,皮爾斯跟我說,東方人聰明,勤勞,但卻總喜歡低調,或者說,不喜歡展現自己。
我告訴他,這是我們的傳統美德,謙和有禮。
他跟我擺擺手說,只有不夠自信,才會謙虛,你如果優秀,那就展現出來,讓所有人都看到。
就如同太陽,高高掛在天上,光芒萬丈,讓你想忽視都難。
作為畫道大師,不應該只局限於自己的畫中,想讓更多人喜歡你的畫,就先讓大家認識你,喜歡你。
只有這樣,你的畫才會更受到歡迎,也才能賣出更好的價格。
他說,在這方面,艾羅斯就做的很好。
一直以來,他不單單是在賣畫,更是在賣自己。
這也是他的畫,已經超過大部分畫道大師的緣故。」
方元大師頓了頓,看著李青照說道:「在國內,你是大慈善家,是所有人敬仰的大師。
可在國外,在西方,你的知名度可以說,基本為零。
或許你覺得,只要那些評委知道你,認可你的畫就可以了,但實際上,這遠遠不夠。
你要知道,就算那些評委,那些大師,他們也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干擾,尤其是那些大富豪的意見。」
方元大師的意思,李青照基本都聽明白了。
讓他提前過來,就是想給他造勢。
或者說,這也是皮爾斯的想法。
雖然不能明著幫他,但在某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上,稍稍推他一把,還是沒問題的。
但具體如何做,恐怕也只有見到對方,談完之後,才能知道。
方元大師估計是擔心他年輕氣盛,不願意這麼做,所以先來給他打打預防針。
這顯然也跟他在國內的名聲太好有關。
「方老,讓您費心了。」
李青照感激道。
說起來,他跟方元大師非親非故,但對方卻不遺餘力的幫他。
「幫你,其實也是在幫我自己,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看到一位真正的國畫大師,屹立在國際舞台上。
我希望讓更多的人看到,並喜歡咱們國家的國畫。
只不過,我年紀大了,也做不到這點。
所以,只能把希望放在你們這些年輕人身上。」
方元大師望著前方,望著遠處。
路燈像長龍一般,蜿蜒向前。
而腳下的路,卻才剛剛開始。
三人坐著車,直奔酒店。
最近因為世界藝術殿堂評比,所以世界各地的遊客,都在湧入這座浪漫的城市。
以至於,讓這裡的酒店一下子緊張起來。
李青照因為有主辦方的邀請,所以他的酒店,提前就準備好了,不需要再去自己找地方。
臨分別之際。
李青照突然看著方元大師說道:「方老,您放心,不需要太久,您就會看到您想要看到的那一幕。」
方元大師離去的背影明顯一顫。
然後就挺直了幾分。
或許,他是想通過這個簡單的舉動告訴李青照。
去做吧!
我還能堅持的住。
「艾羅斯,古臘最年輕,最天才的油畫大師?沒有對手?那就先從你開始吧。」
李青照想著在國內看到的那篇報導,那個滿臉輕狂,不屑一顧的身影。
誰贏,誰輸。
現在可還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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