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準備給韓二割肉(謝謝打賞的老朋友們)

  他知道這種情況是因為韓懷忠身上沒帶印鑑以及飛票,只能讓帳房在揚州的富通開具支出,再將錢莊的密文發去滬上,韓懷忠才能取錢。

  然後他老淚縱橫:「虧的二少爺有本事,可是我哪有臉見他了啊。」

  聽高玉明居然說自己沒臉見韓懷義,高落河就納悶了:「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唉,先辦事先辦事。」高玉明一邊開具支出落帳,一邊和兒子叫苦,他給石金濤欺負了,被石金濤詐出二少爺設計他的情況了。

  對此本不知情的高落河聽完傻眼道:「爹,這下怎麼辦?」

  然後跺腳道:「二少爺也真是的,逼你做這些事,你哪裡做得來。」

  「不許說二少爺!」高玉明沖他嗷嗷的一嗓子,道:「這事是我做錯了,我就不該出去轉悠,我慚愧啊。。。玉河,別捨不得花錢,多打字,從我薪水裡扣。你得把這事告訴二少爺先。」

  然後他就開始折騰電文內容。

  於是,下午三點,韓懷忠坐著弟弟開的小車來富通錢莊取款時,就看到了內容詭異的電文。

  電報上除了同意取款和密文之外內容如下:

  遇石詐慚事泄

  韓懷義立刻黑下臉來。

  他不知道高玉明是怎麼泄密的,按著忠誠度來說不應該是故意的。

  但石金濤不上當的話,上海的事只能就此為止。

  他回去還得和那廝墨跡,而時間對現在的他來說何止是金錢,更是生命。。。

  韓懷忠此刻已經知道他全盤的計劃,他上車後就問弟弟:「要是石金濤不上當的話,你準備怎麼辦?還等不?」

  「我得想想。」韓懷義努力平靜著,其實心裡窩火的很。

  韓懷忠便勸他:「慢慢來吧,懷義。你已經做得很不簡單了,有些事急不得。」

  「我知道。」韓懷義悶頭琢磨著說。

  他出發前特地問過下一班的輪船的出發時間。

  揚州來上海得兩天一夜,他按著高玉明的電報分析,對方如果已經出發的話,應該是今天晚上十點。

  對方要是沒來那就肯定不會來了。

  於是韓懷義和大哥將自己的理由一說,韓懷忠點點頭問:「那你覺得那種可能更大呢?」

  「不確定,如今只能走著看。」

  「好,老二,你越來越沉穩了。」韓懷忠歡喜的什麼似的。

  韓懷義也是醉了,這也值得夸,你過去多恨我現在就多愛我是不是。

  他一腳油門將大哥送旅社後就去凱斯普那邊交剩下的車錢。

  剛剛他在韓懷忠面前努力平靜,此刻卻心態有些爆炸。

  高玉明那老頭怎麼做事這麼的不靠譜,他如何就給石金濤詐出來了呢,要是沒這一出的話,他根本都無需急,因為石金濤遭遇失火之後已經很急,按著那廝的稟性是絕對會出手的。

  可是現在。。。

  福特車風馳電掣的往外灘疾馳著,呼嘯的風吹進窗口也漸漸帶走了韓懷義心頭的躁熱。

  這會兒三個洋人正在等他。

  因為韓懷義說今天去結帳的。

  雖說他們昨天信任了他,可四百銀元對於傑森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

  等待永遠是最煎熬的。

  不過就在傑森時不時看看窗外,都已經快坐不住時,韓懷義的車出現在了街頭。。。

  天漸漸的黑了。

  長這麼大第一次和洋人吃飯的懷忠,從頭到尾都是懵的。

  因為韓懷義和人家嘰里咕嚕的他什麼都不懂。

  好在還有個祥生在,他才不寂寞。

  吃完飯之後韓懷義又帶他和幾個洋人就在隔壁打牌作樂。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

  滬上的人在等待有人自投羅網之際,石金濤正找王樹森這個中人。

  在石家的花廳里,石金濤將兩份房產契約取出,王樹森不解的問:「石掌柜你這是要幹什麼?」

  「唉,那把火燒的我手頭的錢不夠啦。」

  石金濤和王樹森並沒說什麼,只一副認命的樣子。

  王樹森卻不知道,他其實是對韓二暫時認命。

  等王樹森走後,石金濤陰冷的自言自語道:「大不我就當這五年白做了,只要熬過裴大中的任期,我看你韓家吃我多少的都得給我吐出去。」

  原來今日他走投無路後,忽然想通了。

  吳培明就算落到韓二手中又如何?吳培明和劉德成只要不傻一定會死不承認自己要去買兇的!

  既然這樣,自己怕什麼?

  正好他在漕運提督衙門的關係到底沒白給,曉得他倒霉後,下午那個師爺來信告訴他,稍安勿躁。

  因為裴大中即將調任滬上,為上海知府。(歷史上的裴大中是1888年在上海的)

  而後續知府的師爺和他是好友。

  這個消息一來,石金濤簡直如絕處逢生。

  他立刻決定,這次就讓韓二玩,韓二玩他有多狠,他將來就有多狠的還回去。

  曉得韓懷義一定會獅子大張口,所以石金濤索性多準備些銀子。

  反正在他看來,那不過是暫時放在韓二兜里的罷了。

  不對不對,那可不能夠,應該是放在韓懷忠兜里的才行,要是放在韓二兜里的馬上就沒了!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因為這趟船順風順水,吳培明和劉德成提前抵達了滬上。

  下了十六鋪碼頭後,劉德成湊到吳培明面前說:「吳帳房。現在先吃點東西啊,嘿嘿,我們今晚可就住洋房咯。」

  這廝一直睡到剛剛,又沒刷牙。

  吳培明正要說話,忽然聞到股味道,頓時噁心的不行。

  而這會兒沈寶山和幾個弟兄以及宋元濤正在裡面打牌。

  負責給他們端茶遞水的是劉德志。

  這廝現在乖的很,衣服乾乾淨淨的不說態度還特虔誠。

  沒會兒他忽然聽到外邊有人喊他的名字,劉德志一驚立刻說:「有人叫我。」

  室內人立刻動了起來。

  「劉德志,德志,開門啊。」

  劉德成一邊晃動著落鎖的鐵門一邊嚷嚷,然後和吳培明說:「你看這房子,嚯,闊氣不。」

  「也要韓家兄弟有命用才行。」吳培明呵呵著瞅見有個人跑了出來。

  劉德成看到來人不是堂弟正納悶,面相安全的李連璧不緊不慢的問他們:「找德志幹嘛,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