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提前抵達旅順的謝苗

  此時此刻魏立濤正帶著些白俄將馬莫耶和魏允恭提供的武器藏入即將遠行的船中。

  因為這次沙俄的貨物包含煤炭。

  所以江南船塢還為新羅馬特地改造了一艘內凹的運煤船。

  他們在忙碌這些的時候韓懷義已經回了家。

  最近他太累了。

  他準備好好睡一覺然後明天起來後再想想自己還有什麼疏忽或者遺漏的地方。

  奮鬥到現在,他回想自己一路走來。

  韓懷義覺得自己在針對石家展開報復時談不上多危險。

  但這次與虎謀皮卻很危險。

  因為他馬上要走在兩國海軍的交戰區,他必須要卡著時間做出最好的應對,所以這件事唯獨他親自過去才行。

  要是說他一點也不緊張那是假的。

  通過分析他認為日本人絕對不懷好意,他甚至都推測出了日本人的手段。

  如果說之前日本人或者只會想扣押船隻讓他破產,從而占據上海航運市場。

  但是現在大世界如此紅火,反而加劇了針對他的危險。

  因為日本人只要不傻就能明白,就算扣押船隻導致他要賠付的話,按著他目前的生意也賠償的起這筆錢。

  那麼日本人的目的肯定會做出調整。

  「如果我是他們,也得幹掉我才行啊。」行走在鋼絲上的韓懷義的臉龐在車廂內只見輪廓。

  但那雙眼依舊很明亮。

  白俄將他送到家時時間已經是十點。

  今天魚兒也回來的很早,為少爺數錢的興奮勁頭過去後,這丫頭依舊喜歡呆在窩裡等少爺。

  看到她那張俏臉和桌上熱騰騰的夜宵,韓懷義心裡的疲倦就輕鬆了些。

  「還燙不燙?」魚兒坐在他對面柔柔的問。

  有人問你粥可溫,有人與你立黃昏,這才是生活吧。

  他欺負魚兒,魚兒就踢他,輕輕的踢,煩人!

  沒多久韓懷忠也回來了。

  自從蘇元成來滬上後蘇無垢就住去了父母那邊,對此大狗子心裡其實蠻遺憾的,不過有時候白天做點什麼也蠻刺激的喲。

  他進門就興奮的告訴弟弟:「今天為止營收和昨天相比還多了1000多兩銀子呢。」

  「那我這幾天召集周寶泰他們,開始規劃小學吧。對了魚兒,年後提醒我去中西女校捐些款。」

  「好的。」

  「就當為我大哥贖罪了,居然把人家老師拐被窩裡去了,看你濃眉大眼的原來也不老實啊。」韓懷義說,魚兒噗嗤噗嗤的笑,老實人很尷尬。

  他慫慫著,逗的弟弟一陣大笑。

  當晚再無事情。

  第二天韓懷義審閱了蔓蔓很自覺的通過魚兒提供上來的計劃。

  那個女人很聰明,除了為野心搏一把之外,她不僅僅知道分寸,居然還懂些英文。

  她和赫塞交流後根據韓懷義的想法拿出的計劃大體上可以,其實說到底韓懷義要求的就是後世的英式管家服務。

  在她的計劃書上增加了些意見後韓懷義直接讓她找魚兒去,撥款2000兩銀子,再由安保公司提供場所,然後招人在那裡培訓。

  但白七聽說這件事之後依舊在背後只管戳韓懷義的小人,因為韓懷義挖了他的台柱子。

  好在上海灘的舞女多的是,他很快就找到了替代品,為了安全起見他還特地先來了一發。

  因為這樣的話按著江湖規矩,韓懷義就算老闆做的再大也不可能再和他挖人了。

  只是這貨當時吃多了藥,很久沒弄出來,最後還是換人才消的腫。

  可憐韓懷義都不曉得他這些奇葩操作和二逼心理。

  接下來的些日子,他手頭也沒什麼事可忙的。

  正好博斯曼他們接單運貨再度從天津回頭,韓懷義乾脆帶這群洋人去巴比倫散心,才從白七的炫耀里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特麼不是找打嗎?韓懷義將這廝一頓海扁先。

  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的忙碌著,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到了平安夜。

  經過統計從8號至24號的這段時間,大世界的營業額後期確實略有下降,但賭場撐住了局面。

  因此目前新羅馬在大世界的平均營收為1.53萬兩/天。

  合計16天的盈利為25萬兩左右,去掉10萬投資的淨利潤15萬兩白銀。

  按著這個比例新羅馬股東最少也分得近2萬兩!大家當然沒有急著要拿分紅,因為大家的事業還在開啟階段。

  但是這個數目讓這個集體的向心力已經無以倫比。

  所以大家瘋狂一夜後,費沃力顧不得新年將至便和杜威特一起返回了法國。

  再過一日,韓懷義也帶著三艘船和五十個毛子,以及李德立上尉和十名法軍士兵,以及人質三井成一起開始了前往旅順的行程。

  站在前來送行的魏允恭等人身邊的山口明宏心中陣陣冷笑。

  因為這對他來說,這是韓懷義的不歸路。

  三井成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他在船上看到韓懷義總喜歡躊躇滿志的迎著寒風站在船頭的樣子就想笑。

  但他很能藏得住心思。

  這會兒旅順方面已經根據新羅馬的要求,改造好了裝卸碼頭,其實也就是幾個吊車的事。

  費奧多羅夫的助手加夫里拉卻有些懵逼,因為今天有一艘美國客輪不請自來,從上下來的十幾個同胞告訴他們,他們是新羅馬查理先生的前站,可他之前並沒有得到消息。

  美國客輪本來是直抵上海的。

  但謝苗財大氣粗的用錢和武力強迫老闆改變了航線。

  這裡是俄軍的軍港,謝苗抵達時還遇到了些麻煩。

  俄國海軍對這群氣質彪悍的傢伙開始很警惕,但謝苗的沙俄人身份,以及他頓河營的經歷化解了這份懷疑。

  尤其整個旅順都知道費奧多羅夫那個雜碎的生意。

  因為這種生意從來是瞞上不瞞下的。

  所以謝苗輕輕鬆鬆就找上了門。

  換做過來的如果是個中國人的話加夫里拉還不會理會,但謝苗是俄國人。

  謝苗理直氣壯的自我介紹後,又當著他們的面發了份電報去上海,上海方面很快回覆:老闆已經在去的路上,請原地等待。

  證明身份的謝苗立刻對這片「獨立」碼頭進行了檢查。

  同時他又悄悄的將自己的弟兄散去俄軍中打探生意的情況,而他這種小心之舉還真讓他摸到了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