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室內是他,金永浩一下愣住:「再勛,你不是在香港嗎?」
「如果來的不是你,我們本來準備用子彈迎接的。」白再勛說:「進來說吧,事情有很大變化。」
金永浩。。。
韓奉武端坐在沙發上,身邊是持槍保衛的李榮株,張全安,裴勇成。
白再勛介紹道:「奉武,這位金永浩大校是我參加青年軍訓時的長官,和我私交也不錯。」
「坐。」韓奉武伸手請道,但沒有起身。
「這是?」
「韓懷義之孫奉武,光州事變領導人。」白再勛道。
金永浩頓時徹底失色,他驚駭的看著白再勛:「海勒呢?」
「死了。白山也背後的支持者已被殺,多樣選擇題現在變成單選題,金永浩大校適逢其時,您是選擇坐下聽我說,還是當場反抗,然後死的毫無意義呢?」韓奉武問。
金永浩渾身僵硬。
張全安的槍口第一時間抬起,金永浩的副官剛要動,白再勛一拳懟上他的肩膀:「西八,你很能啊!走火了,老子回頭就殺你全家。」
韓奉武伸手壓下了張全安的槍口:「金永浩大校不是個愚蠢的人,不必這麼極端,但是我不得不提醒大校,時間有限。」
這個時候電話響起。
所有人都看向了電話。
韓奉武指著電話:「大校,你知道該怎麼說吧。」
金永浩深吸了口氣,苦笑道:「明白了。」
他拿起電話:「長官,這裡一切正常,是一個安保走火引發的誤會,是的,現在不好叫海勒先生,他被吵醒後發了頓火,又去樓上睡覺了,你也知道,他對我們的態度實在是。。。是的是的,好,好的。」
放下電話,金永浩問韓奉武:「韓先生,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呢?」
「有你這樣有份量的人幫助再勛,我就放心了。」
韓奉武對白再勛道:「具體的事,你和金永浩大校說吧,我負責為你們拖延時間。記住,你們只有三個小時時間。」
「你要幹什麼?」白再勛吃驚的問。
「我會提著海勒的人頭去見你的父親,如果能說服他徹底改變主意,那將會保全你們的父子親情,也能讓光州的將士少流血。但在這個時間內,你必須以金永浩大校掌握的部隊為核心,架構起可以自保的二代軍事力量組織,這個自保,是指的不會被別有用心的人藉機清洗。」
說到這裡,韓奉武看著裴勇成:「退出忠武吧,跟著我。光州濟州作為韓國的香港,不容朴誌喜染手,不然我的千里奔波就失去了意義!而我捨不得殺你這樣的勇士。」
裴勇成愣了半響,鞠躬:「是,韓先生。」
「那麼,在我這一代的圈子裡,就分成兩部分,我和裴勇成以及陳別江,再勛和二代們捧的金永浩大校!讓我們齊心協力完成架構,架空白公也架空朴誌喜,讓這裡,成為我們的天下!」
金永浩嘆道:「夜入虎穴,縱橫捭闔,韓家能光耀四海,果然名不虛傳。」
「在下只是諸多兄弟中最差一個。能在這裡說話依仗的不過是坐鎮琉球虎視東海的家父而已。」
是了,這還是羅傑斯的兒子,而不僅僅是韓懷義的孫子。
金永浩轉身對白再勛道:「再勛,我全力幫你,事成之後只要你善待我的兒子就好,而我到時候會退出軍界。」
「警署力量歸你和別江掌握。」白再勛立刻承諾。
軍隊,他必須掌握,金永浩是明智的退讓,但他也必須給他一個定心丸。
這句話說出,金永浩立刻伸出手,白再勛也伸手,然後韓奉武將手放在他們的上面用力搖一搖,道:「諸君,我們的時代來臨了,開始吧!」
「是!」眾人肅立。
「你。」韓奉武指著金永浩的副官:「等會陪我去見白公如何?」
「是!」
「名字。」
「這是家侄,金敏成。」
「看上去就長得像,哈哈。」韓奉武一笑收聲:「遇到些不合時宜的人,能不殺不殺,但是實在礙事就殺吧,這一點金永浩大校比我清楚。」
「明白了。」
韓奉武這就叫金敏成去割了海勒的腦袋來。
室內的事情既然定下,伏兵便出。
金永浩看到陳別江帶人走出側面樹林,也無語了。
而在出發前陳別江拉著韓奉武真心的道:「還是我去吧。」
「你去,份量不夠,畢竟你爺爺只是陳大有啊。」
陳別江怒了,斜著眼睛和他道:「你好好說話。」
「放心吧,白山也如果連這點判斷都沒有的話,他哪裡來的今天,我今日不過是殺一人救他而已。」韓奉武說完轉身上車。
此時此刻,他已經無需彰顯血脈身份。
他今日的作為,和頭腦已經折服全場。
此刻白山也正在之前軟禁韓奉武的地方發呆。
做大事的人只抓重點。
他得知槍聲,又沒聯繫的上海勒後,第一選擇是布置任務,其次就是來了這裡。
結果得知韓奉武在一個小時之前被李榮株接走去喝酒了。
隨行還有1軍的少尉裴勇成。
白山也立刻散出人去找,但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哪裡,倒是發現海勒別墅那邊戒備格外森嚴。
在韓國沉浮半生經歷諸多事情的白山也嗅到了不安的味道。
但思來想去,他決定等一等而不是急著做什麼。
於是他關照,如果韓奉武找他,就告訴他,自己在哪裡。
然後他坐在了韓奉武之前坐的沙發上。
然後他就看到了被蓋在那裡的那本舊唐書。
王玄策。。。後知後覺的白山也驚恐的站起來,也就在這時,一輛車開來。
打電話去他那邊,得知他蹤跡的韓奉武在金敏成的陪同下抵達了這裡。
年輕的金敏成提著袋子,血腥味滲人。
但他臉上充滿驕傲。
因為他可是跟著韓奉武直面白公的人。
白山也的人自然不敢和韓奉武動粗。
但他們檢查後大驚失色,趕緊匯報。
白山也得知消息後,卻已經沒了驚訝,而疲倦也帶了點絕望的道:「讓他們進來吧。」
此時的光州氣候溫暖。
白山也的心卻冷的如跌進谷底。
他看著對自己態度依舊畢恭畢敬的韓奉武,冷笑起來:「你其實很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