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洞若觀火是韓公

  但是丟完雷的白再勛並沒有繼續沖在一線。

  他依舊像個莽夫那樣,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似的,做事不著調,沒個首尾。

  他沒聲了。

  可是沒有人知道,在接到陳別江後,他和陳別江說了以下的對話。

  他說:「如今的火已經點燃,無數人開始攻擊他,他已經有足夠仇家,這種情況下,白家出頭的話只會成為第二個李呈夘,因為我們足夠強大。」

  「那你準備怎麼辦?」陳別江也不是個無腦子的人,他很欣賞白再勛的冷靜。

  白再勛道:「我想去香港。」

  「啊?」

  「請教韓先生,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資格,所以我想請你代為轉告。」白再勛眼中是足夠的野心。

  他看著陳別江:「如果能得到韓先生的支持,再勛對你必不相忘。」

  「你特麼搞的你能忘了我似的。」陳別江罵道。

  白再勛大笑起來。

  他知道陳別江這麼說就是答應了。

  既然如此。

  陳別江這就去聯繫羅傑斯。

  羅傑斯很快回覆:「可以,你帶他去。」

  國內的鬧劇如火如荼之際,白山也保持沉默,而始作俑者竟直接離開了漩渦,去往了香港。

  這是白再勛第一次見到韓懷義。

  雖然他在資料里見過無數次。

  韓懷義對他的接待也很親切。

  就在太平山頂風光無限處。

  這裡的氣溫雖然略低,終究要比可怕的光州氣溫還好太多。

  十三攝氏度的氣溫和陽光房日照足以讓人穿著單衣享受清茶。

  見到韓懷義,白再勛就規規矩矩的跟著陳別江一起給他鞠躬。

  老流氓連連擺手:「平身平身。」

  然後他和陳別江說:「你曾祖是個大滑頭,但他的基因傳到你這一代,再結合毛子的兇猛,再加上多年的環境薰陶,反而讓你成才,我看陳大有以後遇到我,還得謝我。」

  「是韓爺栽培。」

  「滾犢子,二代三代四代多少人,怎麼就出你這個小東西呢?白曉聰那個情種也比不上你。是你爭氣。」韓懷義哈哈著讓他們坐下。

  接著他就開門見山:「小再勛,先談正事再說其他,說吧,你找我幹嘛?」

  「晚輩想向韓公請教,白家如何才能成為韓國的韓家。」

  「不是又一個李呈夘?」

  「不是。」

  韓懷義樂了:「為何?」

  「他沒節操。」

  「噗嗤。」陳別江一樂,韓懷義卻正色起來:「說的對,凡事得有底線,不然不得善終。所以節操是必須要有的。」

  「是。只是韓公,我有這樣的想法,不知怎麼去做。」

  「你只知道打擊李呈夘點燃火焰,但又不能出頭不然會成眾矢之的,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豎起面大旗呢。」

  「。。。請韓公示意。」

  「早年在上海,韓國壯士曾刺殺白川義則!而真正指揮者有三人,其中一位就在香港,還有一位正是你們韓國的豪傑金九,也是李呈夘曾經的勁敵,他輸在美國人的拋棄上但他是貨真價實的英雄好漢。」

  「晚輩以金九先生為旗號?」

  「不錯,樹他為國父!以他去打李呈夘的名聲,並聚集大部分人,同時也不會讓美國人警惕你們,因為金九已經故世。但白家還需要有個軍方的人物站出來,地位不可過高但不可過低,總之你們本身是不妥的,除非你想走李呈夘的路。」

  「謝韓公指點。」

  韓懷義一語解開白再勛心裡困惑。

  其實這些事他也可以和父親商議,但是他更想藉機來見見韓懷義。

  而今日此行讓他覺得韓懷義果然名不虛傳。

  流氓最多橫行市井然後慘死街頭,唯有這種梟雄才能崛起於市井橫行天下。

  他靠的不是什麼武力,而是對時局犀利的判斷。

  然後白再勛問:「敢問韓公,當年行刺白川義則,還有一位是誰?莫非就是韓公您?」

  「不是我。」

  韓懷義道:「刺殺白川義則是中國壯士王亞樵和金九合謀,而背後提供一定幫助的是杜月笙。但他在其中的作用是最輕微的,僅僅是讓心腹門徒掩護而已。」

  然後韓懷義又道:「太洛太開會時就在法租界霞飛路寶康里。這些都是我們知道的,但杜月笙掌握的法租界巡捕房對此絕不過問,青幫對他們也多有掩護。」

  「告訴你們的同胞,他們的名字。」

  「別過了些年,只曉得金九先生,甚至孔子,老子,什麼端午節春節都成韓國的,連我韓懷義因為姓韓,也是韓國人。」

  白再勛一臉懵逼:「啊?」

  然後忙說:「韓公,這怎麼會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這這。。。」

  「到時候火星都是你們的。」

  白再勛一頭二臉懵逼:「啊?」

  韓懷義看這小子的模樣大笑起來,說:「吃飯吧。」

  白再勛只能陪他吃飯。

  回去路上他繼續懵逼。

  見了爹之後,他將韓懷義的正經話一頓說。

  白山也嘆息:「洞若觀火莫過於韓公,他身在香港卻已經看穿我的後手,如果這樣的人成為對手,簡直是我的噩夢。天幸他是我們的朋友了。」

  「父親已經安排了?」

  「和諸君商議後,才得出結論,但韓公只從小輩幾句話就說出我們想的辦法了!」

  「對了,爹,韓公還和我說,他幫我之外,很擔心將來我們韓國人要把春節和端午說成是韓國人發明的。」

  白山也第三臉懵逼中。。。

  半晌後,白山也一拍大腿:「韓公這是在點我啊。」

  「啊?」

  「韓公的意思很明確,樹立金九先生為國父撐起民族精神,再以各種行為去進一步樹立民族自尊心,比如韓國人在全球具有影響力的創造等。我想想。。。他莫非默許我們這麼玩?」

  「父親,你開什麼玩笑,韓公當時說的嘻嘻哈哈,但是語帶諷刺啊。」

  「這樣啊。」白山也頓時還挺失望的。

  也就在這時。

  機要秘書走來稟告道:「朴誌喜將軍求見。」

  朴誌喜是白山也在擔任陸軍情報局局長時的手下,如今的警戒京畿道的第6管區司令官。

  軍銜少將。

  正是白山也準備推出去的人物,但他還在考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