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天上看不見星子,更看不見月亮,黑咕隆咚的,仿若一失足,便會墜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大雪紛飛,萬里飄雪,將穹蒼作洪爐,熔萬物為白銀。
滴嗚滴嗚!
轟隆隆!
就在這時,一輛火車自遠處「轟隆隆」疾馳而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火車頭熱氣升騰,嗡鳴不斷,咆哮著從叢山峻岭之間穿梭而過。
與此同時!
帽角山的一處半山坡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道人影,這些人全都穿著一身黑衣,全副武裝,此刻正站直了身體,順著鐵軌方向,朝著遠處看去。
「報!組長,一切都準備完畢了。」
這時,一位黑衣男子快速朝著這邊跑了過來,看向為首的一位男子道。
「你確定準備妥當了?沒有紕漏?」男子知道此事關係重大,便再次詢問了一遍。
黑衣男子十分肯定道:「組長放心,這一次我們嚴格按照計劃進行,並且炸藥的用量超過了計劃的十倍,只要火車經過,保證將整個火車炸貴,裡面的人必死無疑。」
聽到這話,為首的男子這才鬆了一口氣,「嗯,很好,回去繼續做好準備,等到我的命令之後,立馬點燃引線!」
「是,屬下遵命。」
黑衣男子應了一聲,立馬帶著人,快速朝著山下跑去了。
這時,一位眼鏡男子走上前來,看了看手錶,輕聲道:「組長,現在已經凌晨一點了,算算時間,最多還有半個小時,火車便會經過帽角山。」
「嗯,我知道了。」為首的男子點了點頭。
眼鏡男子遲疑了一下,猶豫道:「組長,我們真要炸嗎?一旦張石天死了,整個『豐臺省』都會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沒有了張石天的保護,四方軍閥肯定會立馬朝著『豐臺省』進軍,到時候必定天下大亂,民不聊生,我們豈不是……」
「住嘴!」話還沒說完,為首的男子突然呵斥一聲,冷冷道:「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們都是軍人,軍人就是要服從命令,至於之後的事,不需要我們去考慮,你聽明白沒有?」
眼鏡男子略一遲疑,但還是立馬挺直了身體,敬了一個禮,「屬下明白!」
為首的男子點了點頭!
自此,帽角山變得一片寂靜了起來,時不時會有一些柴狼野豹,發出「嗷嗚嗷嗚」的嘶吼聲,在這大雪紛飛的夜色之下,顯得格外刺耳。
時間匆匆!
轉眼便過去了半個小時!
轟隆隆!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轟鳴之聲,一輛火車朝著這邊行駛了過來,周邊亮起了一盞盞燈光,在這大雪紛飛的夜色之下,猶如一條蛟龍一般,穿梭在叢山峻岭之間。
「來了,火車來了。」
「快,通知下去,讓兄弟們做好準備,機會只有一次,決不能大意。」
「屬下遵命!」
當看到火車「轟隆隆」行駛而來,所有人都激動、興奮、緊張無比,但他們不知道私下計劃了多少遍,雖然緊張忐忑,但他們很快便投入了自己工作之中,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為首的男子目光銳利,如若刀子一般盯著緩緩行駛而來的火車,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
他漸漸握緊了拳頭,目光也越來越銳利。
這時,火車已經進入了帽角山之中。
嘀嘀嘀!
火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喇叭聲,在這大雪紛飛的夜色下,震耳欲聾,刺耳無比。
兩百米……一百米……五十米……十米……
「就是現在!」為首男子突然暴喝一聲,「炸!」
砰砰砰!
話音剛剛落下,他身後的兩名男子同時扣動了手中的信號槍,一顆顆紅色的信號彈,對著天空之上爆射而出,最終轟然炸裂,爆發出了刺眼的紅光。
幾乎同時,鐵軌兩邊埋伏的眾人,立馬按下了引爆裝置。
過了五六秒的樣子!
轟轟轟!
突然接連不斷發出了一陣陣爆炸之聲,只見從火車頭的位置開始,竟形成了一團團蘑菇雲火海,沖天而起,將火車頭炸的四分五裂,火車身子升騰而起,一塊塊鐵板被炸得爆射而出,整個火車,在這短短的十秒內,迅速解體燃燒。
十秒之後!
整個火車已經變成了一條火海,在這崇山峻岭之中瘋狂燃燒著,烈焰升騰,火海洶湧。
至於火車內的人,早就已經炸得四分五裂,甚至很多人當場屍骨無存。
「哈哈哈……成功了,成功了,我成功完成任務了。」
「哈哈哈……」
為首的男子見此一幕,發出了哈哈大笑之聲,臉上布滿了瘋狂之色。
與此同時!
離得並不是太遠的盤龍縣,趙河正左擁右抱,抱著蘇紫鳶和蘇雪鳶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可就在這時,一陣陣炸響忽然傳了過來,甚至地面都在微微震動著,仿若地震了一般。
「啊!怎麼了?」
趙河驚呼了一聲,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驚恐的看向四周。
但很快,爆炸聲就停止了,那種仿若地震一樣的感覺,也消失了。
「相公,你,你怎麼了?」蘇紫鳶一邊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一邊疑惑問道。
至於蘇雪鳶,此刻正呼呼大睡著,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知道,剛才我好像聽到了爆炸的聲音,還有一點地震的感覺,現在又恢復平靜了。」趙河回頭看向蘇紫鳶,有些疑惑道。
「我怎麼沒感覺到?應該是你在做夢吧。」蘇紫鳶愣了一下,隨即道。
趙河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轉頭朝著窗戶外面看去,大雪紛飛,夜色濃郁,並沒有什麼異常聲音傳來,真要是盤龍縣出事了,肯定會有巡邏的護衛前來稟告,但現在一切太平,恐怕真是在做夢。
「那應該就是在做夢,夫人,我們繼續睡覺嘍。」
想到這,趙河便沒有放在心上,重新躺在了床上,側過身,一把將蘇紫鳶緊緊抱在了懷中。
蘇紫鳶猶如一隻小貓咪一般,乖巧的將腦袋縮在趙河的懷中,緩緩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