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串味了
老話說得好,講起道理叭叭叭,落到事上淚嘩嘩。
第一位男嘉賓本來想著自己最起碼立於不敗之地,算不准能噴,算得准也不虧。
然而你以為的大局觀,其實是個腦血栓。
被扒得連特麼底褲都不剩,在所有人的面前如同光腚一般。
這還是時間有限,趙三元如果願意的話,可以更加細緻的將對方所有爛屁股事全都抖出來。
舉頭三尺有神明。
這句話信也好,不信也好。
至少六大爺能從本地城隍那裡問來這片地區每個人的老底。
人或許可以欺瞞人,卻沒辦法欺瞞城隍,一筆一筆都給你記著,不然死了後在地府如何評判此生?當然需要城隍配合提生時資料。
當然,極少數的狠人是可以直接找城隍詢問,這人除了要能耐夠硬外,品德也必須過關,否則連城隍屌都不屌,門都讓你找不見。
換做是老仙兒同樣道理。
為啥有的仙堂看事查事又快又准?自然是老仙兒厲害,更有甚者來看事的人還沒進門,老仙兒已經把一切查明白了。
但這種弟子會產生極大依賴性,一旦老仙兒出了啥狀況,直接抓瞎。
亦或是弟子本人說出了四五六卻根本解釋不清其中道理,比如說兩口子相剋,日子會過的稀碎,但到底因為啥克,他也說不上來。
由此可見,如果頂香弟子本身能掌握河洛命理等人法,再配合老仙兒來查事辦事,效率奇高奇准。
只可惜,這種高人少之又少,更多的是大忽悠。
幸運的是,趙三元並非大忽悠,而且刀刀往對方心窩子扎。
全場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因為這個瓜來的太大太急,連當事人都沒反應過來。
反駁?
狡辯?
沒有絲毫屌用。
官場上永遠不缺暗處的政敵。
更不缺損人不利己的老陰比。
因為一個蘿蔔一個坑,擠掉了一個,固化的利益便會產生鬆動。
最不濟也能舉報一波在上邊搏個好處。
這些道理,男人非常清楚,更清楚自己的處境有多麼危險。
當感受到周圍吃瓜群眾投來的古怪眼神後,他嗷的一聲怪叫拖著老婆著急忙慌往外跑,一分一秒也不想繼續待下去,必須趕緊回去想辦法毀掉一切證據,再各處打點。
臨了跨過門檻時還被絆了一跤,磕掉兩顆大門牙,可他顧不得疼痛,捂著嘴連滾帶爬的逃走。
六大爺笑的前仰後合,心裡總算舒坦了。
敢來我家弟子面前嘚瑟?
慣的臭毛病!
今天是心情好,只是小小教訓一番,不然叫倆野仙過來捆你十天半個月的,讓你粑粑都拉不出來。
相比之下,趙三元都沒有六大爺極端,別說是有仇就報了,誰瞪它一眼都能記仇。
「來,下一位。」
趙三元對周圍招了招手。
豈料這句話一出,得有幾十個人逃跑似的離開,看爭先恐後的摸樣,還以為老婆在外有人了。
情有可原。
畢竟在院子裡的人,相信沒幾個屁股乾淨的,現在有了前車之鑑,哪個還敢留下被當眾處刑?
溜了溜了
轉眼間,來客少了一大半,可把老李給看樂了,暗想這段時間天天被追著懇求來找老弟算命,不是想算官運就是想算財運,根本抹不開面子。
還得是三元老弟啊,簡簡單單就篩掉了一大堆麻煩。
現在留下的,至少對自己的良心有信心。
「大師,我近來諸事不順,尤其是我當小領導後,煩心事是一件接一件,老婆孩子親戚疏遠我,同事也遠離我,是不是撞到啥邪乎東西了啊?哦對對,忘了給八字。」
第二位男嘉賓看著年紀不大,也就三十歲出頭,看他緊皺的眉頭就知道過的不順心。
趙三元淡淡道:「不用八字。」
「啊?」
「啊什麼啊,你跟剛才那個癟犢子一樣,是摳的,你雖做人不昧良心,但你也忒摳了,剛才他是只對外人扣,你是對自己對別人都扣,說白了就是個守財奴,天天就喜歡盯著自己那幾個錢,家底能多一位數便是你最大的快樂,老婆都不用,光看家底你就能高潮,如果少一個子,比捅你幾刀還難受,為了多賺點,你下班後還喬裝去飯館顛勺吧?」
第二位男嘉賓雖做了心理準備,但被直言點出還是有點尷尬。
因為他每個月的工資並不算少了,同級別的哪個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他倒好,生活上儘可能分逼不花,下班了還去兼職,絕對是官場之恥。
有錯麼?
並沒錯。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不坑人不害人不昧良心就行唄。
可問題是拼命賺錢又不喜歡消費,完全是為了吝嗇而吝嗇,天天跟貔貅似的只吃不拉,對個人是有一定影響的。
且不說玄學這方面,單單官場上誰愛跟這種人交朋友啊?天天想著白嫖,時間久了必然會影響生活,順心就怪了。
「我只是喜歡掙錢而已」
「那你想不想轉運?」
「想啊,我最近都愁死了.」
趙三元翻了翻白眼,吐槽道:「你愁死了也沒見你下班後少了兼職,但你的事想解決很簡單,用不著做法事啥的。」
第二位男嘉賓連連點頭,這話可說到心坎里了,本來能花二十塊大洋來批八字已經非常肉痛,要是再額外掏錢的話肯定會打退堂鼓,一切宗旨就是少花錢甚至白嫖。
然而事實證明,他太天真。
趙三元指了指中街方向。
「很簡單,你現在就去中街上找幾家最大的鋪子,給你老婆孩子和親戚每人買一套最貴的衣服,不允許講價啊,然後包個酒樓,宴請你所有的同事和朋友連帶著他們的親眷,菜品只要貴的不選對的,每桌至少十二道,酒水管夠,做完這些你會發現運勢會有很大改觀,如果過段時間再感覺諸事不順,你就再找我說的這招來一遍,聽懂了沒?聽懂了換下一位。」
其實有很多人去找大師算命都不會涉及到邪乎事,有的是生活上的困擾,有的是想解個心焦。
碰到良心擺正的師傅,不會忽悠你做這做那搞一堆花里胡哨,用常人的辦法就能解決。
畢竟這世上不是誰都能實實在在碰到邪乎事,更多的是自己嚇唬自己。
當然不排除一些人想標新立異,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想方設法的要了解這方面,甚至想成為圈裡人。
而第二位男嘉賓聽到解決辦法後,臉都被嚇綠了。
這得花多少錢啊?
簡直比殺了自己都難受。
但趙三元可不管你接不接受,直接招手換人繼續。
第三波又是一對夫妻,男的四十多,女的差不多小一輪。
還沒等趙三元開口,就見倆人背後『噌』的一下分別竄出兩位仙家。
一個黃仙,一個白仙。
事發突然,冷不丁的一下趙三元還以為要來砸場子的,正要把懷裡的豆苗侄女放到一旁開打時,卻見兩位仙家化為人形,直接站在黃小六面前點頭哈腰。
「六哥,想不到您老也在這啊?」
「早知道您老在這,咱們早就來找您評理了。」
啥叫牌面?
倆仙家輪番遞煙敬酒伺候著,可黃小六隻是淡淡瞥了它們一眼,「哦,我當是誰,這不是廟香山和老白山的倆小輩兒麼,叫啥名來著?」
「六哥果然是貴仙多忘事啊,啥名不名的,您叫我小明就成。」
「對對對,六哥記不住咱們這樣的野仙兒太正常了,您就叫我小白。」
沒說出大名,很大部分原因是沒好意思,因為這白仙和黃仙都是野仙,道行不夠仙譜無名,在黃小六面前肯定不敢放肆。
況且還需要它來主持公道。
趙三元見不是來砸場子的後,將剛抽出來的銅錢劍放了回去。
這特麼,嚇老子一跳。
而周圍吃瓜群眾不明所以,心想這咋還抄傢伙了?
尤其是對面坐著的夫妻,兩位仙家雖是他們的,可他們卻無法看到。
妻子試探性說道:「.大師,我最近怪夢不斷,總能夢到在個樹林裡,有個老頭總拽著我嘮嗑,一嘮就嘮好幾個時辰啊,可我偏偏記不住他說了什麼,只依稀記得他很生氣的樣子。」
好巧不巧的,丈夫的症狀也差不多,「我夢到的是在個土洞裡,也是個老頭拉我嘮嗑,給我嘮麻了都,現在一到晚上我就不敢睡覺,倒不是怕,主要是累啊,叨叨的沒完沒了。」
趙三元要來八字掐算一會後,又看了看那倆對著六大爺獻媚的仙家,心中便大致知曉了情況。
隨即轉頭問道:「你們立了龍鳳堂?」
夫妻都點頭稱是,說去年年底的時候,有位高人給立的仙堂,但立完後就開始做怪夢,想找那位立仙堂的高人又找不到。
之後又看了不少地方,只是都看不出個所以然,頂多說是仙家在夢裡教東西。
趙三元直接被聽樂了。
被氣的。
「夢裡教東西?倒是會出現這種情況,可你們誰聽說自家老仙夢裡教東西還齜牙咧嘴的?這種屁話你們也信?咋不說是仙家是給你們拜早年?」
話糙理不糙。
哪怕記不住話,可面部表情還是能記住的,確實是齜牙咧嘴,很是憤怒的樣子。
妻子小聲反駁道:「立了龍鳳堂後,我的靈感確實大漲啊,有時候朋友懷了孩子,下意識就能說出男孩女孩,這肯定是我家老仙的功勞吧?」
趙三元無奈嘆了口氣,「理是這麼個理,可跟你做的怪夢有啥關係?你家老仙總不能每天晚上都在夢裡教你們看胎兒性別吧?既然說到這了我就提醒你一句,在沒有靠這方面為主業之前,你別總瞎叭叭,是有業力的懂不懂?」
生活中,會有那麼一小撮人的嘴跟開光似的,總能神奇的猜對一些事,等同於未卜先知。
如果長時間出現這種情況就要注意了,因為不是你總能猜得准,而是其他原因。
但無論准還是不准,都儘量少叭叭。
就拿胎兒性別這件事舉例,人家明明懷的事男孩,你說是女孩,然後人家非常想要兒子又非常信你,直接偷摸打了胎重新要。
業力誰背?
一大半都得是嘴欠的背。
「大師您說的太對了!」丈夫深以為然,「她總喜歡跟別人顯擺,我就說小心禍從口出,可她總是我行我素——」
趙三元擺了擺手,不耐煩道:「我只是順便提醒一句,你們愛說不說跟我沒關係,言歸正傳,你們立完龍鳳堂後總做怪夢是有原因的,即便不做怪夢,也會以其他形式影響你們的生活。」
說到龍鳳堂,就是都帶仙緣的兩口子,或婚前就有各自的仙堂,在婚後合堂,或在婚後新立。
常言道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有龍鳳堂的兩口子如果能擰成一股繩,那小子子是相當滋潤有奔頭,一順百順。
「大師您的意思是這堂子立錯了?」
「沒錯,你們確實都帶仙緣,各自夢裡的老頭也是你們各自的仙家,它們現在正合我家老仙兒嘮呢,火候到了,你們的確需要開龍鳳堂。」
「那是啥原因啊?」
趙三元將右手放在桌面上,然後豎起大拇指。
「立歸立,但壞了規矩,所謂九天——呸呸呸,串味兒了。」
汗顏啊!
丟人啊!
潛移默化下被老康影響頗深!
趙三元趕忙繼續話題,「所謂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仙堂更是如此,要分主次要分正副,你們家的掌堂一把手給錯了仙兒,所以才鬧騰。」
隨即看向女的,沒好氣道:「我如果沒算錯,當初你讓立堂口的那人讓你家的老仙做一把手吧?」
妻子坦然稱是,說確實是這樣。
因為那師傅說自家的白仙更厲害,所以來當掌堂大教主,丈夫也同意。
但錯就錯在了這一點。
趙三元直言不諱,「規矩很重要,婚前暫且不管,婚後只要立了龍鳳堂,一把手必須是男方的仙家。」
「憑啥啊?憑啥女人的就不行?」妻子頓時不樂意了。
作為新時代女性,最看不慣大男子主義這一套。
女人怎麼了?
女人又不差。
沒看東北大學立都有女老師了麼?
與此同時,黃小明也一直跟六大爺哭訴。
說女方壞了規矩,必須翻堂口重新再里。
白小白站在一旁口鼻孔,說自己能耐就是黃小明大,況且木已成舟,沒必要大動干戈。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倆老仙兒各自給弟子託夢,日子能過舒坦就怪了。
只是六大爺沒愛搭理它們,這種事交給三元就成。
趙三元冷笑道:「想讓你家的當一把手?可以,前提是這個家的大部分收入都要你來賺,以後的日子裡遇到任何難事,都要你來挑大樑,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撐起一片天,能保證的話就讓你家的繼續做一把手,不能就把嘴閉了,還有,想翻堂子重新立,我這邊要價五千大洋,愛干不干,下一位!」
好說好商量的給臉不要,就別怪翻臉了。
老子願意幹這種破褲子纏腿的二手活?
而夫妻倆一聽要價五千塊大洋,都嚇得汗毛倒數,立馬從椅子上跳起來,跟火燒屁股似的。
不捨得錢,也就沒必要繼續留下來。
只是夫妻倆往外走的時候相互埋怨著,各說各的理。
龍鳳堂確實好,前提要立的穩,不然反噬的更狠。
接下來是第四位男嘉賓。
看模樣頂多二十歲出頭罷了,也不是當官的,是個二代。
有著跟大多數闊少一樣的腎虛氣色,看樣子平日裡沒少嘚瑟,相比來說,小李子李晚菘簡直是一股清流,沒啥不良嗜好,唯一的興趣是喜歡槍械。
趙三元以為來的都是老李的官場朋友,卻沒想到還有這種人,估計跟二代他爹的關係能挺不錯。
但讓他更在意的,是此人額間微弱的靈火,和坐在肩膀上的鬼東西。
渾身是血的墮嬰!
正對著趙三元陰森森的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