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半路截殺
水老鴰剛跳下車,忽然,從右前方樹林裡,躥出來六七個人。
這幾個人手裡都操著長短傢伙,多數是刀,只有倆人手裡端著響子(槍)。
為首這人,寬臉、塌鼻子、厚嘴唇,臉上大大小小的麻子,個子倒是不矮,體格挺壯。
「凳高了,腿短了,今兒個你們也看見了,俺們兄弟過的不易,就指著你們過路的養活呢。
說吧,給多少?」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他們是劫道的。
水老鴰行走江湖多年,這點兒事情還能不明白麼?當即朝著對面的人拱手抱拳。
「達摩老祖威武。
爺們兒,我們今天路過這兒,還請高抬貴手放我們過去。
都是行走江湖的合字,你們有困難,該幫得幫,要什麼價?」
水老鴰並沒有一上來就動手,一則是對方來歷不明,不知道底細。
二來是對方人多,手裡還有槍,他們就三個人,林若蘭又是個女的,貿貿然動手容易吃虧。
所以水老鴰就想著先盤盤道,如果給個三十兩二十兩能打發了最好,免得傷著林若蘭。
為首那人看了看水老鴰和曲紹揚,又往騾車上瞅了眼林若蘭,眼珠一轉,就笑了。
「爺們兒痛快,那我也說痛快兒的說個數兒,不多不少,紋銀兩千二百兩,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此話一出,水老鴰和曲紹揚立時就明白了,這幾個人不是普通劫道的,這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林若蘭把客棧盤出去,得了兩千二百兩,對方正好說這個數兒,這絕對不是巧合。
「二十兩,權當是給幾位兄弟搬漿子啃草卷,再多一文也沒有了。」
水老鴰給曲紹揚使了個眼色,二人暗自戒備。
「媽了個巴子,你當爺是要飯的呢。」為首的鬍子一聽,變了臉色,罵罵咧咧道。
「媽的,老子告訴你,痛快兒的拿出來兩千二百兩,爺今天放你們過去。
要不然,爺今天直接崩了你們倆,把車上那娘們兒搶回去玩三天,再賣窯子裡去。」
這話一出,水老鴰哪裡還能再忍?
於是二話不說,動作快速的抽出短刀,欺身而上,朝著領頭那人就刺了過去。
原本水老鴰有一把長刀來著,在閻王鼻子起垛的時候,刀掉水裡找不著。
這把短刀是他來到安東後,好不容易淘登著的,十分鋒利。
曲紹揚一直留意著師父的動靜呢,見水老鴰動彈,曲紹揚也非常麻利的從馬車上跳下來,抬腳就踹翻了手裡拿槍的一個鬍子。
這師徒倆動作都非常快,而且沒有半點兒花哨的動作,直接就是殺招。
對面的鬍子還沒等反應過來呢,一個被水老鴰用短刀捅在了腰腹,一個被踹飛出去,手裡的槍也掉落在地上,裡面的火藥和鉛彈都被震散了。
另一個端著槍的鬍子,正要勾動扳機時,曲紹揚已經到近前了,抬腳將其手中的槍踹飛。
砰的一聲,槍在半空響了,隨即落在地上。
曲紹揚趁著對方愣神而的工夫,一肘子就懟到了那人的心口窩上。
曲紹揚本來就力氣特別大,又精通格鬥搏殺,這些日子跟水老鴰學武,又學了不少殺招。
這一下子,直接就把那傢伙干暈過去。
另一邊,為首的鬍子毫無防備之下被水老鴰捅了一刀,鮮血順著傷口流出來,那鬍子頓時軟倒在地。
其他人一見這情況急眼了,抄起傢伙就上,水老鴰絲毫不懼,動作利落的攔下兩人。
鬍子一共六個人,被水老鴰捅倒一個,被曲紹揚干翻兩個,剩下的這三個更白費,輕輕鬆鬆就被師徒倆給收拾了。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有要緊的事兒跟你說。」
其中一個瘦猴似的男人,見水老鴰要下狠手,急忙喊道。
水老鴰停下動作,用手掐住對方喉嚨,「你最好老實點兒,別想耍什麼花招。
告訴你,我手裡好幾條人命,不在乎多你一條。說。」
「我說,我說,是有人找到我們當家的,讓我們在半路上劫你們,得手之後,銀子平分。」
瘦猴哪裡還敢耍心眼兒?一股腦兒就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那人姓齊,據說是鳳凰城的人,跟安東城縣衙里什麼人有親戚。」
瘦猴這麼一說,水老鴰立時就明白了,這肯定是那齊天德搞的鬼。
其實剛才這夥人說是要兩千二百兩銀子的時候,水老鴰就懷疑了。
「知道那人現在在哪兒麼?你們如果得手了,會在什麼地方分贓?」水老鴰追問道。
「知道,知道,就在離這兒不遠的土地廟,約好了在那兒碰頭。」那瘦猴為了保命,哪裡還顧得其他?
「紹揚,把那幾個都綁樹上,別讓他們跑了。」水老鴰吩咐曲紹揚。
曲紹揚嫌愣虎兒不好聽,藉口在安東城遇見個算命的,花錢起了個大名。
所以自打出了安東城之後,水老鴰就管徒弟叫紹揚了。
曲紹揚應了一聲兒,從車上找出繩子來,將半昏的四個人,連同這個瘦猴,拖到樹林子裡頭僻靜的所在。
用繩子緊緊捆在了樹上,嘴也用破麻布堵的結結實實。
這邊,水老鴰把挨了他一刀,傷勢不輕的鬍子頭兒也捆了起來,扔到了騾車上。
「若蘭你別怕,很快就會解決的。」
林若蘭臉色煞白,她一個婦道人家啥時候經歷過這樣的事啊?害怕是正常的。
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男人,以水老鴰的本事,今天這事兒肯定能妥善解決。
曲紹揚處理了那幾個人,回來撿起地上的刀槍等東西,然後跟水老鴰兩人一起,趕車出了林子,直奔瘦猴說的那個土地廟。
土地廟裡,齊天德正在焦急的等待著。
為了對付水老鴰他們,齊天德特地找了個附近的綹子。
那綹子的掌柜報號天虎,據說是挺有兩下子,而且他們綹子裡還有槍,按說這一回,應該是萬無一失。
眼見著外頭天色暗了,還不見天虎帶著人回來,齊天德不由得擔心起來。
偏偏這會兒,他的菸癮又犯了,只覺得抓心撓肝的難受,鼻涕眼淚都出來了。
正在這時候,忽聽得外頭腳步聲響起,齊天德迫不及待的就往外走。
「得手了麼?」不等到外面呢,齊天德就急切的問道。
「你說呢。」
一道人影閃過,齊天德的脖子被一隻大手狠狠掐住,伴隨的,是水老鴰陰惻惻的聲音。
「你,你沒死?」
昏暗之中,齊天德看清了對面的人,當即嚇的體如篩糠。
「對,我沒死,你就要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