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司格恩呼吸法
「脈動衝擊！」
一團團蒸汽彈發出，盾牌迎刃而解，康奈卻並不打算再給蜂群緩衝的時間，一鼓作氣，蒸汽彈滿天開花，連成一片。
「嗡~」
蜂群散開。
「伊森，我們趕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康奈一把拉起伊森，他可沒有信心獨自面對整座遺蹟的超凡生物。
「等等老師，蜂群好像……在傳遞消息。」
伊森盯著漫天飛舞的蜜蜂，看得聚精會神。
他之前參加的紙牌遊戲，將蜜蜂飛舞的記在了心裡。
但也只掌握了11張紙牌上的內容。
「有『風』，然後是……『狼』。」
「嗷~」
仿佛在印證他的說辭，一聲狼嚎傳來，原本放鬆下來的康奈忽然渾身一僵。
沒想到，蜂群竟然能夠召喚其他超凡生物。
花海遺蹟一直停留在春天，春天是萬物復甦的時節，許多野獸也剛剛從冬眠中醒過來，這個時候它們往往是最兇殘的。
大大的不妙啊。
「等等，這是『惡魔』的意思？」
伊森只認識十一種紙牌的含義，但『惡魔』的具體意思是指什麼他卻完全不懂。
沒來由的伊森忽然驚出一身冷汗，這事會不會跟布萊恩特有關。
「你的意思是這麼大的動靜可能跟布萊恩特有關？」
康奈無語的看著伊森空空如也的背包，不過隨即他陷入深思。
難道是布萊恩特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略作遲疑後，他決定帶著伊森繼續深入，找尋開荒隊和布萊恩特。
「伊森，遺蹟深處跟外面不同，這裡的超凡生物感知能力很強，所以接下來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呼吸。」
伊森沒有覺醒念，所以無法修煉冥想法，自然也就無法用念屏蔽自身的波動。
「學習這門呼吸法的前提是還沒有進入超凡。」
「當時我得到的時候，已經進入了超凡，所以跟它失之交臂，說起來這一次也是我第一次使用這種秘藥。」
「所以等會你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去做，無論多麼困難一步都不能錯，明白嗎？」
這門呼吸法是康奈偶然得到，因為機制跟目前所有的秘術都不同，所以才被他關注。
但這門呼吸法學習的要求很高，秘藥材料也極難獲得。
最關鍵的是，呼吸法對應的秘藥使用過程極為殘忍，受體會感覺異乎尋常的疼痛。
根據記載，歷史上使用成功的不足一手之數。
不過現在他手裡有月神淚這樣的神藥，保證伊森的生命安全是沒有問題的，所以才敢大膽的使用。
「……明白。」
「全身放鬆！」
在康奈的指導下，伊森伏在他的肩膀上，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大約過了幾分鐘，伊森忽然感覺渾身有淡淡的白色蒸汽溢出。
「不要動，感受氣流的變化。」
伊森聞言當下不敢動作，但身上的熱流卻越聚越多，就像前世洗桑拿一樣。
汗水開始順著他的發梢滴下，渾身升起一股倦意。
「吐出濁氣，屏住呼吸。」
「還記得那本《超凡物種目錄》的書嗎，其中記載的一種生活在遺蹟寂靜嶺的超凡生物——悄蟒。」
伊森當然記得，悄蟒是一種非常可怕的超凡生物，它的身體不僅非常巨大，而且也非常敏捷。
它能夠無聲無息的靠近任何它想靠近的獵物，然後抹殺。
之所以能如此，主要是因為它靠皮膚進行呼吸，氣息極為微弱，完全超出五感感知的極限。
康奈走的很慢，背上的熱力依然源源不斷的朝伊森湧來，漸漸地像一個由蒸汽組成的氣囊包裹住伊森。
「這門呼吸法就是一個名為司格恩的巫師參考悄蟒創造的。」
「所以放鬆~接下來你全身的毛孔會慢慢張開，用心記住這種感覺，想像自己在用皮膚呼吸。」
很快包裹著伊森的蒸汽開始慢慢轉變顏色，由白色開始變濃，漸漸的變成一種淡綠色氣體。
而伊森的全身皮膚像被激活了一樣，開始滲出淡淡的黑色物質，像一層黑色的油膜。
淡綠色的蒸汽沖刷之下，皮膚開始變得透亮。
伊森雖然無法呼吸，但在綠色蒸汽的滋潤下，反而能感到身體的絲絲涼意，很是舒服。
蒸汽一變淡，新的綠色蒸汽又補上。
直到再沒有黑色的油膜滲出。
綠色的蒸汽逐漸變淡，然後又開始向紅色漸變。
「啊，嗯~」
十分壓抑的痛哼從伊森嗓子眼裡傳出來。
他現在無法用口鼻呼吸，忽然那種舒爽的感覺消失，渾身沒有半分力氣，肺部也已經到了臨界點，身體處於半昏厥狀態。
可是紅色的霧氣卻像炭火一樣開始灼燒他的身體，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都痛入骨髓。
「嗤~」
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枯槁，身體像被上萬根針扎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伊森徹底昏厥之前，身上火辣的痛感開始逐漸變弱，紅色蒸汽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黃色的蒸汽。
癢。
像有無數蟲子順著自己的皮膚爬進爬出。
這種煎熬比疼痛更甚。
可憐伊森因為無法呼吸，全身早就處於一個假死的狀態。
那種無能為力的癢，讓伊森渾身抽搐。
他看不到自己身上的變化，否則一定會尖叫。
被紅色的霧氣洗過之後，他的皮膚就像被溶解掉一樣，黃色的霧氣覆蓋，皮膚又重新長出。
「伊森，細細體會用毛孔呼吸的感覺。」
意識中，伊森感覺皮膚的瘙癢開始褪去。
淡淡的銀色的光芒均勻的覆蓋在他的身上。
如果說什麼時候是伊森最幸福的時候，毋庸置疑，就是現在。
沒有熱，沒有涼，沒有痛，沒有癢，沒有任何知覺。
銀色的光芒消耗殆盡，吹彈可破的皮膚重新長出。
伊森就像一具屍體趴在康奈的肩膀上。
「布魯。」
忽然他的脖子位置冒出一個氣泡。
「布魯~」
「布魯~」
緊接著是整個面部也冒出極細小的氣泡。
最後全身都冒出這樣的氣泡。
伊森緩緩睜開雙眼，因為缺氧布滿血絲。
活過來了，從未有過的全新體驗。
睜開眼的那一刻世界變了。
「老師~這是……」
「司格恩呼吸法。」
「也叫悄蟒呼吸法。」
「屬於溯源流巫師的秘法。」
康奈嘴角半彎，不枉他浪費這麼多珍貴的藥劑，就連剛剛得到的月神淚也所剩無幾。
不過結果比他想像的要好。
康奈欣喜之餘難免有一絲慶幸，幸虧自己當時沒有盲目使用這種秘法。
他敢確定，自己十有八九會折在第三步。
一般而言，冥想法是針對念的修行，鍛體術是錘鍊身體的修行。
而呼吸法則是通過呼吸調整身體的運行機制，達到某種特定的效果。
相對冥想法和鍛體術，呼吸法更多的是一種技巧，或者說輔助。
像月亮灣的波紋呼吸法，按照特殊的頻率運行，能夠將一部分體力轉化成念力，反之也可以把念力轉化為體力。
而酒徒公會的醉拳呼吸法，則會進入一種似醉似醒的狀態，運行時會開啟一種心眼模式，總是出其不意如有神助。
現在伊森學習的司格恩呼吸法屬於上古巫師的一個流派，學習條件是極為苛刻的。
司格恩呼吸法借鑑了上古異獸的呼吸系統，通過特殊藥劑激活全身皮膚的換氣功能。
這種呼吸法可以通過全身的毛孔進行呼吸，氧氣可以直接溶解到血液中，反補自身。
最關鍵的是不同於口鼻呼吸會發出聲音，司格恩呼吸法整個過程幾乎沒有任何波動。
而且因為不經過消化道，所以也不會留下氣味。
除了鼻子，再加上全身毛孔，呼吸要比只用口鼻呼吸攝入的氧氣更多、更快，無形之中加強了持久力、爆發力，變相的提升了人體的極限。
修煉到最後，司格恩呼吸法甚至能夠吸收水中的氧氣，在地底深處和水中都能活動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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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