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很吵,陳楷那群人不知道聊到了什麼,發起鬨笑聲。
陸驚宴腦子先是有一瞬的空白,之後她整個人像是被泡在大海里一樣,浮浮沉沉渾渾噩噩。
——她是在做夢嗎?
——她是太期待盛羨的表白了,所以這會兒出現了幻聽嗎?
她直愣愣的盯著面前大理石桌面上的一盤水果拼盤,端著水杯的手指有些發僵。
恍惚中,有人喊了她一聲。
她聽得不是那麼真切,遲了好幾秒,才慢慢的抬起眼。
她看到了宋閒,指著她面前,嘴巴張張合合的不知道在跟她說些什麼。
她努力地想要去聽,可她就是一個字都聽不進腦子裡。
宋閒有點急了,直到坐在她身邊的盛羨,伸出手拿起桌角的紙巾盒遞給宋閒,宋閒才閉上對著她一直說話的嘴,衝著盛羨說了句謝謝坐回位置上。
陸驚宴慢慢的轉頭看向盛羨。
他還在盯著她看,疏淡的眉眼間掛著少有的溫和。
陸驚宴靜靜地看了他兩秒,問:「……你剛剛是在跟我說話?」
盛羨直白的承認:「嗯。」
所以,真的不是她在做夢?
陸驚宴總覺得這一切發生的特別不真實,她捧著杯子吞了口水:「我能掐你一把嗎?」
盛羨愣了下,有點沒反應過來:「嗯?」
陸驚宴指著盛羨捲起衣袖露在外面的一小截胳膊:「我說,我能掐你一下嗎?」
盛羨默了一秒,雖不懂她在唱哪出戲,但還是把胳膊伸到了她面前。
陸驚宴毫不猶豫的上手,揪住他胳膊里側最嫩的那塊肉狠狠地掐了一把。
停下來後,她問:「疼嗎?」
盛羨垂眼看著被她掐紅的那塊皮膚:「你說呢?」
陸驚宴不太好意思說。
盛羨緩緩地「嘖」了一聲:「下手還挺狠。」
陸驚宴清了清嗓音,不自然的說:「我怕是在做夢,不下手狠點,夢醒不過來。」
盛羨:「……」
小學生的腦洞果然從不會讓他失望。
他還真是頭一回遇見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掐別人的行為。
盛羨悶著聲笑了下,說話的聲音低低沉沉的:「所以,阿宴的意思是,掐在哥哥身上,疼在阿宴心上?」
陸驚宴正喝著水的動作一頓,差點沒嗆到自己。
盛羨這是被什麼人給附體了嗎?竟然說出這種和他人設嚴重不符的話。
她頓了下,慢慢的扭頭看向盛羨:「我又想掐你了。」
盛羨輕笑了兩聲,湊近陸驚宴,幾乎要貼上她耳朵一樣,輕聲說:「不用掐,不是在做夢,是真的。」
「你要是實在不相信,我就再說一遍。」
比起那會兒他說的話,現在的他要直白露骨很多。
「我喜歡你,陸驚宴。」
「以前的你,我喜歡,現在的你,我也喜歡,將來的你,我還是喜歡。」
「什麼樣子的你,我都喜歡。」
「你說過,你跟你那些前任們沒感情,既然你從沒喜歡過一個人,那你有沒有興趣嘗試著去喜歡一下?」
「如果有的話,能不能考慮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