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過魚竿後,狠狠的砸在地上,秋舒起身一拳打在夏恆的臉上。
夏恆摔倒在地,嘴角流出鮮血。
「唉,為什麼你偏偏要揪著這些破事不放,你不覺得你很煩嗎?」
「你走,你走!!!」
夏恆大吼著趕走了秋舒,後面回去的時候,秋舒已經帶著行李離開了,夏恆看著眼前的場景,關於秋舒的一切痕跡都被清洗,就好像他沒有來過一樣。
夏恆坐在地上,翻看著手機里和秋舒一起拍的照片,最後終於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
秋舒走後,夏恆不知道下一步該往裡走,雖然還有那麼多地方沒去,但他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熱情,或許這一切都是因為秋舒離開了。
夏恆離開了這裡,來到一個沿海城市,這天傍晚,夏恆站在碼頭,看著遠方的夕陽,身影盡顯落魄,如同丟了魂,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他還是回家了。
回到家後,夏恆的父母勸他找個女朋友結婚,但夏恆卻生氣的朝著父母吼道:
「你們根本就不懂我!!」
說完拿上魚竿找到一條小河,靜靜的坐在河邊,在外面整整坐到第二天,迷迷糊糊的看著父母焦急的樣子,把夏恆帶回家後,直接把他的魚竿摔斷。
「別摔了,我不去了還不行嗎?」
可是父母手上的動作還是沒有停下來。
「你也不看看你幾歲的人了,二十幾了,女朋友也不找,每天去釣這些爛魚,以前一樣,現在還是一樣,你永遠都是個爛人。」
夏恆走了,在那天晚上,連夜來到東陽盛河,跳入水中,不再掙扎。
「沒有他的世界,就像魚兒離開了水,我們都是被垂釣的動物,改變不了被屠宰的命運。」
……
王波眼中的幻象消失,一大口河水嗆進嘴裡,馬上抬起頭。
「咳咳咳……咳咳。」
王波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但他想不通為什麼夏恆就因為秋舒的離開而選擇自盡。
王波不明白,準備收拾河邊的東西離開時,一具白骨被沖在岸上,王波來不及多想,直接報了警。
天剛蒙蒙亮,此時的警方已經展開了調查,確定身份,就是夏恆,王波心裡呼出一口氣,跟著周午風到警局做了一下筆錄,就回去睡了一覺,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鐘。
起來後接到周午風的電話,讓他去警局一趟,王波迅速收拾好來到了警局。
「我們今天找到了夏恆的父母,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又查到了一個叫秋舒的,根據調查,兩人之前來往比較多,現在他來了,說什麼也要和報案的人見面,你去一下吧,他就在大廳。」
王波來到大廳後看到一個男子,看上去有三十多歲,不過實際年齡才二十八左右,王波和他打了聲招呼。
「你好,請問是秋先生嗎?」
「是你發現夏恆的嗎?」
「對,當初你為什麼沒有按照約定呢,反而獨自回到了這裡。」
秋舒打量著王波,隨後向王波解釋了事情的因果。
兩人是在一個學校里認識的,當時的夏恆總是被欺負,秋舒看不下去,就和那些人打了起來,後來被開除了,夏恆也選擇了退學。
當時秋舒的想法太天真了,想要帶著夏恆流浪,不過在多年以後,他的心理慢慢的發生了變化,夏恆能做到拋棄一切,但他秋舒做不到。
接到父親生病的消息後,他意識到了,這個家該由他來扛了,他沒有心思再去做那些看似意義非凡但實則毫無意義的事了。
回來後,他安心工作,結了婚,自己的父親也在慢慢變好。
而夏恆之所以不讓自己的走的原因還有一點,其實夏恆喜歡上了自己,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或許是當初為他出頭時,或許是兩人長期相處時,又或者是站在夏恆面前說過的話,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夏恆已經回不來了。
「他的取向不平常,我接受不了,但我絕對沒有討厭他,我本來只是想氣一下他,讓他對我死心,可沒想到……我對不起他。」
王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告別了秋舒,來到盛河,按照以往的情況,他應該見到夏恆的魂體,但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夏恆沒有出現。
「夏恆,你在嗎?」
王波站在河邊,對著河裡呼喊,旁邊路過的人用怪異的眼光看著王波,腳下的動作不自覺加快。
王波身體一陣抽搐,一道黑煙從他身體裡飄向空中。
「我知道是我錯了。」
夏恆的聲音傳來,王波看著這道黑煙消散在空中,夏恆並不怪秋舒拋棄他,只是接受不了現實,更何況聽到秋舒的話後,他徹底釋懷……
「油盡燈滅夜難明,天似無情亦留情。
難得一身英才骨,卻言怕失藏於心。
生不逢時無人問,死不瞑目誰人清。
不如他鄉含淚死,也勝臥榻無病吟。」
曾經的兩人有著詩和遠方的夢想,現如今也只剩下現實的滄桑。
王波回到書屋,剛好看到一個女人也在店裡。
「老闆,我爸的屍體在哪?」
「在我家裡,你把你家的地址給我,等一下我送來給你。」
「那就謝謝你了。」
女人離開了書店,仇天鳴也看到王波回來了。
「你完事了嗎,跟我跑一趟。」
王波點點頭,兩人先是去吃了個飯。
「那張符那麼厲害,你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
「時機未到,這玩意兒又不是遍地有,我能捨得拿出來就不錯了。」
「給我漲工資!」
……
吃完飯和仇天鳴回到家,來到二樓進入那個四個棺材的房間,王波看到房間內的場景,還是不由得發怵。
兩人將老人的屍體抬下樓,因為驪珠的原因,屍體才得以保存,把屍體抬上車,兩人趕往女人給的地址。
這是在東陽周邊的一個小村子,仇天鳴給女人打了個電話,女人告訴仇天鳴,她家就在水井邊,有一棵很大的樹。
仇天鳴一眼就看到了那棵樹,因為真的很大,應該有四五層樓高,兩個成年男人才抱得下的樹幹。
把車開到一個斜坡,就看到那個女人等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