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波去買了兩碗面剛走進書屋,一個中年男人緊隨其後。
「在下吳本陽,一個陰陽先生,也涉獵了風水,偶遇紙蟾便接下了。」
「好好好,不過價錢還沒有定,你先等一下,我給僱主打個電話。」
一通電話撥通,告知人已請到。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這有可能不是簡單的白事。」
「無妨。」
沒過多久,秘書開著車來到書屋門口,下車進入書店,仇天鳴見狀,便為兩人介紹了一下,秘書就帶著吳本陽離開了。
王波吃完面後走進內屋,準備迎接一個新的故事。
……
而吳本陽直接來到郊外臨時搭建的一片住所,位置倒也算得上寬敞,只不過讓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會來這裡,因為這裡沒有什麼人,僱主說他的父親去世了,卻只看到老闆帶著一些手下在屋內等著。
「辰總,這位就是我托人找的風水先生,吳本陽吳先生。」
「吳先生請坐,我叫辰嵩。」
辰嵩白髮蒼蒼,看樣子有個五十左右,坐在輪椅上,說話聲音中氣十足,身體看上去很健康,唯一一點,就是臉色比較暗沉,只見他揮了揮手,身後一個保鏢拿出一個厚實的信封。
「吳先生,這是見面禮。」
吳本陽看著辰嵩一上來就送這麼厚的禮,心中也對這件事有了個估計。
「辰老闆出手很大方,不知道可以先說一下是什麼事嗎?」
吳本陽沒有接受這份見面禮,在不知道是什麼事之前,就算駁了辰嵩的面子也不能要。
「吳先生是個直人,那我也不廢話了,犬子辰海東不幸死在了一場大火中,我打算給他配個伴侶。」
原來辰嵩是準備給他兒子配冥婚,這種事情已經不被允許了,不過還是有不少人會做,甚至有些陰人還是專門做這個的,辰嵩見吳本陽沒有回答,再次開口。
「吳先生不用擔心,我不會找活人的,而且也不會強迫別人的家裡人,只需要你給我看一下兒媳有哪些要求。」
吳本陽猶豫再三,最終同意了這件事,讓辰嵩告訴他辰海東的生辰八字,只見吳本陽單手掐算,大拇指掐在每一個關節細細數著。
「庚辰年,戊子月,辛酉日,白蠟金,屋上土,當屬金龍之命,怕火缺水木,命里補水,只需找一具壬午年,乙巳月,甲午日的女屍便可,屬水馬之相,且又是木命。」
「好,吳先生就先在此休息兩日,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待我找到合適的人後,還勞煩吳先生安排後事。」
……
王波翻開了那本書,標題就一個傘字。
「孩子,你怎麼那麼傻呀,會做出這種事情,人生老病死,本就是很正常的事,媽其實也捨不得你。」
「還記得有一次你小時候的事嗎,你告訴妹妹你以後要當一個大男子漢,可轉過身你就尿褲子了,哈哈,臭臭。」
「你還說,你要好好讀書,找個工作掙好多好多錢給媽媽買大房子,媽媽什麼也不要,只要你平安就好。」
「可是你現在的樣子,媽不忍心看啊……」
「有人全家平安喜樂,有人經歷生離死別,親情看不見,卻又深深的存在於身邊,人們喜歡把不好的一面展示給最愛自己的人,因為他們知道,你不會離開。」
「凌晨十二點,帶著一把黑色的紙傘到清援二醫院,在四樓打開。」
注意事項:傘不離手!
王波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緩緩合上書籍,一言不發的走出了書屋,準備去問一下老徐有沒有賣這種黑紙傘。
仇天鳴看著王波的背影:「唉,希望能儘快適應吧。」
來到老徐的福壽店,看到老徐正在門口抽著旱菸,盡顯滄桑,頭上的幾縷白髮,也讓王波反應過來,老徐早已是垂暮之年。
「王小子,買什麼呢?」
「徐叔,你這裡有沒有黑色的紙傘。」
老徐帶著王波來到屋內,在一個角落的柜子上拿下一把黑色的紙傘,上面已經布滿些許灰塵。
「徐叔,你沒有子女嗎?」
「沒有,我就是我們這個徐家最後一個人。」
「為什麼呢?」
「你今天話怎麼那麼多呀,快點給錢,十五,不講價。」
王波付了錢,老徐讓他趕快走,別打擾他,王波只好離開,順便買了一點水果,這時心情也平復下來。
待到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王波再次出來,向醫院走去,這裡離醫院也不遠,步行五分鐘左右就到了,王波走進大廳,前台的值班護士問王波要做什麼。
「我來看望老人。」
護士也沒說什麼,王波上到四樓,看著走廊上沒有人,靜靜地靠在牆邊,許多病房中傳來細微的說話聲,還有小孩子的哭鬧聲。
過了一會兒,打開手機一看,時間剛好十二點,他拿起黑紙傘一把撐開,燈光瞬間閃爍了一下,樓梯間那邊的應急燈亮起,又瞬間熄滅,醫院內陷入了寂靜。
王波借著手機微弱的光線摸索在這黑暗中,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王波猛然回頭,腳步聲停止,王波小聲的問道。
「你好?」
沒有人回應,他慢慢走過去,腳步聲又在另一邊響起,王波心裡不淡定了,靠著牆慢慢走向腳步聲那一邊,腳步聲越來越近。
就在王波感覺就在面前的時候,燈光忽然亮起,什麼都沒有,只是現在比起剛才,更加安靜得可怕,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
王波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漫無目的的在四樓徘徊,樓梯間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王波看過去,一個和段文差不多年紀的男生跑了上來,仿佛沒有看到王波一樣,直接進入一間病房之中。
王波也跟了過去,走過來推開門走進去,男生正在和一個躺在床上的婦人說著話,婦人的語氣十分虛弱,臉色慘白,不過還是擠出溫和的笑容。
原本溫馨的畫面戛然而止,婦人暈了過去,男生慌張的叫著她,見不應答,連忙叫起了醫生。
很快一位醫生來檢查了一下,馬上安排人將婦人推進了手術室,時間過去了很久,男生焦急的在外面等待著,他來回踱步,不過卻又是小心翼翼,生怕打擾到了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