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空也聽懂了。
他沉默了好久，才繼續開口，「當初那件事，是我思慮不周，就當我沒說過吧。」
看到奚淺想開口。
他又快速說道，「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母親那裡，其實……她早就不想活了。」
「活著對她來說，太過痛苦。這些年，若不是放心不下我，她早就離開了，她說她的身子即使祛除了體內的魔氣，依然變不回曾經了。」
「最多也就是多百年左右的光陰，但這樣苟延殘喘的活著，對她是一種折磨，她不要，也不想再繼續這樣的日子。」
「而且……她早就不能修煉了。」
所以，讓她活著，對她來說，真的是一種折磨。
羅空身上散發著痛苦又釋然的情緒。
神色有些茫然。
奚淺面色有些複雜，「伯母她……」
若是當初她答應救她，會不會……
「她已經走了五年了。」羅空把視線收回來。
看向奚淺。
眼裡閃過清清淺淺的笑意。
「五年前，我尋到了林家流落在外，倖存的血脈，她就再也沒有了遺憾，離開了。」
「想來那人你也認識，是靈虛宗的。」羅空想到母親最後釋然的笑容。
臉上也鬆快了些。
這一百多年，是母親的噩夢，如今解脫了也好。
「靈虛宗的？」奚淺心情很複雜，聽到羅空最後的話後，收了收心神。
「嗯，他叫林竹！」
奚淺：「！！！」
「怎麼了？你不認識？」
「也是，你們之間差距頗大，你不知道也不奇怪！」羅空笑著道。
如今，他早就釋懷了母親的離開。
「不是，我認識。」奚淺收起震驚的表情。
不僅認識，他們關係還很不錯。
「林竹居然是你母親的族人？」也是稀奇了。
「嗯，我也沒想到，當初他們那一支竟然流落到了世俗界。」一開始他就找錯了方向。
所以才耽擱了這麼多年。
「你沒帶他離開靈虛宗吧？」雖然兩年前還看到林竹，但後來也沒聯繫過。
不知道怎麼樣了。
「沒有，他在靈虛宗比較安全。」不知道羅空想到了什麼，眼裡閃過一絲殺氣。
「那就好，他在靈虛宗確實好得多。」
奚淺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罷了，不說這個了。」羅空收起心神，看著奚淺笑了笑。
奚淺也沒再提。
隨後，兩人收起陣盤，出了山洞。
「咱們往中心靠近吧。」奚淺提議道。
她和師兄幾個約好，若是失散，就去中心匯合。
而且，碎仙河裡，越靠近中央，機緣越大。
自然，危險也就相對的更大。
「好。」羅空點頭。
他也沒有特定的目的地，要尋找萬年淨心草，也得看運氣。
碎仙河內，板塊是不斷在移動的。
所以即使有人進來過，也沒有畫過地圖。
因為即使畫出來，也是不準確的。
甚至可能會誤導人。
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
一個月後，奚淺和羅空逐漸往碎仙河中央靠攏。
也漸漸的，會偶爾遇到其他人。
只是大家都很警惕，根本沒有交流的機會。
一般對於沒有出手的人，奚淺也懶得為難他們。
所以，這一個月，大家都各走各的，互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