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陳家,還是熟悉的房間。
甚至屋裡的擺設都跟陳凡在陳家的時候一模一樣。
可躺在床上陳凡的心裡卻是在默默的流淚。
他被趕出陳家的那段時間,是多麼的希望陳家姐妹能夠再把他給接回去啊。
躺在他熟悉的小窩,做著他最喜歡做的事情。
聽著門外,幾個姐姐因為分歧而爭的面紅耳赤。
現在他回來了。
可別墅里只剩下開門關門的回聲。
沒有了爭吵,沒有了打鬧。
有的只是距離還有分寸。
長大了都是這樣的!
這樣,說明成熟了!
陳凡在心中安慰自己。
可哪裡能夠安慰的動?
這哪裡是家?哪裡是別墅?
分明就是一座牢籠,一座等待著秋後問斬的死刑監獄。
只等著時機一到,這房間裡的人就會被拉出去秋後問斬。
「啾啾...」
突然一陣鳥叫在陳凡的耳邊響起。
陳凡眼神一凝,立刻從床上坐起。
他打開窗戶,一個紙飛機從窗戶外面飛了進來。
這是他和戚紅妝約定的暗號,而他門口,有陳繼先派來的人。
紙飛機上是一個地址。
陳凡知道,這是他們碰頭的地方。
他之前讓紅妝幫他打探龍殿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現在,應該是有結果了。
「咳咳,大哥,進來幫我搬點東西!」
陳凡咳嗽著打開了房門招呼著門口來看守他的人。
平常白天在陳家的時候,這個人不在,但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他肯定在門口,目的就是為了陳凡出去。
陳傲霜曾經表示過抗議。
一家人何必要看的如此緊密,難道陳凡還會害她們姐妹嗎?
陳繼先簡單的一句話就搪塞了過去。
『他和珊珊接觸那麼長時間,按照龍殿慣例,是需要被抓進監獄嚴加看守的。』
『只是因為我的身份,所以才破例讓他住進了家裡。』
『難道你希望,他突然變化成龍,然後給家裡造成損失嗎?』
陳傲霜便默認了。
陳凡只感到可笑。
當初,陳玉蘭出事的時候,自己也是龍殿殿主的身份把陳家姐妹接到王家去。
而現在才多長時間。
他一個前任龍殿殿主,就已經成為了階下囚一樣的存在。
「搬什麼?」
看守陳凡的人是龍殿的人,是一位宗師強者,陳凡能夠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危險和壓迫感。
按理來說有這樣實力的高手,陳凡都已經知道才對,可是這個人,他從來沒有見過,像是憑空出現一樣。
「把這箱子搬到下面來,我身體受傷不方便!」
陳凡指了指櫃頂的一個箱子。
那箱子裡面的東西很重,是陳凡用來裝特殊東西的箱子。
「哦!」
那保鏢警惕的望了望四周。
「你離我遠一點!」
就算陳凡受傷,吳山也不想讓自己在辦事的時候,陳凡在一旁。
他可是曾經的殿主,誰知道他手裡還有什麼底牌,一不小心,可是會有可能翻船的。
陳凡默默的後退兩步。
「這位老哥,你這一身本領,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吳山試著抬著櫃頂箱子,確定真的很重,這陳凡不是在誆自己,語氣緩和了下來。
「北域那麼大,你總不能認識每一個人吧?」
「像老哥這樣有本事的人可不多!」
「以前我不樂意,一個人硬要躲,你能知道?」
陳凡這才點了點頭。
這就沒辦法了。
北域龍殿是北域最大的組織,在裡面的福利也是最好的。
想要實現抱負也一定是龍殿的渠道最透明,前路最廣。
可人家不喜歡,你又能怎麼著呢?
「老哥你慢點,這裡面的東西很重。」
吳山點了點頭,箱子搬下來之後,陳凡打開箱子裡面的東西,那裡面都是陳凡在龍殿收集的一些貴重物品。
當時出走的時候,沒有來得及帶走,不知怎的,竟然又被陳家人尋到,放到了陳凡的房間裡。
「老哥,別著急走,等會還要勞煩你放上去!」
吳山挑了挑。
「我就在門口,等會再喊我就行了!」
他掩上門走了出去,不過在關門那一剎那,鬼使神差般的,他留了一個心眼,把房間門留出了一條縫。
然後他就看到那個傳說中的龍殿殿主,那個冷酷的近乎不近人情的龍殿殿主,竟然在看到那些箱子裡的物品的時候,整個人痛哭起來。
他哭的那麼傷心,眼淚鼻涕一把。
吳山心中不由的有些觸動。
他不明白為什麼陳繼先要看管陳凡,可是陳凡現在的狀況讓他心裡不是滋味。
父子啊!
就算不是親生的,那可也是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親人。
而現在,兩個人竟然像是仇人一樣,彼此的不信任。
要是自己,自己恐怕比他哭的更傷心。
他嘆了口氣,往旁邊挪了挪。
過了不久,陳凡又重新出來。
「勞煩老哥,再幫我把箱子放上去!」
吳山看向出來的陳凡,他的眼眶紅紅的。
離得近了,他才發現這個年輕人竟然是如此的年輕。
那身體上的肌膚像是水做的一樣,正是充滿激情和熱血的時候。
而這樣的他,竟然只能躲在房間中默默的哭泣。
他心裡不由的起了一絲惻隱之心。
「陳...小先生,別怪俺老吳多嘴,陳殿主讓我看著你,那是對你好!」
「父子之間能有什麼仇什麼怨嗎?」
「不存在的,陳殿主私底下跟我說了不少次你的好呢,他心底是十分認同你這個兒子的!」
後面這句話,是吳山自己加的,勸人嘛,就是要真真假假。
都是真的,未免太傷人。
而都是假的又起不到勸慰的目的。
「是嗎?」
陳凡眼裡好像突然迸發出光彩。
「他真的是那麼講的嗎?」
說話間,他把桌子上的飲料遞了一瓶給吳山。
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吳山頓時就來了勁。
「那當然,你不長跟在陳殿主邊上,你是不知道...」
講著講著他忽然感覺口乾舌燥,不知不覺他就擰開了手中的飲料。
在他喝下去一口之後,陳凡回應了他。
「嗯,或許你說的是對的..」
「對的?」
吳山疑惑,但很快他感覺腦袋不清醒起來,整個人暈了過去。
片刻後,陳凡換上了吳山的衣服,向著紅妝約定的地方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