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牌位？」
那照片的臉上浮現出疑惑。
「你可知道進牌位意味著什麼？」
余高志趕緊叩了一個頭。
「屬下知道...只是屬下的那兒子已經被那該死的陳凡殺死！」
「屬下也是別無他法啊！」
「哦？」
那照片臉上的疑惑這才消去。
「如此，便可！」
「謝會長！謝會長！」
余高志瘋狂磕頭。
進牌位是他們九龍會的一項員工福利。
九龍自古傳承至今，當然不只是靠教義吸引教眾，更是有著實打實的好處。
就像面前牌位上的這個照片一樣。
他的主人是一個已經死去了很多年的人。
九龍會的教義中，人看起來複雜，但是細分下去，不過是一個軀體加一個靈魂或者意識。
人的軀體容易受到傷害，意外啦，疾病啦，這些東西都是針對人的軀體的。
但是一個明明能夠活幾十年的人，因為一場車禍或者什麼其他意外，導致人的軀體死了，那麼他的意識也會隨之而去嗎？
不！
九龍會的教義給出了明確的指示。
不會死！
只要對九龍會有大功，或者本人對九龍會有著極大的貢獻。
九龍會可以用秘法把人的意識轉移到牌位中。
以祈求在某個時間能夠復活。
當然，想要復活也不是那麼簡單的，需要再對九龍會有著貢獻才成。
而且進牌位中，也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據余高志聽會長的描述，在牌位中暗無天日，但是意識卻不可能一直沉寂。
雖然牌位有著壓制意識活動的作用，但總要有零星的意識在活動，否則很容易寂滅。
想想吧，在一個暗無天日的空間中，待上幾年，甚至幾十年，幾百年的時間，就像被關在小黑屋裡。
幾小時，幾日還好，要是再待長，人是會變瘋的。
全靠著心底那一股存活的意識支撐。
但這種禁忌，對於一個已經死亡了的人，還有什麼好苛求的呢？
「謝會長！我這就把楠兒的屍體送過來！」
又是這個空間，余高志把余楠的屍體放到了會長的牌位前。
在他的牌位下面，還有一個空白的牌位，那是余高志為他兒子準備的牌位。
「轉過身去！」
余高志乖乖的轉過身，狹小的空間中，仿佛憑空的起了一陣風。
那風，吹人不寒，可是卻像是冷在了骨子裡。
片刻後，風聲停止。
「好了！記得答應我的事情！」
「若辦不成，抹去他也不過是轉手之間！」
余高志轉過身，那會長的照片重新歸於沉寂，原先還充滿生氣的照片慢慢褪色，很快就變成了黑白照片，而余楠的照片出現在了那個新牌位上。
也是灰色的，只不過那臉上寫滿了驚恐。
一張照片，能把一個人的印象刻在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牌位上，房間裡卻什麼東西都沒有。
余高志的心裡莫名的產生了一種惶恐，對會長能力的惶恐，對九龍會的惶恐！
他愛惜摸了摸余楠的照片。
「放心吧，楠兒，我會幫你報仇的，你等著！」
......
張寶寶和陳凡進城的時候，是自己包的一輛車。
誰都沒有通知，也沒有誰需要通知，他們只是一家正常的路人。
可是在他們到達訂好了的酒店門口時，那司機一臉的詫異。
「呦吼，好大的架勢，這是誰家的領導出門視察啊？」
陳凡側目望去，酒店的兩邊站滿著身穿旗袍的禮儀小姐，她們身材修長，個頭高挑，每個人都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手裡捧著一個個燈牌。
「歡迎陳凡先生蒞臨我縣！」
「熱烈歡迎張寶寶女士！」
酒店的門頭還有一個巨大的橫幅。
「歡迎陳凡先生和張寶寶女士下榻於此。」
陳凡摸不著頭腦。
陳幼珊乾的？
不太可能，她從來不是個那麼無聊的人。
而且就算是她提前準備，她不可能一聲招呼都不跟自己打。
「怎麼回事？」
張寶寶暗中詢問陳凡。
「不清楚！」
陳雨瑤也昂著頭從領口裡望向外面。
「你先等等，我下去看看！」
陳凡剛下車，立刻就有一個身穿黑色旗袍的女子從人群中走來。
「陳凡先生大駕光臨，余彤彤有失遠迎，還請贖罪！」
她單膝跪地，顯得誠意滿滿。
「余彤彤？你和余老六是什麼關係？」
余彤彤丹鳳眼，細柳眉，削肩細腰，身材長挑，聽了陳凡的話，一張小臉似有羞愧之色。
「余老六正是家兄。」
身後的張寶寶和張貝貝對視一眼。
余老六是她兄長，她還如此陣仗接待陳凡？
「陳先生勿急，余楠雖是小女兄長，但他所做之事，已有取死之道，反而彤彤應該感謝陳先生，若不是你，也不知道他以後會惹下何等禍患。」
「如此肆意妄為之人，陳先生殺的好！」
一番說辭把陳凡也給搞蒙了，但他握緊的雙拳表明他還沒有放下警惕。
「若是來道謝，那就不必了！」
「讓開，我們要去酒店休息了！」
余彤彤聽到這話不退反進，反而上前一步，為張寶寶等人拉開了車門。
「好的，陳先生！」
「幾位小姐請！今後在大余縣有任何事情，請儘管吩咐彤彤，彤彤一定第一時間趕到。」
張寶寶和陳凡對視一眼，張寶寶從車上下來，陳凡護在她的身前，防止余彤彤突然發難。
可是余彤彤卻就像正常的接待小姐一樣，低眉順眼，連眼神都不敢看張寶寶一眼，別說對她做什麼了。
「余小姐不必如此...我們不是什麼高貴人家，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張寶寶拒絕的語言讓余彤彤突然單膝跪地。
「請陳先生和張小姐給彤彤這一個機會！」
「不用，不用真不用！」
張寶寶要去扶餘彤彤，就在這時，余彤彤突然抽出一把匕首。
「小心！」
陳凡剛站到張寶寶身前，正要阻攔，誰知道余彤彤根本就不是刺向張寶寶的。
「唰」的一下，一把匕首刺進了她自己的大腿。
「還請給彤彤一個服侍的機會！」
殷紅的鮮血從雪白的大腿上流出，張寶寶和陳凡這下真的是摸不著頭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