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
陳凡把張寶寶摟的更緊了，兩個人沒有再說話，此時無聲勝有聲。
......
「老張家的女兒結婚了！」
「過兩天就辦婚禮，大家一定要來啊！」
楊春花走在村里，第一次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你家老頭子都那樣了，還辦婚禮？有沒有點孝心啊！」
「哎，我也不想的，但這是老頭子的願望，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著女兒能嫁人。」
無論是好話還是壞話，無論是祝福還是謾罵，楊春花來者不拒，只是通知了村裡的人，她女兒要嫁人了。
「聽說張大盛半身不遂了？話也說不了，路都走不了，現在天天在門口坐著輪椅曬太陽呢！」
大余村，六哥家，此時一群人圍在桌子上打牌。
六哥不是因為他排行老六才叫六哥，而是因為當時大余村混的最好的幾個人，在一起拜了把子，他排行老六，又混的最好，人家稱他為六哥。
村裡的賭場，還有最大的那塊養殖地都是他家的。
「他家還欠了六哥二十萬吧，這癱了是不是假的？故意騙六哥呢？」
「哎，口歪眼斜的，我看他在坐了幾天了，每天從那經過都是那個樣子，應該不是裝的！」
「那他真癱了，這錢誰還啊？」
有人擔憂。
「切，他老張家又不是沒人了！不是最近在傳，他們家女兒要結婚了嗎，那新姑爺拿不出二十萬？」
六哥挑了挑眉。
「上次我去他們家要錢的時候，那三十萬就是那新姑爺給那姓張的錢。」
「那就夠嗆，那小子我打聽過，回來的時候坐的是城裡的班車，那麼大一堆東西，連個私家車都捨不得包，估計家裡也就那麼多錢了！」
「三十萬彩禮，咱們這平常才多少？十萬八萬的足夠娶一個媳婦回家了，就算是別地方的，三十萬也足夠掏光一個人的家底了！」
「那真還不上來怎麼辦？」
「聽說老張家女兒挺俊俏的？」
話沒說完，那個開口的人就被六哥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都他媽什麼年代了，還敢打人的主意？」
「老老實實放貸掙錢，他要是還不了債，就老老實實給我一輩子打工！」
周圍瞬間響起了一陣鬨笑。
為什麼他開賭場這麼掙錢，還要開一個這麼大的養殖場？
那廠子裡欠債的人可都是在他的廠子裡打工呢！
白白的勞動力，每個月光免息就夠他們在廠里勞動的不知日夜了。
「不過也說不準！那小子一咬牙一跺腳，說不定又能拿出二十萬呢！」
話題討論到這，六哥沒有讓人繼續討論下去。
「天王炸！拿錢拿錢！」
......
簡陋的房間經過陳凡這幾天的修繕，顯得寬敞明亮了很多。
按理來說，陳凡是名正言順娶的張寶寶，不應該在女方家裡住，但是陳凡情況特殊，也不在乎其中的規矩。
這布置的房間就當是他們的新房了。
這天晚上，楊春花偷偷把陳凡拉進了小房間裡，她偷偷摸摸的從床頭拿了一個盒子出來。
「小凡，別怪家裡簡陋，這些是我翻大盛口袋找到的錢，再加上我從村里借了一些，還有明天來的禮金錢，加起來大概也夠二十萬！這些錢你拿著！那個老六說過幾天會來向大盛要錢！那他肯定會來！」
「錢，肯定要交出去的，但你不能輕易拿出來，要不然他以為你好欺負，以後數不盡的麻煩...」
陳凡看著盒子裡的錢，不像他帶來的從銀行里取出的錢，整整齊齊油墨味道清新。
這些錢，花花綠綠的，很少有沒有褶皺的，但它們現在被人用皮筋緊緊的扎在一起。
「阿姨，我有錢，這錢我不能要！」
他剛要推脫，楊春花搖了搖頭。
「我們家不是不知禮的人，先前你已經掏出了那麼多的錢了，你和寶寶又是真心相愛的，如果你看得起我這個老婆子，你就把錢拿著，要不然我不放心！」
「我怕寶寶什麼都沒有付出的進了你家，你會欺負她...」
哽咽的話讓陳凡眼睛也莫名的濕潤了起來。
「好，我拿著，我拿著，姨！」
「你放心，我肯定會對寶寶好的！」
......
這天，張家張燈結彩，連張貝貝都從海城趕回來了。
婚禮儀式雖然簡陋，但勝在山裡民風淳樸，張家一團喜氣的模樣。
連六哥都是上了禮金之後才開始發難。
「大妹子，上天你家男人可是說好的，一星期之後來拿錢，不要利息！」
「這二十萬，你看怎麼給吧？」
他拍了拍坐在門邊的張大盛，發現這個狗東西真的是癱了，這樣打他，他的眼珠子也是慢慢的轉悠到了自己的臉上。
「六哥哎，你再寬限一會！」
「你上次來說之後，我就已經開始準備籌錢了，要不然也不能這麼匆匆的就給寶寶舉辦婚禮不是。」
「你放心，今兒宴席開始之前，彩禮收上來多少，全都是你的！」
六哥今天不是獨身一人，楊春花話剛剛說完，他身後的一個小弟推了一把楊春花。
「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啊？一場婚禮就想收二十萬？甘霖娘的，今天拿不出二十萬，老子讓你喜事變喪事！」
都是大余村的，誰家的親戚朋友不知道誰？
就算是楊春花家的親戚朋友多來，這禮金能收個十萬八萬，就算是她楊春花交友廣泛了。
「那怎麼辦呀，這些天我能想的法子都想了，可是只能湊到這麼多錢了呀！」
楊春花一臉哀求的模樣。
「那關我六哥什麼事！」
「你們家沒錢，不知道讓你們家那個新姑爺拿出來？」
「聽說光彩禮就給了你們三十萬，可見是個不缺錢的主啊！問他要啊！」
幾聲爭論終於讓來觀禮的人注意到了這邊。
「這老張頭真不是個東西，五十萬他都輸進去了，真是不管這娘倆的死活啊！」
「彩禮三十萬，這寶寶倒是嫁了個有錢人啊！」
「有錢有個屁用，臨時加二十萬，這婚禮能辦的下去？」
「誰規定要新姑爺還了，這是老張家的事情，人家只是癱了，又不是死了！」
「呵呵，我看這老六這樣子，今天要是不掏出錢來，這婚禮真的辦不下去...」
「這不是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