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下，那女人的臉是如此的猙獰。
簡直像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鬼一樣，滿臉紅疹，紅疹尖尖泛出發黃的液體，看上去滲人極了。
「怎麼會這樣子？伊人公司難道真是譁眾取寵？」
「有可能，伊人公司只是海城一個小小的美容公司罷了，憑什麼可坐擁海城大部分資產的王氏集團抗衡？我看呀，那藥方根本就是跟風之作，就是想借著王氏集團的新品來掙一波快錢。」
「可剛才那養顏霜plus版的藥效，我們都親眼見證過...」
「我估計問題就出現在他們自以為是的升級上，你看那女人不也是在我們面前塗的藥膏嗎？那臉上的紅疹可做不得假。」
議論聲陣陣，台上的湯小薇有些慌亂，但是並沒有自亂陣腳，從昨天她們的場地報備得到刁難之後，她就已經知道，今天這場試藥會不會一帆風順。
她已經做好了很多預案。
「這位先生請冷靜，我們的藥品絕對不會產生這樣的後果！」
「這樣吧，你讓你的夫人先洗一下臉，我們看看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造成的！」
這時候，助理端上來了一盆水，想讓那個婦人洗一下臉。
剛才塗上藥膏的時候，她叫嚷了一下，蹲在了地上，湯小薇懷疑是在那個時候她對自己的臉做了手腳。
「洗臉？洗個屁！你看看現在這種情況還能洗臉嗎？還不趕緊送醫院？」
那婦人的丈夫叫嚷了起來，臉上全是膿瘡的黃水，怎麼洗？那不是要痛死人？
男人的話像是提醒了湯小薇，她一拍腦袋。
「你瞧我這腦子。」
「醫生呢？趕緊過來！」
隨著她的聲音，試藥會的後台走過來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
「我們試藥會早就準備好了醫生，讓醫生給瞧瞧！到底是因為什麼問題！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紕漏。」
「你問我？」
這時，那個男人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一把把湯小薇推到了一邊。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懷疑是我們自己自導自演，陷害你們伊人公司，陷害你們的藥品？」
「你看看，你看看，都成這個樣子了，我腦子抽了，陷害你們公司，讓我老婆受這麼大的罪！」
耀眼的陽光下，那女人好像失去了意識似的，雙眼緊閉，整個身子都在抽搐著。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讓醫生來看看而已。」
湯小薇慌忙解釋。
「我不給你們看，誰知道你們醫生什麼水平？會不會故意傷害我老婆！」
那男人推開了幾個醫生，衝著台下大喊。
「哪個好心人，幫忙叫叫救護車。」
他這一拒絕，湯小薇不幹了。
「不行，在我們試藥會發生的事情，我們伊人公司負責到底，這醫生是海城第一醫院的主任醫生，醫術你不用擔心！」
越拒絕，就意味著心裡有鬼，湯小薇當然不能讓他就這麼走掉，這一旦走掉，那可就是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是啊，讓人家醫生給你看看，誰也沒說是你們自導自演啊！你看你老婆都成什麼樣子了，再叫救護車恐怕時間上也來不及啊！」
「是啊，人家伊人公司準備的可是很充分，連黃老都給叫來了，黃老可是第一醫院皮膚科的專家，我都去那看了好幾次病了！」
「你現在要走算怎麼回事，除了問題也得弄明白問題出在哪裡吧？」
「就是就是！」
男人不走還好，一走就讓底下的圍觀群眾有些好奇了。
這要是平常人家遇到了這種事情，那肯定要問伊人公司的責任啊！
人家還給你提供了醫生，哪有一出事就要往醫院跑的？
這不是擺明了心虛，不想在現場被人家揭穿嗎？萬一是別家派來搗亂這試藥會的呢。
「我不給他看，好好的新品發布會，讓醫生來算什麼？擺明了就是對自己產品不自信嗎！」
「我不讓老婆給他們看！」
那男人依舊堅持。
這下，連湯小薇也沒有好脾氣了。
「不行，你必須得讓我們醫生看看，我現在懷疑你夫人的臉是不是我們的藥造成的？」
「會不會是你先前在王氏集團那裡塗了藥，再過來故意要敗壞我們伊人公司的名聲的？」
一句話把那男人給問懵了。
「你...你血口噴人！」
「那你怎麼不敢讓我們醫生給看看？」
「別人用了藥就沒事，就你夫人用了藥有問題，還不讓我們的醫生看，這不恰恰說明你心裡有鬼嗎？」
「你們說是不是？」
湯小薇的問話讓底下的人頓時有了看熱鬧的心思。
「是啊，要是心裡沒鬼，怎麼會拒絕醫生給你老婆看病呢？」
「我聽說王氏集團口碑可不太好，經常對競爭對手做出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你們不會也是收了王氏集團的錢吧？」
「就是就是，心裡沒鬼，讓人家醫生看啊，我給你保證，這醫生絕對的第一醫院專家，不會給你老婆看出什麼問題的！」
三言兩語讓男人掙扎了一下。
「好吧，那你給我老婆看看是怎麼回事吧！」
他把那婦人放在了醫生面前。
這利索的態度讓湯小薇心裡咯噔了一下。
真給看？
黃醫生接過了病人，戴上了老花鏡，仔細翻了翻病人的嚴禁，又摸了摸病人的脈搏，臉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湯小姐...」
他示意湯小薇到一旁說話。
湯小薇眉頭一皺，心裡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還沒來的及邁出步子呢，那男人就攔住了湯小薇。
「站住！」
「有什麼話當著大夥的面說，我老婆都成了這個樣子了，有什麼東西值得遮遮掩掩的？」
「我想大夥也想知道這黃醫生想對這位小姐說什麼話吧？」
隨著男人的話，男人的幾個親戚也攔在了湯小薇的面前。
「有什麼話當場說，給我們，也給大傢伙兒一個交代！」
「對！有什麼話當場說！給我們大夥一個交代！」
底下的群眾也都贊成那個男人的話。
黃醫生被架在了台前，有些騎虎難下。
「黃醫生，到底是因為什麼，你給個准信！」
沒有辦法，湯小薇只能鬆口。
「黃老，你就跟大夥說吧，是不是因為我們的藥的原因。」
黃醫生看了一眼湯小薇，嘆了一口氣。
「老夫技淺，只能看出來這位病人的皮膚確實是因為過敏和藥物反應才有的後果，至於是不是因為養顏霜plus，這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