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打開，裡面的東西呈現了出來，葉凡只看了一眼，眼淚差點流出來。
破碎的衣服，老式的手錶，褪色的玩偶...以及葉凡留在陳家以及王家的一些東西。
這哪裡是什麼禮物，分明就是葉凡的遺物。
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反而裝作很詫異的樣子。
「這些是什麼東西？是什麼的古物件嗎？」
在箱子打開的一剎那，陳家幾姐妹的目光就一直盯著葉凡看，但很可惜，她們沒有從葉凡的臉上看出什麼異常。
仿佛在他看來這些東西，就僅僅只是一些老舊的東西罷了，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價值。
可這些東西，包含了葉凡在陳家，在王家的點點滴滴。
當時，陳梓婷把所有的東西打包送給了葉凡，而葉凡把那些東西存在了王家，陳家重新掌管權勢之後，把那些東西都給拿了回來，包括之後葉凡在王家留下的。
陳家幾姐妹臉上流露出肉眼可見的失落。
「胡鬧！我讓你把那些禮物帶來，你怎麼把這些東西帶來了？」
陳傲霜瞪著陳書萱。
「難道你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小凡的遺物嗎？」
陳書萱抹著眼淚，也不知道那眼淚里有幾分真。
「對不起，對不起！」
她好像有些情緒失控。
「我真的以為這個小凡就是小凡，我想把這些東西物歸原主...」
「它們在我們陳家太傷人了，太傷人了！」
葉凡依舊是沒有什麼表現，只是臉上流露出一種愛莫能助的表情。
「行了，小凡都死了那麼多天了，還哭哭啼啼的，丟不丟人？」
陳傲霜把陳書萱摟在懷中，輕聲的安慰著她。
但她的餘光一直盯在葉凡身上，見他沒有特別多表情，心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恐怕真的不是吧。
「陳凡？小凡？」
她試探著叫著葉凡。
「怎麼叫都可以，如果我的出現能夠小小的撫平你們親人的痛的話。」
「那我就叫你小凡了！」
陳傲霜臉上露出苦笑。
「本來是真的有禮物要送給你的，誰知道老七她竟然自作主張把小凡的東西拿了過來。」
「想想也對，逝者已去，我們還留著這些東西幹什麼？徒增傷悲罷了，只要每個人留著一些東西，不把他忘記就好了！」
她把箱子往葉凡的面前推了推。
「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姐姐一個忙，就把自己當做小凡，收了這些東西...」
陳傲霜頓了頓，才把後面的說了出來。
「我們之前對小凡做了很多對不起他的事情，如果你能代小凡收下這些物品，也就當減輕我們姐妹心中的愧疚。」
葉凡沒有第一時間答話，而是轉頭望向了陳幼珊，見到陳幼珊點頭，他才答應。
「好吧，如果這樣你們心裡能夠好受的話，我就接受這些東西。」
最後的徵詢徹底打破了陳傲霜心裡的幻想。
小凡他向來都是有主張的人，雖然他是老小，但在陳家，沒有人能夠指使他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他總是有著堅定的目標，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陳傲霜眼裡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如此，多謝你了！」
幾個人來到餐桌上，邊吃邊談。
大多是圍繞著陳家幾姐妹印象中的葉凡談起，葉凡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昨天他和陳幼珊的交心，已經讓他把對陳家的怨恨已經消解很多了。
現在又聽著這麼些個姐姐，自我剖析般的反思自己的錯誤，真的遭不住，遭不住。
「行了，講那麼些個事情幹什麼？今天主要目的是為了向你們介紹我新認的弟弟，陳凡！」
陳幼珊把葉凡拉了起來。
「他就是陳凡，不是什么小凡的替代品！」
「如果說最開始，我確實是把他當成小凡，但現在我已經真正的喜歡他了，他就是陳凡，是我陳幼珊的弟弟。」
「你們這些個當姐姐，既然是我的姐姐，那也就是陳凡的姐姐。」
「希望你們是真的改過自新，洗心革面，已經錯過了一個弟弟，不要再錯過另外一個。」
意味深長的話不知道陳家幾姐妹有沒有聽出什麼異常出來，但是葉凡這個身份應該是認下了。
葉凡...以後你就叫陳凡了。
聽著耳邊的議論，葉凡只是默默聽著不做聲。
相比於葉凡，他現在更喜歡陳凡這個名字。
以前被趕出陳家，如落葉浮萍，無所依靠，而現在他的骨灰已經落葉歸根，留在陳家了，還是叫陳凡吧。
等陳凡回過神來，桌上已經在討論其他的事情了。
「我記得小凡生前不是很在意那家姓王的嗎，那家現在怎麼樣了？」
陳幼珊正在問詢。
「還好吧，當初接走王家那個姑娘的是，麒麟觀的少主...因為一些隱秘，麒麟觀的少主在沒有繼承觀主之位前還是很自由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讓朋友打聽了一下，王家小姑娘被接到南域之後，麒麟觀少主就和她分別了，不知道什麼原因，卻給她留了一大筆錢，後來她把她的爺爺奶奶接過去了。」
「我有托龍殿的人關注她們，如果出現了什麼意外，我會第一時間知道，但就現在看來，她們過得不錯，遠遠比之前在棚戶區過得好多了。」
陳凡沒有插話，只是靜靜的聽著陳幼珊和陳家姐妹的談話，聽到王雨柔現在平安無事，他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麒麟觀的情況，比他龍殿還要複雜，能夠離開那個少觀主，對她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情。
「那沐家情況怎麼樣？當時我記得小凡的那個隨從就是沐家的吧？他通龍族的罪名...」
陳傲霜搖了搖頭。
「小凡和幾個姐姐能夠不被龍殿清算，是因為...父親。」
「但沐家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那個導引法被龍殿確認為是龍族的修行功法，是化龍訣，沐家受此事牽扯很深，但好在沐家還有些關係，沐雲溪又是個有魄力的人，她自請去苦寒之地服役，此生不回來，這才抵過了龍殿的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