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蘭把教訓她的幾個人狠狠的教訓了一遍,又從她們的身上轉了一筆錢。
她非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反而覺得非常舒坦。
「都說賺錢的法子都寫在刑法上...呵呵...」
陳雨蘭用清水洗了把臉,她剛才還覺得特別疲憊,可現在卻感覺自己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她看著水中自己的臉龐,還是那張臉,可她總覺得好像有些陌生了。
她提了提自己的嘴角。
她好像不太會笑了,嘴角勾起也是一種冷笑,是一種嘲諷。
她想回憶一些傷心的事,可眼角別說濕潤了,連自己的內心都毫無波瀾。
「雖然不喜歡,但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
陳雨蘭看著自己的手臂,手臂變得更加滑膩,雪白,可這雙手中,卻充滿了力量,她甚至都懷疑自己能夠一拳打死一頭牛!
她一拳打在了水池裡,明明沒有用太多的力氣,大理石做的水池底部出現了幾條細微的裂痕。
「我喜歡!」
她重新回到了宿舍,她不準備在這工廠再待著了,拿上行李,然後去要一下自己這幾天的工資。
這幾天自己工作的連軸轉,連休息都沒怎麼休息好,那些都是自己應得的,沒有道理被任何理由剋扣。
她回到宿舍,宿舍里新來的那批室友還沒有睡。
陳雨蘭像是沒有看到她們一樣,自顧自的走到自己的床邊去收拾行李。
她不想理會她們,身後那個室友卻是陰陽怪氣的開口了。
「呦,這誰呀,這不是我們的新室友嗎?你回來的這麼晚,我們都不敢早睡,要不然萬一被你吵醒了怎麼辦?」
「是呀,吵醒了不要緊,萬一我們說你兩句,你打小報告怎麼辦?」
「這有些人吶,自己的屁股都擦不乾淨,還到處埋怨別人一身屎味!」
......
幾個人一唱一和,不僅在背後說,還在陳雨蘭的面前說。
她們就是要讓陳雨蘭明白,這個宿舍不是她家,不是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要給她立規矩!
陳雨蘭止住了腳步。
「你們是在說我嗎?」
她回過了身,一一掃視著她的五個室友。
那眼神平靜,仿佛人畜無害,可五個人卻從心底感覺到了一股寒冷。
仿佛這眼神不是人的眼神,而是什麼猛獸的眼神。
幾個人下示意的低下了頭,可很快,又憤憤的抬了起來。
她們五個人,怕什麼?
今天要是不能把這事解決了,以後在這宿舍還不知道要怎麼鬧心呢!
「姓陳的,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誰不知道你小肚雞腸,別人上白班下工回來怎麼可能沒有動靜?」
「還吵你休息了,還告訴組長,你怎麼不回去告訴你媽,說不定你媽還能餵你兩口奶吃呢!」
坐在陳雨蘭旁邊床位的人說完,整個宿舍都被笑聲填滿,不過都是譏諷,冷笑。
「是啊,為什麼不回去告訴老媽呢?」
陳雨蘭低聲自言自語了一句,旁邊的人因為笑聲沒有聽清,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什麼?」
然後她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摜到了牆上。
「我給你這個機會,讓你回去告你老媽!」
這時,陳雨蘭的聲音才傳了出來,與此同時,哀鳴聲也傳了出來,剛才和牆的接觸點是那個人的臉蛋,她感覺自己鼻子塌了,牙齒好像也鬆動了。
其餘的幾個人蹭的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
「你幹什麼?」
陳雨蘭只是活動了一下脖子。
「別著急,一個一個來!」
片刻後,陳雨蘭吹著口哨拎著一個包裹走出了宿舍,而宿舍裡面傳來了嗚嗚咽咽的慘叫,外面的人根本就聽不清在說什麼,還以為犯了病,在宿舍裡面嗨呢。殊不知她們的嘴巴都被打成了香腸嘴,牙齒也都被一個個掰掉,根本就講不出完整的話來。
離開了宿舍,陳雨蘭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工廠,而是向著管理員的宿舍走去。
她還有工資沒要呢。
「站住,幹什麼的?」
剛來到管理員宿舍樓下,就有保安攔住了陳雨蘭。
「我找王星河!」
王星河正是她的小組長。
「找王組長?找王組長幹什麼?」
保安注意到了陳雨蘭的包裹。
「裡面什麼東西?」
「衣服,我找他辦離職的!」
陳雨蘭淡淡回了一句。
「辦離職?辦離職你找人事,你找組長幹什麼?趕緊走,趕緊走!」
保安不耐煩的趕陳雨蘭出去。
這種事情他見的多了,為什麼普通員工宿舍樓下沒有保安,管理員的宿舍樓下有保安?就是因為這個工廠它就不是一個長久待的地兒,每一天總有各種各樣的人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來辦離職。
煩不勝煩,這才設立了保安崗。
「他說讓我來這找他!」
陳雨蘭沒有動怒,或者說沒有什麼能值得讓她動怒,她只是很平淡的講了理由。
「真的?」
保安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你打個電話給他,讓他出來接你!」
「我沒有他的電話。」
「沒電話你講什麼?不准進,走走走!」
保安又開始趕人。
陳雨蘭看了保安一眼,直接把他往身後一拉。
「滾遠點,濺你一身血!」
力量大的出奇,保安沒聽清她說什麼就被摔倒在地上,帽子都掉了。
陳雨蘭沒有理會保安,直接闖進了管理員宿舍。
這宿舍有門牌,哪個流水線的人住在哪個宿舍,清楚明白。
陳雨蘭直接找到了王星河的宿舍,一腳踹開房門。
王星河也是上夜班的,此時正脫光了衣服在被窩裡睡覺呢,一聲轟響,他直接從被窩裡坐了起來。
等揉了揉眼睛看清面前的是陳雨蘭的時候,他眼睛裡面充滿了不敢置信。
「陳雨蘭?」
陳雨蘭冷淡的點了點頭。
「我現在就要走,把工資結給我。」
王星河第一反應是陳雨蘭瘋了。
這可是男生宿舍,她一個女人闖進來要工資?
還是在商量好過幾天再走的情況下,突然間闖進來要工資。
「你他媽有病吧?之前不是說好了過幾天再走嗎?」
「可能吧,但是我又想現在走了!」
陳雨蘭走到了王星河的面前。
「給錢,走人,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