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陳思琪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兩步,這才沒有被那條大狗給撲倒。
她定睛一看,王家不知道什麼時候養了一條黑色的鬥牛犬,它面露凶光,齜牙咧嘴的對著陳思琪。
陳思琪最怕狗了,小時候貪玩,和小夥伴玩的時候,不小心踩到過狗的尾巴,那狗也不慣著,轉過身就給了陳思琪膝蓋了一個章。
現在挽起陳思琪的裙擺,還能夠看到那膝蓋上的傷疤。
「張奶奶!王爺爺!」
鬥牛犬堵在了門口,陳思琪進不去,只好大聲的喊著院子裡的兩個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狗叫的太大聲的緣故,陳思琪喊了好幾遍,院子裡的兩個人都沒有回頭望她一眼。
這麼近的距離當然不可能聽不到。
張紅花一邊撒下種子,一邊小聲的說著。
「老頭子,我們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
「畢竟在我們家也過了一段時間,這琪琪看著也不像是個壞人!」
王金山頭都沒抬,啐了一口唾沫在手掌上,繼續開墾著土地。
「頭髮長,見識短,你懂什麼?」
「要是一個人的善惡都被你給看出來了,你還能跟我這個老頭子?」
「小柔都說了,讓我們不要去管陳家人和葉凡之間的事情!」
「小凡就在樓上待著呢,他又不聾也不瞎,要是看到了下面有人,想見面自然會見面的!」
「養這小黑什麼意思?昨天還特地拿了陳家人的衣服讓小黑聞,說是散發著這種味道的讓小黑都給攔在門外!」
「那意思還不夠明白?你非多那個事情幹什麼?」
一句話嗆的張紅花默默地幹著活,只是餘光還時不時的偷偷打量著陳思琪。
陳思琪眼見著王家兩人不理自己,抿了抿唇,喊起了葉凡的名字。
「小凡,我知道你在家裡,請你下來見我一面吧?」
「小七和小八被人家給綁架了!」
「整個蘇城就只有你能救得了她們了!」
一聽說被綁架了,張紅花急的不得了。
「老頭子,她說什麼,她妹妹被人家給綁架了?」
「你趕緊,趕緊上樓告訴小凡,這綁架可不是小事情?」
「這要是萬一弄出點人命啥的...」
王金山瞪了張紅花一眼,沒有理會。
「不行,我得上去找找小凡!」
張紅花放下種子,準備上樓,被王金山一把抓住。
「你這個心是棉花做的是吧,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被綁架了去找執法司啊,她找小凡幹什麼?」
「小凡什麼情況你不清楚,讓他勞心勞力的,我告訴你,給我老老實實的把地種完!」
「狗叫就狗叫,跑人家家門口來了!真是欠揍!」
最後一句王金山聲音大了起來,是衝著陳思琪喊的。
陳思琪一愣,嘴邊的話說不出口了。
王金山的話,表面上是在訓斥門口的小黑,可誰跑到了人家家門口?
這王家人是鐵了心了,不讓她見到葉凡?
她看著二樓,二樓有一個窗簾還拉著,她知道,那是葉凡的房間!
如果他不在房間,王家人就會把窗簾拉開,給房間裡面通通氣,曬曬陽光!
而現在,那窗簾沒有被拉開,說明葉凡是一定在家的!
他不想見自己!
自己昨天偷偷的跑出了王家,現在還回來做什麼?
以他的能力,肯定知道自己已經恢復了正常這件事情!
恢復正常?
陳思琪腦海里突然只剩下了這句話,她往街道兩邊看了一下,王家別墅是獨棟區,一般很少有人過來。
她狠下心,突然一撕外套。
「我要找小凡,我要找小凡!」
聲音尖利高昂,不似正常,正是她犯病那段時候的聲音。
正常時候葉凡確實不會見自己,可是自己成了精神病的時候,葉凡收養了自己,還把自己放在了王家,和他一起生活!
是不是,自己只要變成了精神病,就能夠見到葉凡了?
陳思琪當時聲音就變得尖利起來。
只不過她忘了一個神經病平時身體狀況是什麼樣子的!
所以她狀若瘋魔,雙手不斷的揮舞著,雙腿也不停的抖動著。
「我要見小凡,我要見小凡!」
從遠處看來,倒是有那麼幾分精神病發瘋的樣子。
「老頭子,那丫頭不會是犯病了吧!」
「我們趕緊去告訴小凡,上次她犯病,小凡都接受了她,現在犯病了,小凡也肯定願意見他的!」
張紅花餘光瞥見了陳思琪的狀況,趕緊拉住了王金山。
王金山終於放下了手裡的鋤頭,點了一支煙,一隻手拄著鋤頭,身子靠了上去。
「哪有人犯了病是這個樣子的?」
他的聲音很大。
「精神病呀,精神病,那精神肯定和正常人不一樣的!」
「正常人她怕狗,怕兇惡的狗,可精神病她怕那個?」
「狗要敢凶她,她得凶狗啊!」
「狗要敢咬她,她得咬狗一嘴毛啊!」
「你們說是不是這樣子?」
他對著大門外那些看熱鬧的人拱了拱手。
或許是狗叫的聲音太大,又或者是有熱鬧可看,王家的院子門外不知道何時圍了一些人。
「不錯,王老說的對!正常人怕狗,精神病哪有怕狗的,這小姑娘裝斗裝不會!」
「剛剛不還是好模好樣的嗎?怎麼一轉眼就發病了?肯定是裝的!」
王金山和周圍人的話傳進了陳思琪的耳朵。
她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
剛剛不還是沒人嗎?怎麼一會兒功夫就聚集了這麼多人?
葉凡,一定是葉凡!
他要看自己的決心!
「汪汪汪!」
幾聲狗叫傳了出來,只不過這聲音不是從小黑口中傳出來的,而是陳思琪!
只見她兩手著地,學著小黑的樣子,四肢緊緊的貼在地面!
「汪汪汪!」
衝著小黑就是一連串的狗叫!
周圍人都懵了,小黑也懵了!
這雖然叫的都是『汪汪汪』,但她叫的我怎麼聽不懂呢?
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表示驚詫,緊接著勃然大怒。
豈有此理!
這娘們竟然敢學它!
她是在戲耍自己!
自己堂堂鬥牛犬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汪汪汪!」
它又撲了上去,和陳思琪開始對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