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同樣的萬花筒
火影大樓，辦公室里。
奈良鹿久帶著自己兒子，坐在卡卡西對面，皺著眉頭。
「火影大人，你有點激進了。」鹿久把一份文件拿在手裡，猶豫不決，「這麼處理嗎？」
卡卡西語氣平靜：「村子和忍者應該試著進行一些改變。」
「如果想要改變.」
「就要先請他們退休。」
鹿久沉默一會。
他知道卡卡西想做什麼，但即便以他的見識和腦子，也不清楚這件事對「忍者」而言，究竟是好是壞。
「我知道了。」他思考一會，點了點頭，「既然你想這麼做的話。」
但.
面對這樣一種可能，他有些忍不住想要去嘗試一下。
鹿丸抬頭，看著自己父親。
他也清楚。
只是
年紀還小，有些難以理解這些條令下的「沉重」，
卡卡西沒有說話，偏頭看向桌角的照片。
金髮溫柔的成年男性。
在他身前，從右至左，是死魚眼的自己、棕色短髮臉上有兩道紫色花紋的女孩，以及黑髮戴著護目鏡的少年。
曾經的小隊，現在只剩下自己了。
旗木一族也只剩下自己了。
渾渾噩噩了十幾年，不知不覺混成火影。
既然坐上這個位置，承擔起這份責任，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樣。
而且
自己也不希望再看到那樣的悲劇重演。
鳴人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看清這一切了嗎？
真不愧是老師的孩子。
就在這時。
空間轉動，異樣的查克拉湧現。
「是誰！」鹿久第一時間察覺，瞬身到卡卡西身前，雙手結印。
鹿丸屏息，撤身一退。
「鳴人通緝的那位不知名宇智波。」卡卡西起身，語氣嚴肅，「闖入木葉，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一些有趣的東西。」面具宇智波開口，晃動著手，「五代火影，旗木卡卡西，你的那隻寫輪眼.」
「該被宇智波一族收回了呢。」
卡卡西抬手，掀開斗笠：「奔著這隻眼睛來的嗎？」
「真是抱歉，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給你的東西。」
面具宇智波伸出手：「那就只好我親自來取。」
話音剛落地。
角落裡，查克拉躥出。
剛才悄悄退下，藏身角落的鹿丸，雙手持印。
「影子模仿術」。
燈影下，黑色長條狀的影子，將他和宇智波連接。
「闖入木葉，警惕心卻只有這些。」鹿丸輕聲，語氣歡快，「似乎有些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鹿久皺眉。
這麼簡單？
可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都被敵人闖入辦公室，暗部呢？訊號呢？支援呢？
整棟樓像是被封鎖住了。
「奈良家的秘術。」宇智波嘖一聲，「很是強力呢。」
「不過.」
「你們知道嗎？」
「寫輪眼也蘊含著『陰遁』的力量。」
「在這雙眼睛面前，你們的秘術，不可能產生效果。」
鹿丸撇嘴，調動查克拉，準備進行下一步。
但.
宇智波帶土瞬身。
輕而易舉的，就掙脫影子的束縛。
鹿久伸手，苦無射出。
面具宇智波不躲不閃，但也沒施展任何忍術。
苦無貫穿他的身軀，什麼都沒擊中，釘到他身後牆上。
鹿久瞳仁一擴。
果然，和鳴人給予的情報中，所描述的一樣。
身體虛化。
物理攻擊無法奏效，陰遁秘術也無效果。
那麼
五行遁術呢？
「火遁，豪火球之術。」
卡卡西適時探頭，飛快結印，從口中噴吐出巨大火球。
但是這樣的攻擊依舊無效。
忍術焚燒地板與屋頂，卷著一些無用的廢棄文檔，燎成灰燼。
面具宇智波瞬身到卡卡西身前，將手伸出，直直叩向他的左眼：「沒有用的，不要再嘗試了。」
「這種弱小的攻擊」
「在我面前沒有任何意義。」
卡卡西沒有反抗，站在原地，雙手結印。
千鈞一髮。
面具宇智波的動作，卻在自己的手即將觸碰到卡卡西的寫輪眼時，突然僵住。
「果然是這樣。」鹿久結印。
他和面具宇智波之間的距離極短，影子無縫銜接。
鹿丸出神，他沒有看過鳴人的通緝令，但很快反應過來：「他想要和世界有物理上的接觸，就必須要解除這個術。」
「沒錯。」鹿久點頭，眯起眼。
卡卡西的印式結完。
雷光奔涌。
「雷遁，千鳥」。
他剛才不是出神，也非不想反抗。
而是已知情報的自信。
兩人之間，不到一米。
雷光耀眼，叫聲尖銳。
幾若要突刺進面具宇智波體內。
可就在這瞬間，他仍能反應過來，身體再度虛化。
鹿久的秘術失效。
千鳥貫穿軀體，並未造成傷害。
面具宇智波側身，拉開距離，兩人的身體不再重迭。
他一伸手，扣在卡卡西肩膀上：「奈良家的人真是礙事。」
「那就這樣吧——」
右眼中的「三勾玉」轉動。
卡卡西偏頭。
眼睜睜看著它扭曲、變化，成為一個自己幾分眼熟的圖案。
三片鐮刀形的萬花筒寫輪。
一時失神。
空間扭曲，扯動著面具宇智波的腦袋，轉動成虛無的漩渦。
繼而是他的身體，漩渦波及到卡卡西肩上。
轉瞬之間。
兩個人就被拉扯著，完全吸入漩渦中，消失不見。
「火影大人！」鹿丸驚聲。
「看樣子是被時空間忍術傳送走了。」鹿久皺眉，打量一地狼藉，「我們先搞清楚，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再把並足雷同他們叫來。」
鹿丸點頭。
他們外出巡邏，幾分鐘後，回到辦公室。
「執守的暗部全都死了。」鹿久面色凝重，「明衛、暗衛都是。」
鹿丸皺眉，他現在還只是個中忍，沒經歷過上忍那些風風雨雨的洗禮，說話口直心快：「這不可能，很多崗哨連爸爸你都不清楚，他一個外人，能做到這種程度？」
「而且在這期間，還沒有觸碰結界、更沒有被人發現。」
鹿久搖了搖頭：「小心說話。」
鹿丸愣住。
「先找到火影大人再.」鹿久輕聲，但話還沒說完。
漩渦再度出現。
面具宇智波拎著卡卡西現身。
「火影大人。」鹿丸驚聲。
卡卡西現在的模樣有些悽慘，身上被扎出大小不一、數十道創口，左眼被扣掉，只剩黝黑的眼眶。
而那枚寫輪眼，此時此刻，被面具宇智波舉著，浸泡在瓶子中。
「木葉的火影，竟只有這種器量。」他嗤嗤一笑，「我還以為，要費多少手腳。」
卡卡西失魂落魄，一句話都沒說。
鹿丸結印。
「那就再見，奈良家的兩位。」他向後退去一步，身體細化，逐漸消失不見。
「火影大人？」鹿久沒有追擊，走到他身邊。
他觀察得出來，在卡卡西身上，雖然有數道傷勢，看起來也很猙獰，但這些傷口並不致命。
相比於肉體上的創傷。
他似乎承受更多心靈上的傷害。
有種
三年前，被宇智波鼬，用「月讀」傷害到精神的模樣。
那個「時空間忍術」還有這方面的效果嗎？
「我」卡卡西抬起頭，神色茫然，「鹿久，鳴人給我們的通緝令上，是不是沒有寫明那個男人的身份？」
鹿久點頭。
卡卡西喃喃：「我好像知道他是誰了。」
鹿久愣住：「剛才的戰鬥中，您發現了能證明他身份的象徵嗎？」
卡卡西點頭，用盡力氣，從嘴裡吐出微弱蠅蚊的聲音：「他的萬花筒寫輪眼.」
「和我擁有的那隻寫輪眼的萬花筒形態，一模一樣。」
鹿久不可思議：「先穩住傷勢，火影大人。」
「等您的傷治癒，再說這些」
「我的那隻寫輪眼，也是有萬花筒的。」卡卡西喃喃，沒聽到他的話一樣，自顧說下去，「在和宇智波鼬交手後，我就在琢磨萬花筒的力量。」
「出乎意料，我很容易就掌握。」
「它好像很久之前就覺醒了，只是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
「一模一樣的圖案。」
「他的是右眼，我的是左眼。」
「我覺醒的那個萬花筒所擁有的瞳術，也是時空間忍術。」
鹿久沉默，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
旗木卡卡西的寫輪眼，其來源，是幾乎所有木葉忍者都知道的一件事。
他抬起頭，看向桌面。
在剛才的戰鬥中，桌上的相框扭轉方位，一共四人，有三人都遮蔽在反光里，只有最左側，那個黑髮、護目鏡的男孩，能看得一清二楚。
這是旗木卡卡西曾經的隊友，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帶土。
在三戰「神無毗橋之戰」時，被岩隱忍者「魔蛭」殺死，將自己還完好的一隻寫輪眼，留給了卡卡西。
等戰鬥結束，打掃戰場的時候。
發現宇智波帶土的屍體已消失不見、下落不明。
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擁有血繼限界的忍者屍體，是很寶貴的研究資料，岩隱、或是其他忍者有機會，都會截留。
木葉也沒追究，單方面認定死亡。
但現在看來.
那個名為「宇智波帶土」的傢伙，並未死亡。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卡卡西單眼迷茫，語氣垂喪，「如果真的是他.」
「那就是他害死了水門老師啊！」
「是他想要對老師的孩子動手。」
（無了！）
(本章完)